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卧室,秦少灏打开床头灯,钻进被子里。
窗外树影婆娑,夜风中是空气和树叶融为一体的味道,带有一丝凉意。
秦少灏做了一个梦,梦见陆谨熙来到床边,看了自己好久,然后钻进被窝里。
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脸,秦少灏睁开眼,看到夏洛琪坐在床边,穿着米色的睡衣,长发全部拢在右肩,借着床头的灯光,显得非常柔和。
看到秦少灏醒了,夏洛琪微微一怔,将抚摸着秦少灏脸颊的手收了回来,别过头去,没有看他。
房间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秦少灏看着夏洛琪:“你怎么在这?”夏洛琪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秦少灏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刚要打开卧室门出去,夏洛琪忽然从床边跑到秦少灏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秦少灏刚要将两个人分开,却感觉夏洛琪抱的更紧了,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秦少灏,我喜欢你十几年了,就不能抱抱你么?”
夏洛琪将头贴在秦少灏后背,感受着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这是夏洛琪第一次这么近的抱着秦少灏,但她清楚,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秦少灏轻轻拿开夏洛琪的手,转过身,看到夏洛琪低着头,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像是在啜泣。
许久之后,夏洛琪说道:“难道我一点可能都没有么?”秦少灏看着地面,没有说话。
“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爱过我?”夏洛琪抬起头,秦少灏隐约看到她的眼中泪眼婆娑。
秦少灏直视着夏洛琪的眼睛,许久之后:“没有。”
窗外刮着的大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像是一片墨绿色的海浪。
夏洛琪明亮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她低头啜泣起来,眼泪又一次流下来,身体在黑夜中有些发抖。
秦少灏递给她一张纸巾,夏洛琪看着惨白的纸巾,像是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在尽情的嘲笑,她紧闭着双眼,摇了摇头。
“洛琪,我真的希望你能找一个爱你的人,而不要这样一味地等我了。”秦少灏说看着夏洛琪,一字一顿地说着。
夏洛琪抬起头,脸上似乎有自嘲的笑容:“你喜欢陆谨熙么?”秦少灏的眼里像是有雾气,他点点头。
夏洛琪面色如土,声音有些颤抖:“那你们会结婚么?”
秦少灏的眼睛看向一边:“会。”夏洛琪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涌了出来,洁白的牙齿咬着薄唇,过了一会儿,嘴唇上印着一排齿痕。
夏洛琪转过身,走到落地窗前,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然后,慢慢的坐在木地板上。
秦少灏走过去,试图搀起她,夏洛琪的脸扭向一边,脸上早已是泪眼模糊,她轻轻地推开秦少灏的手,然后慢慢起身坐到床边。
房间格外寂静,秦少灏的眼睛里闪着黯然的光,许久之后说道:“我先走了。”说完,拿起衣架上的外套,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夏洛琪听到关上房门的声音,一瞬间,仿佛眼泪决堤,海枯石烂,心底里最后的坚强像是蒸发了似的不见踪影。
夏洛琪坐在床边,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眉眼,明亮的月光照进来,把她的脸照的更加苍白。
过了一会儿,夏洛琪慢慢弯下腰,捂着脸,放声哭了起来,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心里最后的防线也在慢慢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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