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妄惊了一下:“你连这都打听到了?”
“只不过是偶尔听到的。我是个称职的情报商人,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消息。”胡汉三说到自己的职业,满身上下的肥肉都透着自信,“不过也就打听到这一点,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天剑山这么大个老牌宗门,有些奇奇怪怪的秘密也是正常的。”
此时他们已经离船很近,自然便也离那个无桓很近,他们这边还在闲聊,无桓先走了过来,向墨之妄行了一礼,说:“见过二师叔。”
墨之妄虽然很不喜欢这个“二”字,但是这个场合当然要坦然应下:“早啊,无桓师侄。”他身旁的胡汉三也向无桓行了一礼。
“为山门做事,自然事必躬亲。”无桓说话一板一眼的,“二师叔来得也巧,事情基本上已安排妥当。此次行动的所有弟子都已在船上等候,负责协助的长老和弟子们也已经在另一艘船上集合完毕,就等二师叔了。请!”说着他便侧了下身,作了个“请”的手势。
墨之妄自然从这人明里暗里的话都听出他在指着自己不负责、来得晚,果然来者不善,一来就宣战。于是他也很坦然地回了声:“师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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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之妄双手撑在甲板的栏杆上,欣赏着船外的云雾渺渺。这是他第二次乘坐天剑山的飞行船,之前都是被当成羁押犯,可没有这样的悠闲时光。
忽然他就听见了一连串的脚步声,然后便看见一群人从船舱里涌了出来,清一色的都是这次行动的骨干弟子们,为首的自然是无桓。他看见人群里的胡汉三朝他挤眉弄眼,自然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而此时,无桓向他走来,面上带着笑意:“原来二师叔在这里,可让人好找。”
墨之妄也笑,问:“这是准备干什么?动员大会?”
无桓哈哈笑了几声,说:“师叔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到不鸣山,与其让弟子们憋在船舱里,不如先让大家互相认识认识,也鼓鼓士气。”
然后他便转身朝身后的一众弟子朗声说:“有请师叔讲话!”那边顿时响起一众掌声,以及一群看好戏的脸。
无桓这样杀他个措手不及,是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在弟子们眼里失了威望,然后无桓自己就可以顺利夺得主事权?呵呵,可真是小学生的游戏。
墨之妄自然也是坦然应下,然后就朝弟子们拱拱手,走到了船舵的高台的上,清了清嗓子,朝着下方的人高声喊了句:“你们知道你们会死吗?”
场下一众哗然。
不过还是有三个声音高声应了回来:“不怕!”除了墨之妄铁杆兄弟胡汉三,还有另外两个战部弟子,这两个墨之妄倒是都认识,是之前和无颜一起去抓他的战部弟子,叫阿苏勒和芮迪志。是无颜的人,也算是自己人,这个时候还能撑场子,够义气!
然而其他人都是沉默。站在墨之妄身旁的无桓连忙说:“二师叔,这是要为大家提升士气啊,你这样问不是很好吧。”
下方也有弟子不满地嘀咕:“就是,不晦气吗?”
“呵呵。”墨之妄轻笑了两声,不直接回答无桓,也没有把下面捣乱的人揪出来,而是朝着下面继续喊,“连自己会不会死都不知道,还来这里干什么?滚回老家睡觉去吧!”
下面又是一众哗然,这些都是精英弟子,墨之妄这样说话不是就摆明了看不起他们吗?于是纷纷怒目相向。
这次无桓倒是不说话了,静静的站在那里,但是脸上露出了不经意的喜悦,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计策得逞了。
而墨之妄继续说:“对!你们是天剑山年轻一辈的精英,你们是天剑山的未来,你们是天才。你们或许有人还参加过几次师门试炼,但是!你们知道真正的死亡吗?知道命悬一线是什么滋味吗?连死亡都没经历过的人,你用什么来证明你是真正的精英?!”
下方一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
“但是我,我墨之妄!可以让你们成为真正的精英!”墨之妄拍着胸脯大吼,“你们肯定不会信,但是知道我的人应该明白,我在离开天剑山的时候我还没有元力,但是现在,我在仑灵境初期。两个月,我连跨两个境界,还一招打败无蒙,这就是我的实力!”
下面有人露出了鄙夷。
“我不是在说我强,也不是炫耀,我只是想说,我只会一件事。”墨之妄举起一根手指,“我会活!我知道怎么能活!我知道怎么才能渡过‘命悬一线’。这就是为什么是我从沙漠里回来,而不是别人。所以我有十足的信心带着你们活着回来!”
底下立刻有人举手问话:“二师叔,你用什么来作保证?”
墨之妄看着这人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立刻回答:“判断!在生死之际作出来的判断是最重要的,我的判断就是活命的关键!”
那人一连不甘心,立刻说:“那如果你判断错误了,我们不都要赔你一起死?”
墨之妄笑了笑,反问了一句:“你怕死吗?”
这人被呛住了,这个问题承不承认都很尴尬,承认了他就是懦夫,不承认的话,那他问得那句话不就是打脸。他一时作不出回答,墨之妄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继续说:“怕死是很正常的事,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没了。所以为了我的这条命,我也一定会作出最好的判断。
因为你们现在这九条命都是由我负责,这是山门对我的信任,也是我的荣誉,跟我的命一样重要!当然,如果你们认为自己的判断更准确,就按你们自己的路走,后果,也是你们自己承担。”
下面一众沉默,没人在问话。无桓皱了下眉头,这事情发展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墨之妄继续说:“我说怕死很正常,但是我并不需要懦夫,胆小怕事还连累同伴的人更是懦夫!所以我现在要立一个军令状。一旦你们当中有人质疑我的判断,就请按你自己的判断离开,如果要出言蛊惑其他人,那就别怪我不顾同门之谊!因为,比起你那一条命,剩下的八条命对我来说,更重要!
但是,如果有人抛弃同门,那这一条命也会为他所抛弃的那一条命陪葬,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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