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氏神态晏然,继续朝大殿走去。
不过是一个人的婚礼罢了,不过是被当众给了一个难堪罢了。
有什么所谓,有什么好斤斤计较,耿耿于怀的。
可是,面纱遮掩下,眼泪花了胭脂,红了新娘子的眼。
孤寂无人的大殿前,那人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忍着哽咽轻声道出:
“姜书堰……我喜欢你啊。”
然而,这撕心裂肺之痛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陛下今日一整天都宿在钟美人的宫里,如今刚刚歇下,怕是过不来了。皇后娘娘还是早早梳洗,不必再等了。”
入睡一事说来容易,但有时也是十分困难且教人无能为力的。随侍宁曦为她添了好多安眠香,她这才能安然睡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有些太累。还隐约梦见了姜书堰,至于梦里到底梦见了什么。却是记不太清了。但沈氏想,总归应是年少时的事。
她坐起身,觉得身上有些他疼,却并不知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于是她唤,“宁曦。”
宁曦喜气洋洋地走进来,一边将纱幔绑好,一边服侍沈氏更衣,“娘娘这一觉睡得可好。”
沈氏摇摇头,“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觉得昨天睡得太沉了。今天一醒来,觉得浑身无力。”
宁曦低偷笑,含羞带怯,“许是昨个太累了吧。”
沈氏想起昨天的凤冠霞帔,心道确实太沉,穿着确实太累。
“我饿了,备膳吧。”
沈氏吩咐完,心道左右反正是在自己宫里,不会有外人走动,便索性只简单穿了个外衫,连头都是随手一笼。
可她撩开纱幔,却见那人举着一块玉石,对着太阳观赏把玩。
是姜书堰啊。
她心底忽然狠狠一颤,怔住。
那人转过头来,脸上随着那光线明明灭灭,薄唇一勾,端的是漫不经心。
“醒了?”
沈氏点点头。
“是太后她让寡人过来的,用完膳寡人就走。”
他说这话时已收回了视线,径直在布满了佳肴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原是这样。
沈氏坐下来,一饭无话。
忽然,那人伸过手将她的头挑起顺到了耳后。她红了脸。
“臣……臣自己来。”她恨不得将自己埋进碗里,因受惊睫羽轻轻着颤。
姜书堰,我是你的皇后了。我很欣喜。
那人半支着额头,右手轻敲着桌子,“皇后……昨夜睡得可好?”
沈氏点点头,“嗯,谢陛下挂心。”
宁曦道,“娘娘说昨夜睡得有些沉,醒来全身乏力酸痛,不知是何缘故。”
沈氏并不知晓这话还有什么其他解读,于是她点点头,“就像全身卸了架一般。”
陛下笑了笑,“那皇后今日好生修养修养。”
姜书堰走后,沈氏问宁曦,“他缘何要笑呢?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沈氏问的一本正经,宁曦却笑红了脸。
“陛下心情好,所以才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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