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意被张拾茵和铃兰架着往之前的偏殿去,嘴里还不停地劝说二人将自己的银钱都拿出来捐香火。
“你们别押着我了,咱们好好走就是。等见到照云道长,你们二人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了。你们身上还有多少银钱?最好待会儿见过道长后回去一趟,将咱们平日里攒的钱也都拿来。不,应该去将主子和延年也带来,道长道法高深,定能将我们的灾厄全都祛除干净。”
眼见美意越说越离谱,铃兰心里对那个照云恨的牙痒痒的,面上还是安抚道:“好了,你先别说话,带我和拾茵见到那道长,一切自有定论。”
眼见快到美意说的偏殿,张拾茵却是脚步一顿。
“美意,我身上的银钱不多,主要还是平日里主子赏赐的东西,这些俗物要是就这么大喇喇拿出来,恐污了神仙的仙气,不如你将那照云道长叫出来,我在观外那个清心亭等着?”
说完张拾茵冲铃兰使了个眼色,得了暗示,铃兰点点头。
“是呀,咱们家里存的也都是平日里得的赏赐,都是些饰,总不能捐些神仙用不着的钗啊环的吧,总得问问道长,这些金银要怎么兑换成神仙得用的香火才好。”
美意只听见张拾茵和铃兰终于开窍,愿意将自己的银钱都捐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嘴里不住念着:为主子积德,为主子攒福缘,然后往偏殿走去。
张拾茵小声对铃兰说:“你跟着去,将人引到外面,主子和老夫人她们都在观里,不能在这里闹起来。外面还有我带来的人,实在不行,咱先将人带回玉颜阁。”
铃兰听完点头,立马就要去追美意,张拾茵又拉住她嘱咐道,“小心点,那人可能有迷药。我藏在殿外接应你,要是不对,先将人打晕。”
“好,我知道了,你也小心些。要是不行,就多叫些人来,我不信她一个招摇撞骗的假道姑,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美意找到照云,一脸虔诚地说:“道长,我带姐妹来了,她们也要捐香火给主子积德。”
照云却没有美意想象中的欣喜,仍是保持她那副方外之人的淡漠样子。见美意身边跟着一个年岁大些的丫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美意拉着铃兰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子,“你不是也想帮主子吗,正好求道长指条明路。”
铃兰正暗中打量照云,冷不丁被美意拉到照云跟前,她稳了稳心神,从腕上将镯子取下来。
“道长,我听美意说了,捐香火能为主子积攒福源,特地来敬上一份香资。只是手头拮据,暂无现银,只有些平日里主子赏赐的金银饰,不知可否作为香火供奉?”
照云低眉一笑,看都不看铃兰手上的钗环。
“两位道友心意难得。”照云声音温和,“只是这香火供奉,本是天道所循。金银乃尘世俗物,难入神坛供奉。”
照云话音微顿,见美意和铃兰闻言,脸上皆是焦急,语气里透出几分惋惜接着说道:“若是道友当真有心,不在这一朝一日。善念为本,金银为助,两位不如回去,将香资备好再来。”
说完将手中拂尘轻轻一扫,霎时似有一丝暗香缓缓飘荡。
美意眨了眨眼睛,像是突然得了点化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她忙对照云行礼,恭敬地说道:“道长所言极是,我们这就回去,去当铺,去将金银饰和值钱的家当都换做现银,再来拜请道长。”
铃兰早有防备,在闻到香味时已经察觉不对,袖子里双拳紧握,指甲按着手心,用痛觉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道长既说金银是俗物,不若我们直接买了蜡烛、灯油和线香,或是将银钱捐给慈幼局?”
照云脸上笑意更浓,目光微转,似笑非笑地盯着铃兰,缓慢靠近,语气更柔和了几分,“姑娘心善,无论哪种方式,都必定上达天听。只是福缘如树,积福如同育苗,日积月累,终得眷顾,怕就怕,迟了你们主子等不到。还是换成现银,由贫道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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