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握着电话的陆夜白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陆总,往年的年会策划不是十月中旬才会着手开始弄吗,现在才九月底啊?”
“盛世的口号不是要先人一步吗?年会提前策划先人一步有什么不对吗。”陆夜白说得一本正经,听上去有鼻子有眼很有道理的样子。
“知,知道了,我一会去跟策划总监说一声。”
“这两天员工餐厅的菜色怎么样?”陆夜白就跟没话找话一样,这还是他上任三年多来第一次关心员工餐厅的菜色。
“和原来一样。”
徐昕炜心里的疑问已经渐渐变得明朗了,这陆夜白东一句西一句的,估计是在酝酿真正想问的呢。
“咳咳——昨晚忙了一晚上,今天需要给你半天假吗?”
听陆夜白居然开始关心自己了,徐昕炜一个寒噤从头冷到脚,要是陆夜白知道自己已经放了半天的假,估计下个月都不会有双休日了。
徐昕炜也不敢继续看陆夜白的笑话了,把陆夜白问不出口的话说了出来,“陆总,你是想问程小姐的事情吧?”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徐昕炜就知道自己猜得肯定没错,从那身全是炒粉地沟油的西装开始,他就知道自家总裁对这个程小姐和别人不同。
“陆总,早上程小姐把小少爷送到幼儿园后,就去了学校,去了一趟图书馆还书,然后一直在上课,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徐昕炜说了一长串,陆夜白却听得有点像猫挠心一样的,当了一晚上的变态,他好像更喜欢能看到她生动的脸,听她说话,听她呼吸,而不是听徐昕炜说些用膝盖都能猜出来的东西。
“行了,你去忙吧。”
想找两个人跟着程安沐,随时汇报情况的想法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陆夜白总觉得这样的行为有点不齿,这样从未有过的探索欲,对陆夜白而言太陌生了,陌生到他有点惶恐,有点怀疑自己真的是个变态。
“对了陆总,你什么时候回京市?”
“十月四号晚上吧,等这边的活动结束。”
“好,我一会订机票。”
陆夜白挂了电话,心里有点怅然若失,手边的清茶好像也比平时苦了几分,尝不出清香的味道。
陆夜白打开了监控页面,小小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已经西落的太阳给老旧的沙发添了一抹暖色,厨房里挂着今早程安沐穿过的围裙,窗台上几株多肉长得正好……
陆夜白冰封千里的心底,好像也有一颗嫩芽,穿破坚硬的寒冰,穿破陆夜白建造了二十多年的盔甲,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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