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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赌鬼(第1页)

回头说达搏。

这日,他吃完午饭,刚到院里,就见一辆面包车开到厂里停下来,从车上跳下来三个人,一个名叫常营,一个名叫张书,另一个名叫郝来。达搏和他仨是赌友。四人打罢招呼,达搏进屋装兜里些钱。四个人便坐车走了。

车在刘庄的一个超市门口停下来。四人下了车,走进超市的一个套间。这里是超市女老板开的赌场。四人围桌而坐。女老板把一盒扑克牌扔在桌子上,就出去了。

达搏叼着烟,撕开牌盒口,抠出来牌,一沓一沓地抽搭几下子,便扭着头,眯着眼,把牌分成两沓,用俩手各持一沓,鼓着掌用手指把牌扳弯了,把牌边挨着“哗……”地洗了两遍牌,然后把牌往桌子上“啪“一拍,轮看着他仨,道:“咱还推’十点半’!谁坐庄!”

郝来一挺腰,道:“我坐庄!”说罢,从兜里掏出来一沓百元票子,“啪”地拍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道:“就来恁些钱!”于是,那仨人便各自掏出五十元钱、往桌子上一拍,道:“就下恁些!”

郝来“嚯”地站了起来,微怒着盯会儿那仨人下的钱,却把自己的钱拿了起来,道:“不来嘞!”那仨人惊诧地看着他,问:“为啥?”郝来说:“就下恁些,净耽误时间,不如不来!”达搏不服气地“嗯”一声,道:“嫌钱少是吧?”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二百元钱,往桌面上“啪”一拍,道:“二百!”常营、张书也各掏出来二百元钱“啪“地拍在了桌面上!郝来“嘿嘿”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郝来探着身,鼓起手,用鸡爪子似的指头划过来一张牌,拐着手脖子把那牌划到掌心里,歪着头,咧着嘴,眯眼斜看一眼那张牌,便把牌字面朝下放在了桌面上,又起了一张牌!那三人伸头瞪眼看着郝来的脸,揣度着他牌点的大与小!

郝来起了三张牌、都字面朝下把牌放在桌面上,便按着牌,不起了。那三人问:“还要不要?”郝来不动声色说:“不要嘞!”

该达搏起牌了。他扔了烟,伸出双手,往手心吐两口唾沫,扭着头,微仰着脸,合着手“哗哗”地搓几下,便伸出右手,拐着手脖子起过来一张牌展在眼前,斜看一眼那牌点,笑眯眯的。郝来赶紧按住牌,问达搏:“还要不要?”达搏迟疑一下,把手里的牌正面朝下按在桌面上,道:“要!”郝来缩了手!达搏又起一张牌。郝来又按着牌,问:“还要不要?”达搏说:“还要!”就这样,达搏起了五张牌、都把牌正面朝下放在了桌面上,看着庄家的脸,诡秘地眨巴着眼,“嘿嘿”笑。

那仨人都看着达搏的脸,猜着说:“老了吧?”达搏拿起牌,歪着头,看了看,绷嘴笑着点头“嗯”一声,说:“是老嘞!光最后那张牌不起就好嘞!”说着,又把牌的正面朝下按在了桌面上,绷着嘴,沉着脸,神秘莫测!

常营、张书各起一张牌,都说不要了!

郝来轮看着那仨人,响亮地说:“亮牌!”说着,把自己的牌一翻,豪气地说:“十点!”达搏瞥一眼郝来的牌,“嘿嘿”笑着翻着自己的牌,故意悔着说:“谁让你多起一张牌呢?”

郝来说:“老嘞就是老嘞!现在说那也是正月十五贴门神——晚半个月嘞!”说着,就去拿达搏的钱!

达搏不满意地“嗯”一声,伸手按住了他的手,瞥郝来一眼,朝自己的牌一扬头,道:“你仔细看!”郝来仔细一看那牌是“五指”——五张牌点加起来不超过十点半——顿时傻了眼,道:“你咋不早说呀!”达搏说:“光说会中呀?得看实际的!”郝来咂下嘴,赔给他二百元钱!

常营起个八点。张书起个十点、却不压庄家的十点,二人各赔给庄家二百元钱!

郝来坐会儿庄,赢了五千元钱,打了牌头钱,便让庄了!

达搏坐庄!他伸手起张红桃3,觉得离十点半还远着呢,便又起张梅花4。两张加起来是7点。这时候,他犹豫起来:不起嫌点小!起了怕老了!他一咬牙,想:管他娘那腿,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于是,他又起了一张牌,展眼前一看是方块6,不由得在心里一“咯噔”,却抿嘴笑着“吭”一声,说:“不起嘞!”把牌反按在桌子上。

常营起张红桃a,是一点,想:离十点半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再起一张总不能正好起个10吧,于是便又起了一张牌,翻开一看,娘那腿,怕啥来啥,真的起了张黑桃10,加一块,老了半点!他叹自己运气赖!

