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九辰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办法,我是他的人。他要是一心想让我死,我会为了他死,你让我不和他扯上关系,我办不到。”
“那你在凉府没法混。”
“我本来也没打算在凉府混。”
凉雨见两人之间愈剑拔弩张的气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劝谁了。沈千寒冷笑一声:“那我告诉你,你不想混,也得混。”说着,他蹲下了身子,焉九辰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突然腾空,落在了沈千寒的肩膀上。“大少爷,走,回去。”沈千寒没有给凉雨反应的机会,鞘里的剑嵌到了脚底,飞到了天上。
焉九辰全程懵懵呼呼的,等看到地上飞驰而过的景象,想挣扎一下,又怕沈千寒把他扔下去,牢牢抓着沈千寒的衣角,这种身体失衡的感觉让他有些眩晕,把眼睛闭上了。
沈千寒和凉雨一前一后回到了凉府。
凉老头把凉雨叫到了他的房间,沈千寒则把焉九辰带到了他的房间。焉九辰坐在床板上,轻轻伏在床头,笑道:“还是到你手里来了。”
“你也别想别的了,坐好。”
焉九辰坐直了身子,盘腿坐在床上:“嗯,然后呢?”
沈千寒也上了床,也盘腿坐下,在他身后点了几处穴位,往他身上输入了内力。焉九辰没有抵抗,随着沈千寒的劲,尝试着运转自己体内的内力。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内力越攒越多,他的经脉被封堵,融不进新的内力,最终,一口血吐了出来。
沈千寒马上停止了内力运转,扶着焉九辰,一脸担心:“怎么样?”“不怎么样,疼死了。”焉九辰拍了拍他的手,“沈大人,放弃吧,鬼族人的手段,你解不了的。”
沈千寒叹了口气,踏下了床:“你休息吧。”
“哎不,等一下,我不住这。”焉九辰跟了一步,“凉雨房间不少吧?我就不和你挤一间屋子了。”
凉雨难得过了几天逍遥生活。他把焉九辰安排在了自己的侧房住,小小嘟嘟囔囔地从侧房搬到一个更侧房去了。凉雨提前把家伙什儿什么的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有时晚上练剑练的狠了睡不着觉,他就去爬焉九辰的床,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搂着焉九辰睡的。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凉老头看他的眼神一直很奇怪。有时他睡不着和焉九辰聊天的时候,窗外总会有几道人影,他丢出去一点内力,那人影就消失了。久而久之,他就知道了是凉府那些好事的影卫。焉九辰倒也不在乎这些风言风语,身在凉府,很多时候一出门就会碰到沈千寒,他也笑着打声招呼,然后做自己的事去了。
凉落落生辰。
凉落落在顾凌霜的带领下成长出挑了许多,身上总是散着一种优雅的气度,原本的那种小女孩的调皮收敛了。她把顾凌霜当作了学习的对象,想着成为她那样的人,自然就变成了那样的人。
焉九辰盘腿坐在石头上,呆呆地看着凉雨练功,运转自己的气息。有凉雨和沈千寒共同给他调整经脉,他感觉身上稍微松动了些,效果很小,但总是有的。
“哥哥!”凉落落头上顶着一串粉花跑上前来,痴痴地笑着,“我好不好看?”凉雨收了剑,哼笑一声:“又是霜姐姐给你弄的?”顾凌霜紧随其后,微微笑着行了个礼:“是大小姐自己做的,小姐手很巧。”凉落落嘟起了嘴:“哥哥少看不起我。”“哎好好好,真好看,这不是这东西太好看了我才怀疑不是你亲手做的吗?”凉雨赶忙哄人,一把抱起妹妹,本来想向之前一样把她驮到肩膀上,突然现妹妹大了,腿过于长了,只好尴尬地把她放下来,转而摸了摸她的头,问道:“有什么想要的没有?”
凉落落看了一眼焉九辰。焉九辰本来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这副温馨的场面,正巧和凉落落的目光对上了号,心里乱了一下,果不其然,凉落落笑眯眯地说道:“我想让辰哥哥到我这里住一天。”
“嗯?”凉雨和焉九辰同时愣住了。顾凌霜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对凉雨道:“大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凉雨回头看了一眼焉九辰,一挥手:“请。”焉九辰已经站了起来,挂着笑脸:“落落,过来和哥哥玩玩。”
凉雨一脸好奇,还没走多远,他赶忙催促道:“霜姐,就这吧。落落怎么突然对辰哥感兴趣了?他俩平时有接触吗?”
“大少爷,您别心急,”顾凌霜脸颊有点泛红,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的,落落还小,有些事情的理解是按照小孩子的思路走的。因为我家莫盈一直很崇拜焉大人,自莫盈入云裳阁以来,她一直是按照焉大人的剑法走的。现在焉大人就在眼前,她自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趁焉大人练功,她会去观摩。大小姐,额,她就以为,莫盈对焉大人有意,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是怎么装的东西,她就一直以为,莫盈和焉大人是一对,嗯,我,我和沈大人,是一对。”说到最后,她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这……”凉雨属实是没想到,他看了看远处的焉九辰,“所以……她是想借着生日,撮合撮合她脑子认定的人?”
“应是如此。”
“也难怪嘛,小孩子,凉府的男人再厉害不过沈千寒,女人,再厉害也不过是你,落落她就自然把两个高手看成一对了嘛,正常正常。”凉雨尬笑者替自家小崽子解围。
“嗯,她有时候也会把我往沈大人旁边带,沈大人没有多想,见我过来会和我切磋剑术,我也希望沈大人一直不要多想。”顾凌霜尴尬地扶了扶额头。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尴尬的。”凉雨也尴尬的笑笑,“这小崽子没给我配对吧?”
“这个,倒还真有。就是梨山的,茶小姐。”
“这个还正常些。”
“就是,算了。”
“说,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
“大小姐对大少爷和茶小姐的实力……有所……”顾凌霜说不下去了。
“……她觉得我是……被压着的?”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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