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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她未必一辈子都不回京城（第1页）

裴言川从御书房出来之后，走到宫门口正好看见了叶叙淮正等在路旁。

“安国公。”叶叙淮拱手作揖行礼道。

“叶尚书这是？”裴言川眉头微蹙，他不记得叶叙淮有何事是需要禀报他这边的。

“安国公是否方便移步一旁？下官有些私事想与安国公说说。”叶叙淮带着裴言川来到了宫门旁的折角处，裴言川不明所以地看着叶叙淮。

“是这样的，下官治家不严害了颜言，下官自知颜言不可能再回来叶家当我家的姑娘了，但是，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如若安国公此行能遇到颜言，请把这枚玉蝴蝶交予她。”叶叙淮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蝴蝶。

颜言在离开叶家之前，除了把各个长辈赏给她的东西还了回来，还把叶兮颜之前在牛牯嶂送给她的玉蝴蝶也一并还给了叶叙淮。

这么些天过去了，叶叙淮每每看见这枚玉蝴蝶都会心痛如绞，有对发妻和女儿之死的悔恨，也有对颜言的思念，是的，叶叙淮经历了这些污糟，反而更加怀念起了颜言在叶家的时光。

“你自己交予她便是，她未必一辈子都不回京城。”裴言川拒绝了叶叙淮递过来的玉蝴蝶，叶叙淮想借着裴言川的手去与颜言求和，裴言川偏不如他所愿。

像叶叙淮这样的老狐狸，总归还是惦记着颜言和裴言川的私交，想要借着颜言的名义，继续与裴言川有所牵绊罢了。

“那就承安国公吉言，下官也翘首以盼等着颜言回京。下官先告辞了。”叶叙淮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行礼之后就离开了。

裴言川目光落在了叶叙淮离开的方向，颜言离开之后，叶家变故很大，连一直在外面的裴言川都有所耳闻。只是，昔人已逝，很多事情，并非是叶叙淮的能力可以挽救得了的。

裴言川抬脚往安国公府去了，他的出行时间定在了明日一早。京城的守卫裴言川已经重新布置了人手，巡防营和御林军全部都换成了裴家军的人马了，庆吉帝的近卫也悉数选拔了一批只忠于皇室的影卫了。

裴言川这一次北行带的暗卫居多，身旁也就只带了四人在明面上，这一趟北行，定然不会太平。

颜言这些天在北地边城很忙碌，虽然她还不会北地边城的方言，但是她也打听过了，北地边城相对比较封闭，前些年都是战乱，人们的生活受到了极大影响，也就是庆吉帝登基之后，醴朝与北地柔然的战争才算平息了下来。

这些年的北地边城，进进出出最多的除了军中之人便是各地的货郎，在北地边城，连教书先生都不太会说醴朝官话，只有跟来往客商做生意的货郎们会一些醴朝官话。说起来，北地边城最能识文断字便是这些做生意的货郎了。比如颜言和沈三盘下的这家店铺的掌柜，便是南边的人，行商多年，醴朝的官话很是流利。

北地边城唯一的一个教书先生今年都已经七十岁了，老眼昏花，这么多年来，老夫子教来教去的也就是那么些字词句，教会了一批孩子，又换一批新孩子。渐渐地，北边边城的百姓们都懒得送自己家的孩子去老夫子那边读书了。

北地边城交通不便，语言不通，目不识丁，种出来的粮食也只能够是自给自足，别说是改变命运了，哪怕是安稳度过这一生也是有些困难的。颜言有些不懂，如果北地边城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再不打破僵局，北地边城真的有可能会在一次又一次无法预测的天灾人祸之中逐渐消亡的，不为世人所知地销声匿迹。

颜言空闲下来的时候，总会出门遛弯，找人说话学方言，总算在又过了半个月之后，颜言才从百姓们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边城本是军事重镇，但是经年累月的战乱，留在北地边城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且北地边城气候恶劣，一年里，至少有一半是风雪交加的日子，不要说百姓了，哪怕是军中的汉子也没多少人是能坚持得了一直在北地边城生活的。”

“可是，你们又为什么还愿意留在北地边城呢？”颜言更加不明白了，百姓说的北地边城分明就是苦难之地，那为什么还有人愿意留在北地边城。

“总归是故土难离，还有就是，我们这些人出去，不识字也不懂别的，离了北地边城，我们还不一定能活得比在北地边城更好呢。”

“不过，先生，你是会官话和咬文嚼字的，要不去看看官府里混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差当当？”旁边的百姓打趣着颜言，瘦瘦弱弱的颜言，面皮白净，手无缚鸡之力，百姓们又都笑作一团。

“别闹了，人家颜先生是个好人，之前还帮我给家里的孩子写信了呢。”坐在颜言身侧的大婶帮着颜言说话。

“就是，颜先生还帮我读信了呢！要不是有颜先生在，我们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间那王老夫子才能帮大伙看信写信呢！”一旁的年轻妇人，一说起北地边城里唯一的夫子就心烦，王老夫子年纪大了，总是老眼昏花，有时候还说不清楚信中所言之事，白白耽误了大伙的事情。但是大伙又没有办法，毕竟北地边城唯一一个有时间能到搭理大伙的识字之人便是王老夫子了。

“嗐，大家别这样说，我有时间能帮得到大家肯定都会帮的，况且，我还住在大嫂旁边的小屋子里呢！”颜言这可真的不是谦虚，她之前已经租好了自己住的房子了，就是身旁这位年轻妇人空置下来的小房子，不大，正好够放颜言的床铺和行囊。颜言还特地去街上买了一大一小两床棉被，把门窗用棉被给封好。

沈三这些天又出去忙了，听说到外面收皮子和收其他货物去了，现在店里带来的货也卖得差不多了，一开张，生意就是北地边城头一份的好。没办法，北地边城物资匮乏，又正值年关，各家各户一看南边来的货，都是愿意花钱去买的。

众人又聊了一会，倒是王老夫子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走到了众人聊天的饭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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