张书伸手起张梅花6,想:若再起一张,弄不好就老;若不起一张,6点也不小。于是,他就满足了,说不起了!

郝来起张红桃j,想:这才半点,便又伸手起一张黑桃q、还是半点,暗喜:这两张牌加起来才1点。他又伸手起张梅花a是一点,咧嘴笑:统共才两点!他再起一张黑桃k是半点,乐得心里开了花,想:再起一张便是五指了,于是便又起一张牌,展在眼前一看是张方块8,恨自己太贪心,想吃大鱼,没逮住,却让鱼把网撞个大窟窿!

众人亮了牌。庄家、常营、郝来的点都老了。庄家吃了老的那两家,赔了一家!

四个人赌到后半夜,张书便没钱下注了。此时是郝来坐庄。他只顾来牌哩,也没注意到张书没下注。众人起罢牌,一亮牌点,庄家通赢!郝来收钱到张书跟前时,见他没下注,便向他要钱。张书说:“我没下注!”郝来说:“你也没提前说不下注嘞,在这时输了钱就得给!”张书说:“我没钱给你!”郝来“嚯”地站起来,握着拳,怒视着他,道:“你不给不中!”张书知他是个赖货,便向常营借二百元钱给了他。众人又开始来下一盘。张书用手指关节一敲桌子,说:“下二百!”这盘郝来通赔。赔到张书跟前时,郝来却不赔了!张书伸着手,说:“赔钱呀?”郝来说:“你没下注!我不赔!”张书不忿地“嗯”一声,道:“我输时,借钱给你!你输时,拿着钱不赔!你这不是欺负人吗?”郝来说:“那!就这!”张书气愤地说:“你欺负老实人,不得好死!“郝来怒道:“你说啥呀?”说着,蹿上去,抓住张书的衣领子,指着他,怒道:“说恁娘那腿!”张书惧他,不敢吭气了!常营、达搏急忙上前拉开他俩,劝道:“大家天天在一块来牌,因为二百元钱,值当翻脸吗?往后咋还在一块玩呀?”张书嘟囔道:“还玩啥?老实人,来牌也受欺负!”众人便散了。

达搏回厂里住室睡到次日晌午错,起床吃了饭。这时候,刘秘书打来电话、约他进城去宾馆赌博。达搏便带着钱和银行卡,打电话叫来辆出租车,坐车进了城,去了那家宾馆的一个房间里。

此时,刘秘书、郝来,常营、几个常下漂钱的人都坐在房间里。刘秘书问达搏:“昨夜赢了吧?”达搏站在那里,架着膀,用指头夹着烟,一蹦一蹦地转着抖着身,“当当……”地拉着肉弦子,笑眯眯的,说:“赢得也不多,够买两碗胡辣汤喝!”常营说:“鬼哩不轻,昨夜俺仨的钱都被你赢走嘞!”达搏“哈哈”笑!

这时候,一个女服务员送来一副扑克牌。达搏、郝来、常营、刘秘书便围桌而坐,赌起来了!众下漂钱的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赌。来的仍然是“十点半”。庄家说:“下!”下家们便把五百块钱“啪”地拍到桌面上。庄家轮一眼下的钱,道:“离手!”众下家便都把手离了钱。庄家伸手起张牌、展在眼前,揣度着要不要再起牌。下家们瞪眼看着庄家的脸,猜测着他起的牌点的大与小,然后依次起牌。小的说“要”!大的说“不要嘞”!起了篓子(大于十点半)的却不动声色!起了中溜点的犹豫不决!众下漂钱的屏心静气,伸眼看着各自面前下家的牌,似乎比下家还操心!庄家喊:“亮牌!”点大的下家“啪”地把牌拍在桌面上,豪气地说:“你看看!”点小的下家把牌放在桌面上,慢慢的,底气不足地问庄家:“咋样吔?”起篓子的干脆把牌扔在桌面上,拗着头,直咂嘴!庄家亮牌后,伸头依次看罢下家的牌点,便收、赔着钱!等着下漂钱的人把手伸兜里,跃跃欲试,认为哪个下家手气好,在来下一盘时,便把钱或拍或放或按在下家面前的桌面上。下对的,咧嘴笑,下错的,直咂嘴,下对赢少的,直跺脚,下错输少的,咬着边牙直吸气……

