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密室岔路口处,三个人坐在这里。
本来他们应该离开的,可是因为这么一个突发情况,却不得不坐在这里说个清楚。
“你得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叶菲儿靠着石壁,看着手里这个肉珠,她完全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释迦沉吟了一下:“其实很多东西我也说不清楚,脑袋里像是被封印了记忆一样,只有一些松散的东西……”他说着揉了揉脑袋:“但是,我却知道我有两个使命,一个是帮助阿狸复活,一个是要守在北齐王宫里等待我的主人归来,至于到底你为什么回是我的主人,这得问你,因为你的身上,有天狐族的血……”
“等一下!”叶菲儿抬手制止他言语下去:“你刚才说阿狸是你的主人,现在你又管我叫主人,你能让我弄清楚这一节关系吗?”
释迦点了点头:“能!”他动手解下了蒙眼的黑布,那一双没有眼仁的眼睛,此刻白蒙蒙的,随即他俯下身子在地上一趴,竟然变成了一只白色的雪狐,然而它的眼睛处,却有一刀醒目的疤痕,似给刀砍过一般。
随即雪狐身子一晃,变回了释迦,他坐在流云和叶菲儿的当中声音幽幽:“正如你们所看见的,我并非人类,我乃一只狐,修行得到,炼化了人形的九尾狐。我的记忆很破碎,只记得最初我的眼睛不是这样,是和大家一样是正常的,可是因为目睹了一场可怕的仙魔大战,我就被他们围住,我那时还很弱,打不过,眼看要被炼化,是阿狸出现救了我,当时我眼已经受了伤,我狐族又兴媚法,没有双眼,我便形同废人,是阿狸教我另辟蹊径,练出了窥天双目,让我得以在狐族存留不说,还成为超脱的存在,而我发誓,会誓死追随她!”
“然后呢?”
释迦敲了下脑袋:“不记得了,这里的记忆往着之后直接消失,只要我去想,就会看到封印之纹,也不知是谁封住了我的记忆,不过,在北齐这些年,伺候着历代北齐王,看到过形形色色的君王与那位神祗的交易,倒也因此猜到了一些事,再加之我脑袋里残留的两个使命,我多少能推算出一点。”
“是什么?”
“阿狸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为什么不知道,但她的魂魄都受了损,甚至她都无力反抗,而和她在一起的大魔头留住了她的一丝残魂,这几百年都在努力着想要叫她复活,而她的身躯与其他的魂魄却跌入了轮回道里,所以我才会一面想要帮他复活阿狸,一面又在这里等,我想要等到阿狸其余魂魄的转世之体,好让阿狸真正的复活。我之所以看不到你的前世和轮回,是因为和阿狸相关的一切在我这里都被封印了,所以我才不察,但幸好有这个,这是阿狸当初给我用来守护的法宝,却不想成了提醒你身份的东西,要不然,我都不知道……”
“释迦,你为什么要在北齐王宫等?”
“阿狸其余魂魄的转世之体终究回来到北齐王宫,因为大魔头在这里,她和大魔头之间的誓言是刻在轮回道里的,你是转世之体终究会和他相遇。”
“誓言?”叶菲儿听得有些糊涂。
“嗯,我能看见轮回道,我看见过轮回道上你们刻下的誓言:‘不问天,不问地,生生世世不相离,仙也罢,魔也罢,要和阿狸共三生。’你们在轮回道上的刻字,还导致轮回出过几次差错呢……”
叶菲儿无语,她盯着释迦:“你说的那个大魔头,是……”
“北齐的神祗。”释迦说着捏了捏拳头:“也是阿狸的爱人。”
叶菲儿抠了下脑门:“我得离开这里。”说着起身。
释迦立刻也起身:“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毕竟他是你的……”
“你弄错了,他不是我的,我不是那个阿狸,我是叶,我是娉婷,不管我是谁的转世谁的今生,我只知道,我是我自己!”她说着一抓边上的衣裳便往身上套:“还有释迦,你也是你,你不属于谁,你可以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你的使命,现在已经结束。”
释迦愣在那里,口中喃喃:“是的,我的使命已经结束,残魂已经入体,你又是我要等的人,你们终究还是合一,这多好,大魔头知道了……”
“我不许你告诉他!”叶菲儿说着一把抠上了释迦的脖子:“如果你要说出去,我宁可现在就杀了你!”
她不想让自己纠缠上大麻烦,她只想做自己,不想再成为谁,一个娉婷就够了,她不要什么阿狸,哪怕她是自己的前世!
“我不会说的,因为你是我的主人,我效忠的是你,所以我不管你是不是阿狸,现在你都是我的主人,我不但要帮你离开,我也要和你一起走!”释迦认真的看着她,言语真诚。
叶菲儿松开了他的喉咙:“好!”人看向了一边的流云:“你没事吧?”
流云深吸一口气:“我没事。”
释迦凑到她的跟前:“你是在怕我吗?”
流云摇头:“不,不是,我只是,只是好奇,你多少岁了?”
释迦一愣,随即笑了:“天狐寿元九千岁,幽狐寿元五千岁,我是幽狐,我活在人间千年有余,我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
流云立时就哭了起来:“那怎么办,我活不长,我不能陪你一辈子了……”
释迦闻言一把将流云揽入怀中:“傻瓜,你为什么要这样想?”
叶菲儿看着他们两个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到:“一万年太长,还不如只争朝夕,只要彼此真心相爱,就是在一起只有一息也足勾余生回味,何苦为了长久与否而让相处的那一息悲伤呢?”她说完迈步踏着石梯而上。
流云闻言擦抹了眼泪:“你说的对,我不哭,我要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笑。”
释迦搂着流云追着叶菲儿的身影向上,当他们快走到出口时,释迦轻声问到:“主人,您真的要离开吗?你不是爱着君上的吗?”
“你想他死我手上?还是想我为他而死?”叶菲儿回头看了他一眼:“爱的方式并非一定要在一起,如果能让彼此都好的话,我想恨比爱好。”
……
出了地道,复原归位后,三人商量了几句,叶菲儿便离开了大殿,回到了朝华宫。
召来小玉和各组组长,叶菲儿低声说到:“都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就是丑时,丑正末刻,便开始分组离宫!小玉,你和我明日,光明正大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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