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黎不紧不慢地跟着林之禾的脚步,随着她来到了书房。
林之禾没有开口,反而是在书房转了一圈。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书房。第一次惦记着把和嫔的事记下,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把信藏在哪里,还没有好好欣赏过她的书房。
今天一看,这书房幽静古朴,书架上堆着林林总总的书,各种类型的都有。有她想创业的话本子,有一些诗集,甚至还有一些佛学方面的书籍。
她摸了摸《观花记》,又看了看周围其他的书。
而柳黎始终低垂着头,既不抬头,也不看她。
“我以前是不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林之禾突然开口,语气却十分平静。
柳黎瞬间下跪,头不住地磕在木质地板上,那声响震的林之禾脑袋疼。
没想到柳黎是这么个反应,林之禾赶紧拦住他。
哪想到林之禾根本阻止不了他,他像是一条不小心被卷上岸的河鱼,林之禾抓不住,也拦不住他。
林之禾跪在他对面,用尽力气抱着他,才让不住磕头的柳黎停止。
额头上一片红肿。
漂亮的丹凤眼里也彻底失去了精气,犹如一座死潭,又像一截枯木,散发着腐烂和斑驳,看不见半点人气。
“你别跪着我了,你要是跪我,我又要给你跪回去,别整的跟拜天地似的。”
原本林之禾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但是她发现这个笑话根本不好笑,柳黎完全没有笑意。
她勉强把他拉起来,又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凳子上。
“我们聊聊天吧,就是普通的聊聊天,说说话”
见柳黎还是不搭理自己,只是形如槁木的坐在那里,林之禾只能再次开口,“柳黎,我以前是不是欺负过你?”
柳黎终于有了反应,睁大了眼睛,眼睛里也终于有了波澜,“您是主子,不曾欺负我这么一个奴才。”
奴才这个字被他咬得很重,像是在说给林之禾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我肯定欺负过你”林之禾没有管柳黎,自言自语道:“要不然你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联合外人来害我。”
柳黎斜睨着林之禾,头微微的摆动,没有说话。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农夫,他看见一条蛇,当时是冬天,大雪漫漫,蛇都已经被冻僵了,他就把这条蛇揣在了自己的怀里…”
林之禾看着柳黎阴下来的脸,觉得自己的语气可能重了,话锋一转,“那个故事估计你肯定听过,我给你讲一个新的,就是说吧从前有一个人叫郝建,他看见一个老太太趴在地上,他就去扶,结果那老太太反口说是郝建把她推倒的,你说这老太太是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黎忍不了忍,打断了林之禾的话。
“你看,千秋殿那次,我禁足了把你摘出去,让你没有跟我禁足十年,我自认问心无愧。上次碧波塘,我也是救了一条命,要不然你迟早被和嫔给杀人灭口。”
“我救了你两次,你这样做,是不是”林之禾看着柳黎,接着开口。
“是不是挺没有礼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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