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能陪着我玩儿,会关心我我到底喜欢什么的母亲呢?她给我的童年,真的带来了很多很多的痛苦,但是不可否认,我能变得这么优秀,她也功不可没。”江远恒抬起头,深深地望着沈玉心的眸子里,长长地叹了口气,与她额头相抵,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哽咽道:“心心,我知道,因为我母亲,你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不过,”江远恒捧起了沈玉心的脸,轻轻地吻掉了她眼角的泪水,“以后,不会再让你难过了,”江远恒笑了笑道:“我也该狠心一次,让她知道,我爱的人,不能一直被她欺负,即使她是我的母亲。”
沈玉心的睫毛颤了颤,泪水一滴滴掉落,心里却是泛起一丝甜蜜。只要江远恒爱她,再多的苦痛她也不怕,再多的委屈她也能忍受。只是,呀她也不想让江远恒跟江老夫人闹僵,他们毕竟是亲母子。
想了想,沈玉心还是劝道:“远恒,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是她毕竟是你妈,而且现在还生着病,”沈玉心叹了口气,低下头道:“我昨晚想了想,我还是先带着念久搬回公寓,你在家里趁机多和你妈好好说说,多沟通沟通,也许事情会有好转。”
江远恒闻言皱了皱眉,一脸的不愉,“不行,我不同意。”说着一把抓起沈玉心的手腕大步地走回了房间。沈玉心被江远恒拉回房间,还没反应过来江远恒想做什么,便见江远恒走到衣柜前面开始翻腾衣服。沈玉心这回算是明白了,江远恒这回是铁了心了。无奈地走了过去,看到衣柜里那一堆团成一团儿的衣服,嫌弃地皱了皱眉,一把将江远恒推到了一边,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我来吧!看你都把衣柜翻腾成猪窝了。”
江远恒也没有坚持,看了一眼沈玉心的脸,眉头拧成了一座小山,然后抬步走开了,沈玉心一心在衣柜里叠衣服,也没注意到江远恒的离去,等到把江远恒弄乱的衣服终于叠好了之后,腰肢突然被一只手臂从后面紧紧环住,沈玉心惊呼一声,身子腾空而起,于此同时,腿弯也被江远恒勾住。江远恒长腿一跨,几步便到了大床旁边,沈玉心一看到床,脑子里立马出现了很多打上了马赛克的不良情节,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下意识地喊道:“江远恒,你……你可别乱来啊!我……我大姨妈来了……”心里却是默默流泪,江远恒这个禽兽,怎么成天都想着那事儿,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他妈还气着,家里的气氛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江远恒竟然还这么有兴致,真是……真是气死人了!
江远恒听了她的话扑哧一笑,此时他已经走到了床边,将沈玉心放到了床上,一腿卡在了沈玉心两、腿、之间,双手撑在她的脸侧,脸朝着她慢慢逼近,就在沈玉心一脸慌乱地开始挣扎时,江远恒突然勾唇一笑,对着沈玉心调笑道:“你这个小东西,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不健康的东西?!还是说……”江远恒挑了挑眉,坏笑着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禽兽?嗯?”
