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话还没有说完,赵无尘早就咬牙切齿了。面红耳赤义正词严,对着赵无华大声呵斥起来。
“你不太明白?我问你,你们几个人去的?为什么要去哪里?为何二哥眼睛受伤你没有事?给我说个理由出来,说不出来,我今天绝不饶你!”
二夫人见赵无尘如此动怒,心中更是难过。
以前没有真心真意的帮过赵无尘母子,如今这孩子却为了自家儿子,跟大少爷翻脸,是真情还是假意?
“三少爷,不要责怪大少爷,毕竟,大少爷也不想你二哥受伤,呜呜……”二夫人的悲伤越来越厉害。
母凭子贵,儿子是三位夫人在赵府立足的根本,没有了儿子,或者说儿子残疾了,哪里还有什么富贵荣华。
二少爷性格懦弱,从来不争名夺利,被大少爷欺负了这么多年,如今更是连眼睛也瞎了。二夫人心里难过,虽然知道事情绝对不是赵无华说的那样,可仍旧不敢去怪罪他。
过去的十年间,因为赵无尘母子的遭遇,这个二夫人也没少受罪。大夫人欺负她,她根本就敢反抗,就算将军也不会多说什么。
因此,赵无华越来越有恃无恐,仗着母亲背后是征东将军。不光在镇南郡作威作福,在府内更是横行霸道,丫鬟家丁哪一个见到他都战战兢兢。
可怜的二夫人独自在内心悲伤,这些日子,每天都以泪洗面。天一亮,又得打扮一番,妆容正雅的去跟大夫人请安。
赵天鳞开始重视赵无尘,致使大夫人,不再敢动三夫人。所以这二夫人,无形当中就成了替罪羊。
“三弟,你,你别激动,听我说,爹,你看他……”赵无华被赵无尘气势震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
赵天鳞放下酒杯,看了一眼赵无尘,眼中也露出一股疼惜之情。
“尘儿,你坐下,我们来听听事情的前因后果。华儿,你都给我说清楚,给我一个交代,也给你二娘和三弟一个交代。”
赵无华粗粗的喘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波澜。这一次如果解释不好,怕是得承受家法了。
一般的惩罚,赵无华并不怕,通灵境界的实力,一般的棍棒倒也伤不了他。可是唯独家法当中有一条,因为长者保护不周,则要受血肉断骨之刑罚。
赵无华心中有鬼,还是强打精神,以流利的语言解释了赵无光受伤的事情。
“咳咳,爹,二娘,三弟,事情是这样的……”
“十天之前,东荒岭戍守士兵报告,在深山之内发现一条巨蚺。出于好奇,我与二弟结伴前往,想不到那是一只正处在通灵境界巅峰的巨蚺。”
“我本来打算要撤退的,可是二弟执意要杀了那灵兽,说是给父亲祝寿所用。我当然理解二弟的心意,可那巨蚺身长三丈实力强大,二弟哪里能降服。我拉也拉不住,只能帮着着二弟去战那巨蚺。”
“二弟平时性格温柔,可是为了给父亲一个惊喜,也爆发了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将那巨蚺身体,射穿了许多孔洞。”
“我怕二弟有失,所以又让飞虎侍卫来帮忙。眼看着就拿下了,哪知,哪知那巨蚺突然就突破了,到了金婴境界。突破之后,巨蚺一口毒液喷在二弟脸上,将十几个侍卫绞杀了。还好我躲得快,要不然,爹爹,你可就看不到华儿了,呜呜……”
“呜呜…后来,我,我趁着巨蚺不注意,冒着生命危险,将二弟救出来,赶紧回到府里。幸好二弟生命无爱,只是伤了眼睛……”
“这几日我找了镇南郡最好的医生,另一方面我也在努力搜集解毒之物,就等父亲回来,看看如何医治二弟,呜呜……”
“二弟啊,大哥对不起你,不应该让你去啊,爹,你打我吧,二娘你打我吧,三弟,你打我……”
赵无华一顿哭诉,将整个事件说了一边,言辞恳切声泪俱下,听得二夫人浑身颤抖无法坐立。
“愚蠢!砰!”赵天鳞听完之后,猛地拍着桌子站起来。
“你二弟见识浅薄,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拦住他?虽说你们勇气可嘉,但是后果你想过没有?这件事,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来呀,家法伺候。身为暂代家主,竟然让你二弟如此涉险,推下去给我削肉断骨!”
珍娘和静儿,坐着一动不动。她们心中比谁都清楚,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可她们断定,一定是大少爷故意坑害了二少爷。
赵天鳞怒斥完了,便有家丁走进来,架住赵无华就往外拖。大夫人一看没人求情,当即有些恼火。
征东将军的外孙,你们也敢如此对待?莫说弄瞎了一只眼睛,就是杀死了,你二夫人又能如何?
“慢着!”大夫人一伸手,两个家丁停下来看向赵天鳞。
“将军,刚刚华儿说得很明白。”珠翠装饰在灯火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大夫人竟也满脸悲情。
“二少爷是为了给将军祝寿而冒险要杀那巨蚺,华儿再三阻拦不能劝住,虽然华儿有过,但是不至于家法来行刑。”
“将军,三位少爷当中,独独华儿心性聪慧实力最强。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二少爷的眼睛也许能医治好也说不定,我看不如先记下吧。如果二少爷眼睛确实治不好,随你怎么处置华儿,我不再求情。将军以为如何?二娘以为如何?”
大夫人一通话,将里里外外的事情完全变了味儿。乍一听似在求情,实际上是想将这件事掩盖过去。只要现在不惩罚赵无华,过几天事情肯定会不了了之。
就算二少爷的眼睛治不好,这几天有的是时间,给赵天鳞吹枕边风。即便不能将所有的过错推卸掉,至少赵无华不会再受削肉断骨之刑罚。
“你们以为如何?”赵天鳞其实也不想惩罚赵无华,父母哪个不是望子成龙?
“爹,罚吧!”赵无尘则叹了一口气,眼神当中恨意滔滔:“蚺,乃是大蛇进化,其毒入眼早已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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