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伊娜的突然沉默让我感到有些,乏力与无奈……唉,每当她表现出这般的神色与情绪时,我都明白这背后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并不是那位她所熟悉的“伊斯兰迪”——虽然我直到现在也未能理解她与“伊斯兰迪”之间那特别的情感。但至少我能够明白,有些事情对于像她这样的孩子来说,是非常难以接受和理解的。
“哈,阿尔伊娜,我……明白你的想法?虽然我并不是那位真正的‘伊斯兰迪’,但我还是很希望能够和你成为同伴——或者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如果有机会的话,随我们一同探索未知吧”
她抬起头望着我:“猊下,你刚刚在想的是,我是个小孩子吧?”
“……这,你怎么知道的?”
“猊下的心思,没有和之前那样做防窥探的手段,我是全部能够知道的,”阿尔伊娜突然拉起我右手腕,将我的手托在她自己的脸庞上,“还有,我已经快要两百岁了——只是因为‘星空’的影响,我没法长大而已……猊下可不要再觉得我是个小孩子……”
她的脸很柔软,带着和脸色不相符的温热感。我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望着她那略显天真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轻轻捏了她那如同糯米糕般的脸蛋:
“没关系,你在我眼里一直会是个孩子。”
阿尔伊娜的脸上瞬间泛起红晕,我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额头开始微微发热。她猝不及防,眼神有些慌乱,仿佛被人突然发现了什么秘密般;同时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庞,试图掩盖那一抹羞涩的红晕。
“猊下,下次还请继续喊我‘伊娜’……”
这是“伊斯兰迪”曾经对她的称呼,一个看似简单缩短的名字,却成为了阿尔伊娜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痕迹。我不禁再次打量起这位女孩的样貌——虽然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的见面,也早已经对她的模样有所了解。但每次当我重新审视对方时,总会在阿尔伊娜的眼神中读出几分新的情感。
是啊,银灰色的短发,自然垂落的刘海。她的脸上异常干净,干净到几乎毫无血色,就像是患有重病后产生的苍白感……除了那多出的两对宛如饰品的眼睛,它们闪烁着微弱的暗红色光芒,却没有任何的视觉功能。
我仔细打量着她娇小的身体,发现她的衣物有点单薄,似乎除却这件黑色的斗篷之外,她里面没有多余的内饰。这让我不禁担心起她是否会感到寒冷,但又不敢轻易开口询问。
“是的,猊下,我确实没有穿衣服,”她眨巴着眼睛望着我,“是想要亲自检查吗?”
“啊,等等!那当然不用!不过,你为什么不穿?”
“娜恩莎莱小姐告诉我,留着那些东西会不断引发自己的念想——在‘星空’中那些混乱的世界,过多的情绪干扰会影响到我们的行动效率……”她纤细的手紧攥着斗篷的一角,“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把那些衣服都烧毁了。”
虽然她没有很明确地说,但也不难猜到,那些衣服很可能是伊斯兰迪给她准备的。这种处理方法在我眼中未免显得有些极端,不过或许是我不理解对方口中“星空”世界的情况?
也难怪自从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起,她就是光着脚行动的。没有衣服并不是件好事情,我本想邀请阿尔伊娜后续回到城镇之后给她添些新的衣物。但话还未出口,莉莉安娜突然从后面揪住了我的衣角。
“伊斯,这个女孩到底是谁?”
“呃,那什么,说来话长。你只需要知道她是……我在‘星空’认识的一位关系不错的同伴就可以——啊对,暂时先不要管这些事情,我想我们应该考虑现在正处于什么地方……是吧?”
我快速岔开话题,阿尔伊娜能够明白我的心思,所以我自然不需要向她对莉莉安娜做过多的介绍。然而和我预想中不太一样的是,阿尔伊娜并没有第一时间接上我的话茬,而是凑近莉莉安娜的面前,像是在欣赏某种艺术品那般上下观察着。
“莉莉,安娜?你的身上有‘星空’和神明的味道。”
随后她的目光才回到我的身上,接起我前面的话:“猊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一位叫做婀弥莎娜的神明所在的神殿。”
“……这些你也知道?”
“‘星空’记载着所有世界的信息,只需要花时间去背下来就好了。”
阿尔伊娜告诉我们,她在“星空”中所了解的内容,大概有十恒左右。我暂且不知道这个“恒”到底是种什么计数单位,但感觉上她的知识储备远比想象中来的庞大。
随着她唤出镰刀,用长柄的末端在地面画着某种奇怪的图案。乍一看像是无规律的图画,但隐约间又觉得像是某种神秘的符文。所有的“笔迹”并不会留存,而是在划过后犹如轻波拂过般再度消失。
但是,当阿尔伊娜完成最后的描绘之后,原本消失的图案却再次显现而出,散发着柔和的淡蓝色光芒。它们环绕着彼此连接,逐渐显现出法阵的轨迹——紧接着,就像是幻觉一般,我们面前的黑暗仿佛随着这道光芒的出现也化为了无形的水幕,突然被某种东西点拨泛起阵阵涟漪。而在涟漪扩散的同时,一座神奇的建筑显现在我们的面前!
“!!!”
“这个是……”
“猊下,就是这样的,”阿尔伊娜收起手中的镰刀,“通往‘幻海的神殿’需要的法阵,需要勾勒出海明教十七分支的对应符号……还好,我没有忘记这部分的内容。”
她的眼神在望着我,似乎在期待着我的夸奖。我轻轻一笑,伸手在阿尔伊娜的头上抚摸着——尽管我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是否能让她感到愉悦,但从她脸上绽放出的笑容可以看出,她对于被轻抚头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或不适。虽然可能是因为,我是“伊斯兰迪”的缘故吧?
哈,这不还是和个小孩子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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