赌了约三个小时,达搏一摸兜、钱不多了,便掏出来银行卡,交给了一个下漂钱的人,说了密码,让他取来了五万块钱。达搏接过来钱,也不数数,给那人二百元钱的跑腿钱,从一捆钱里抽出来一沓钱,也不知是多少,把钱往桌面上“啪”一拍,道:“就恁些!”众下漂钱的想:他已经点背几次了,按照惯例,该转运了,于是便几百元几百元地把钱朝达搏面前的桌面上扔。四人依次起了牌。庄家起的是“十点半”,通吃一抹捞!下漂钱的又都直咂嘴!接下来,常营、郝来都下三千元钱。达搏把袖子一捋,道:“祖奶奶,我就不信不会赢!”伸手抓起梱好的一万元钱,拍到了桌面上!刘秘书仍然是庄家,伸手去起牌。这时候,达搏伸左手按住了牌,用右手指敲着自己下的钱,看着刘秘书的脸,绷着嘴“嘿嘿”笑几声,说:“咱先说好,我赢了,你得赔呀!”有个下漂钱的说:“人家是党委秘书,薅根汗毛也比你的腿粗!别说恁些钱,就是再有恁些钱,人家也赔起你了!就怕你没本事赢人家!”达搏又是“嘿嘿”笑,便松了手。大家依次起牌后,一亮牌,庄家通赔!刘秘书若无其事地赔了钱。又来了几盘,刘秘书竟然又赢了一大堆钱。此时,达搏已输了六万元钱了。他捞本心切,把一摞几捆钱往面前的桌面上一挪,道:“就下恁些!”常营,张书、郝来也各下两万元钱。下漂钱的也你五百、他一千的往桌子上扔,怕弄混了,都伸头探身按住自己的钱。人们的心直“嘭嘭”!在此时的牌桌上,钱似乎不是钱了,不用掂量着花了,似废纸,可以成摞的移来移去给这个人、那个人了!发财、贫穷,就在一会儿!

刘秘书伸手去起牌。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电话是党委书记打来的。刘秘书怕别人听到对话,便挂断了电话,站起来,用左手按住牌,用右手指着桌面上他的钱,说:“我把钱放这里,出去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说罢,出去到走廊那头,拨通了党委书记的电话。房间里的人们吸着烟,等着刘秘书!

这时候,只听门口有人喝道:“都别动!”众人往门口一看,见一群警察堵住了门,顿时大惊失色,也不分桌面上谁的钱了,纷纷伸手抓。有的装兜里,有的擩裤裆里,有的垫鞋里,胡乱蹿起来!有的想跳窗,见离地面高,就往门口跑,到那里见警察堵着门,又拐回来,站在那里直发抖。有的迷了头,跑到墙角,又拐回来,站在那里也发抖!警察用警棍指着他们,命令道:“都蹲下,抱着头!”众人照办了!两个警察走到赌桌旁,没收了桌上的钱,又挨个儿搜走了他们身上的钱。几个警察便把他们押走了——原来是有个住客从门口走,听到了里面的赌钱声,打电话报了警!

刘秘书站在走廊那头,不动声色,既心疼钱被没收了,又侥幸躲过了这一劫,等警察押着那些人走后,便溜了!

家人得知那些人被抓走的消息后,有的托关系,有的给警察送礼,有的交罚款,才都把自己的家人领回去,少不得责怪他们:“看以后还赌不赌!”

达搏消停了几日,想把没收的钱从别人手里赢回来,又觉得城里不安全,便打电话约那仨人去一个牛场里赌。那仨人也都想把被没收的钱从别人手里捞回来,喝了汤便坐车去到西坡那牛场。

众人在一间房里赌起来。牛场老板为了抽赌头钱,派了几个人、沿路不远不远地撒着岗。赌鬼们是你赢我输,你输我赢,输输赢赢,赢赢输输。这会儿钱在自己手里,转眼便成了别人的,还倒贴几万!赌到半夜,达搏赢了十几万元钱,若这时收手,就成富翁了!然而,达搏是个心大之人,赢了还想赢,仗着本钱大,把赌注越下越大,到三更,不但把赢的十几万元钱输光了,而且把自带的十几万元钱也输了!他不甘心,又向牛场老板借了几万元的高利贷,不承想点背,又输了!

此时,达搏急红了眼,把一只脚踏在板凳上,向牛场老板伸着手,道:“再借给我十万元钱!”那仨人打着呵欠说:“天快亮了,路上走人多了!咱再赌下去,被人发现报了警,就坏大事了!”那牛场老板怕达搏借多了还不起,便顺水推舟说:“别赌嘞,明天夜里再捞也不晚!”那三人便走了。达搏发会儿呆,只得也走了!

达搏走出牛场大门,勾着头,往家的方向走几步,忽然抬起头,站住了。他此时才猛然醒悟,自己撞大窟窿了,把贷的、借的、自己的款都输光了,已无钱再赌翻本了!这下,借的、贷的钱都还不成了。银行是会起诉担保人的,担保人是会逼自己的!牛场老板是个赖孩子,是会把自己的皮剥了的!这咋弄呀?他想会儿,决定躲,可往哪躲呢?他又想会儿,一个念头跳出来:对!走!远走高飞,高飞远走!走得远远的,叫他们找不到自己。但他很快又犹豫了:自己走了,板材厂、妻子咋办?他又“嗐”一声,想: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走吧!走吧!不走不中了!走了就一了百了!

于是,达搏便一抹头,大步往西走去了!他去到西兵火车站,扒闷子车去到北方一个城市,在建筑工地打小工谋生。牛场老板卖了他的机械、板材抵债!贷款到期后,银行起诉担保人还了款!担保人气得直骂娘!

程达搏到死也没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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