终于轮到她了!医生简单地询问了她的病情,又给她开了几张检查单,方艳便开始了在丰华医大里来回问路寻找检查科室的动作。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医生仔细看着方艳手中的片子,没有说话,方艳更是紧张得不知该问医生什么问题。
“医生,能治吗?”
医生终于放下片子,然后神情明显放松,“确实存在先天性的缺陷,可以通过一个小手术解决。”
“小手术?真的是小手术吗?”
“是的,但是,也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和复发性。”
医生的话让方艳喜出望外,她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请问医生,这个手术大概要多少钱呢?”
“照着一万块钱准备吧。”
一万块钱?
方艳刚刚还笑着的脸,一下子就收住了,没了笑容。
手术当然要做!而且是越早越好,因为年轻,恢复得快,而且也更能受益。
可是钱从哪里来呢?她卡里只有不到两千块,向家里借吗?哥哥刚刚结婚,哪有钱呢?
要不等一等?不!她一天都不想等!犹豫再三,方艳还是给妈妈打了电话。
方艳的手指轻轻颤抖着,她握着手机,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满含着关切与温暖。
“妈,医生说,只要一个小手术,我的右脚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方艳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坚定。
妈妈在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傻孩子,妈知道了,不管怎样,咱们都得治。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妈会想办法的。”
两天后,方艳去提款机前,收到了妈妈打来的5000元钱。她紧紧地盯着提款机上的数字,眼中不断地闪烁着感激的泪光。
她知道,这对于家中的经济状况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但为了她的未来,妈妈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这笔钱。
接下来,方艳又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她把医生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姐,你能请假回来陪我做手术吗?我有点害怕,想有你在身边。”
姐姐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温和地回答:“当然可以,艳儿,你放心,我会请假回来的。姐这里再借你3000块钱。”
手术的日子终于到了。手术单上的签名,是方艳自己签的。人生的第一场手术,说不紧张不害怕,那是撒谎。但是,更多的是激动和期待。
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当方艳从麻醉中醒来,她感觉到右脚的疼痛,但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知道,自己离正常人的生活近了一步。
三天后,方艳出院,姐姐在寝室陪了她一天,第二天一早,坐火车回了鹤城的单位上班。
姐姐一走,方艳瞬间感觉少了很多东西似的,没有人再嘘寒问暖地给她买饭,没有人扶着她上厕所,没有人提醒她按时吃药……
方艳躺在寝室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映着的微弱灯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不知为何,这几天,这里的喧闹突然让她感到窒息,尤其是刚做完手术的她,对声音的敏感程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每当夜幕降临,室友们的欢声笑语就像是一波波冲击,让她的神经无法放松,疼痛也因此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她试图用耳机中的音乐来掩盖外界的嘈杂,但效果并不理想。音乐的旋律在耳边回荡,却始终无法抹去那些让她心烦意乱的声音。
如果有一间自己的小屋,哪怕只有几平方米,那该有多好。在那里,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布置,可以按照自己的作息时间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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