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更像是旧时代信奉魔法塔老观点的顽固施法者。穿着袍子,带着兜帽,遮遮掩掩、神神秘秘。我和那些大人物打过交道,虽然也只是受委托寻找些东西。
「他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与我们交谈就是浪费时间。这很不好,尤其对于未知时长的远航来说。
「而剩下的水手,大多也是新面孔。我在科罗斯港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有这么多新人,不,或许他们只是在别处服役。
「这让我的工作大受阻碍。我曾向船长提出过疑虑与担忧,要知道时间越长越需要配合与信任。
「但船长仿佛不关心这些,他每天将自己锁在船长室内,燃烧着黄色的纸页。
「我了解过那东西,是种名叫尘页的道具,通讯用的。这么频繁地通讯,是和谁呢?我推测是那位神秘的雇主。
「上面大人物的事,我可不敢过问。」
三分之一的船员,都是施法者,这手笔可真了不得。安可曾向克劳德询问过,要是有人请他出手,需要花费多少。
克劳德是这么回答她的。
“要是你不缺钱地话,会去帮别人清扫庭院修剪草坪吗?”
自然不会。安可每天的行程都满满当当,怎么还会去做这些工作。
“你看,除非是手头紧,要么就是酬劳高,哪位学者乐意放下自己的研究,去做些琐碎的杂事呢?当然也不是不可能,有些人志向在此。但我,我是绝对不会的。”
这种话,凡妮莎也说过类似的。
一艘商船,要是货物贵重,也只会邀请某些厉害的施法者,当做编外人员,对突发情况作出处理。她家的贸易线就是这样的。
当然,要是某位领主的私船,带多少自家的宫廷法师,也不稀奇。
只是日记中描述的数量,还是过于夸张了。
「5月28日,已经出海有些时日了,我愈发能察觉出这次出航的特殊。
「在一个多月的熟悉下,我以过硬的手段与阅历,让这些老少算是记住了我的名号。
「工作与生活,多是离不开人情世故。从小看惯这些的我,自然明白有些事,要不要做、以及怎么做,才能让别人信服。
「公私分明是要个点。你可以笑嘻嘻,也可以板着脸,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一切的相处,态度很重要,拿捏好这个分寸,自然就能展现出对于局面的掌控力。
「少做了事,做错了事,得罚,怎么罚。掌控好度。严厉的管理,不妨碍休息时,拿一桶麦酒前去慰问。
「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不近人情,但却不好糊弄。他们才会服从自己的管理。
「没办法,这些事必须由我来做,谁让船长不管事呢。
「曾问过这些水手,之前是在哪艘船上服役的,发现几乎来自不同的地方。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缺钱。
「只是船长找到了他们,许诺了高昂的报酬,也就答应了。
「这很奇怪,之前不是说雇主不希望太多人知晓此次航行,才缩减的人手。我还以为,他们全是雇主自己的人,结果却是这么随意找来的。
「就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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