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泠想,现在可以走了吧。
可宋问凝是一点都没有在这里打扰别人的自觉,见到洛清漪的桌面上摆着书,于是她又问道:“听说京城的贵女要学许多东西,夫人是不是也琴棋书画精通?”
宋问凝跟洛清漪说话的时候,眼睛扑闪,让她想起猫儿的眼,带着几分可爱活泼,洛清漪以前便是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好友,可对她,却觉得欢喜,莫名愿意交好。
宋问凝性格直率,确实也很讨人喜欢。
“略会。"
双鱼觉得自家夫人是谦虚了,她明明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确实琴棋书画都精通,不过夫人不想卖弄,她一个当侍女的,自然不会乱说。
宋问凝的目光掠过窗下放着的琴,饶有兴味的问道:“那夫人,可否弹一曲给我听,我只听玉泠与谢先生弹过琴,玉泠弹得不如谢先生好,不知道夫人能不能弹得比谢先生更好?”
萧玉泠觉得宋问凝如今是真的有些过火了,夫人是什么人啊,她竟然敢一二再再二三的提要求,当即出声阻止:“问凝,我们应该回去了。"
不知是不是洛清漪的错觉,她总觉得,她们似乎有些忌惮自己,想必是自己当初不愿意跟邵宁泫成婚的事情,她们多少知道一些。
邵宁泫父子不一定会多说,可跟着他们来凉州的下人,却是有可能会说漏嘴。
不过她不甚在意,宋问凝澄澈的目光,也让她无法拒绝。
她到了窗下,焚香净手后,轻拨琴弦。
不过两个音,萧玉泠已经听出来,这个侯夫人,过谦了,她这功底,明显是高手中的高手,哪里只是略会。
萧玉泠自己便学了许多年的琴,她已经算了极有天赋了,可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无法精进,不过好在她对于别的方面的事情更加热衷,后来见过的人,也只有谢先生弹得更好。
而洛清漪的琴艺,比谢先生还有要好许多。
宋问凝本来只是想要比一比洛清漪的琴比起谢先生如何,可没料到,这一听,便听得痴了去,甚至莫名的,有些泪意。直到洛清漪弹完了一曲,她这才回神,鼓掌,道:“夫人,你弹得实在太好了,你若是都只是略会的话,那这个世上,便不会有人弹得好。”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洛清漪没觉得自己有多么厉害,这几年不怎么弹,其实她已经有些生疏了,在她看来,这世上比她厉害的人多了去,只是除了她的老师意外,目前她没有碰上别的而已。"
“夫人,方才那曲子叫什么啊?我觉得甚是好听。"
双鱼已经抢答了:“是关山月。此曲表达的是戍边将士思乡报国之情。"
宋问凝抹了一把眼泪:“难怪我听得那么难过。"
里边的感情,她们长期在边关的人,更能体会。
当然,琴曲中,也有豪迈辽阔。
同样流了泪的还有江清月,而李暇,她对洛清漪一开始是很不满,如今听完这琴曲,心情却有些复杂了。
她原本觉得这县主不过是身份高贵罢了,实际一无所长,可如今,一听她弹的琴,方知这京城来的县主,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心中虽然对洛清漪改观了一些,可她心底仍旧别扭。
琴也听完了,萧玉劝宋问凝离开:“问凝,我们应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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