江远恒上扬的语调如一杯醇香的红酒般醉人,沈玉心听着听着,竟有些沉醉其中,待反应过来,便对上了江远恒戏谑的目光,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又红又烫。这回江远恒却出奇地没有继续调笑她,笑着吻了吻他的唇便起身离开。沈玉心好奇地看着他向浴室走去,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江远恒从浴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个热毛巾,上面微微地冒着热气。接着,沈玉心便见江远恒几步走过来,脸上便被热毛巾给盖严了。
“江远恒,你……”沈玉心扯着脸上的毛巾,却被江远恒一把抓住了手腕儿,“别动,看你的脸,都哭花了,不疼吗?”沈玉心闻言放开了脸上的毛巾,心里一阵阵暖流涌动,江远恒伸手将热毛巾摊好,拳头放在沈玉心的脸上轻轻地帮她按摩。沈玉心静静地享受着江远恒的服务,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哭过之后,脸上的确有点疼,不过经过江远恒的按摩,脸上已经不疼了,心里也泛起了一抹甜丝丝的感觉。
江远恒按了一会儿,手上了动作停了下来,很快有给沈玉心换了一个热毛巾,道:“你好好躺着休息,别乱动。”沈玉心此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模模糊糊地哼哼了一声,身上懒得动都不愿动了。江远恒看了她一眼,眼中光波流转,唇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然后转身走到柜子边,拿出了行李箱。
朦胧中,沈玉心仿若听到了江远恒翻箱倒柜的声音,皱了皱眉,一把将毛巾拿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江远恒正坐在地毯上,将叠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往箱子里塞。沈玉心见状立即下床,穿上拖鞋走了过去,伸手将箱子朝自己这边拉了过来,拦着不让江远恒碰。江远恒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心心,把箱子给我。”沈玉心却摇了摇头,咬咬嘴唇,劝道:“远恒,我看还是算了吧,让妈一个人在家也不好,你要是跟我们一起走了,妈肯定更恨我!还是我跟念久先搬出去,你再和妈好好谈谈。”
江远恒一脸的不耐烦,冷着脸说道:“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江远恒顿了顿,又道:“也许让妈一个人在家好好想想,会更好。”
见江远恒这么坚持,沈玉心也没再说什么了,任江远恒将箱子夺走,一脸烦躁地跟衣服做斗争。
午饭的时候,江老夫人仍旧没有下来,江远恒,沈玉心和沈念久一家三口坐在餐厅里,沉默地吃着饭。自从江老夫人跟他们怄气,餐桌上再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主要还是沈念久,昨晚上被江老夫人的凶相给吓哭之后,整个人都蔫儿得跟朵没浇水的花儿一样,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沈玉心心疼儿子,本来还怕沈念久吓出个好歹,还想带他去医院看看,可是小家伙却憋屈着小脸儿告诉他,他没事儿,就是担心奶奶。
听了小家伙说的话,沈玉心真的是特别心酸,同时对江老夫人也多了些埋怨。身为一个长辈,怎么能无理取闹到这种程度,每天忙着跟小辈儿们添堵,她也不会开心吧!
吃过饭,江远恒便让下人从楼上把行李拿了下来,王妈见了,忍不住问了一句,“少爷,夫人,您们这是出去玩儿?”王妈在江家呆了那么多年,对江老夫人的脾气也是分外了解,自然也能明白沈玉心和江远恒心里的烦躁,想到这件事情还是从她这里坏了事儿,王妈心里也十分愧疚。
沈玉心看出了王妈眼中的愧疚之意,沈玉心急忙上前一步,双手拉住王妈的手,安慰道:“王妈,汤药的事情,你也不必自责,说来说去,这都是我的错,只是,”沈玉心抬起头,看了看脸色不好的江远恒和旁边仰着脸儿望向她,小眉毛也紧紧皱着,神情有点难过的沈念久,叹了口气道:“我们最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妈这边,还是有劳您照顾了。”
沈玉心的外婆也曾带着她在江家帮拥,有着这种经历的沈玉心与姚子诗不同,她不会将家里的佣人看成奴隶和地位低下的人,相反,她更懂得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尊重宅子里的佣人,对于长辈更是非常尊敬。
王妈也十分喜欢这样的沈玉心,以前姚子诗在江宅的时候,她冷眼瞧这姚子诗对家里的佣人呼来喝去的,简直不把他们当成人看,只是碍于人微言轻,也说不上什么话,只能默默忍受。与姚子诗比起来,独立自信要强却又心细如发,心怀善意的沈玉心自然让王妈颇为满意,她在江宅里做了那么多年,一年就能瞧出谁才最合适江远恒,最合适做江家的女主人,只是,如今姚子诗好不容易走了,沈玉心也跟江远恒重归于好了,老夫人又开始闹腾。想到此处,王妈长长地叹了口气,她一个下人,不好说主家的不是,只能眼睛含泪地拍了拍沈玉心的手,嘴里说着:“少夫人,事情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王妈擦了擦眼角的泪,吸了口气笑着保证道:“少爷少夫人放心,王妈一定会照顾好老夫人的。”
与王妈告别之后,沈玉心和江远恒便带着沈念久离开了江宅,自始自终江老夫人都不知道他们离开这件事情,当然,她也没有下楼拦住他们,更没有跟他们闹,那时的江老夫人还在楼上房间里生着气,把手边能摔的东西都摔了,眼睛红着,却一直不肯落泪,又倔强又顽固,王妈送进去的药她也不喝,要不是为了有力气跟沈玉心怄气,她连饭也是不肯动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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