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啊,”虞瑶轻耸肩,“就是看到不管是你方先生还是唐――咳,总之林小姐确实人脉很广嘛,现在连night舞团的主舞都对林小姐青眼有加,我觉得很羡慕这种人脉能力啊。”
“你说话就说清楚,少这样阴阳怪气的。林老师梨园盛名,我敬重她那是我个人职业追求的原因,和人脉有什么关系?何况《轮回》期的场外投票芳景团大幅反稳居第一,难道也是靠你说的人际关系?”
“反?”虞瑶不屑轻声,“是真是假还说不定呢。”
“你!”
眼见方知之和虞瑶呛声呛得脸都涨红了,林青鸦早蹙了眉,想阻拦又无从插手。
身正不怕影斜,所以虞瑶的诛心言论她并不在意,只是虞瑶说的确实与事实相反――她最不擅长的事情大概就是人际交往方面。
“两位老师别激动,注意一下场合……”
汤天庆皱着眉上前劝阻。
旁边看热闹的91ig就在此时插话问:“姐姐,他们在说什么?”他的声音没有刻意抬高,但也没压低,少年嗓音清朗,咬字又古怪得清晰,一下子就把其余人的注意力惹过来。
林青鸦瞥过脸色微变的虞瑶,垂下眸子:“没什么。”
“姐姐又欺负我跟不上中文语,”金少年作无辜模样,“但今年我专门找了中文老师,我可不再是姐姐认识的路德了。”
林青鸦一怔。
金少年已经上前,走到汤天庆身边:“我是和汤先生说过,我很喜欢节目里的队伍,也确实是昆剧团,但并不是因为姐姐的缘故。”
虞瑶终于忍不住,声音微尖:“难道霍华德先生竟然觉得昆曲比现代舞更高一筹?”
“当然不是。”
“……”
虞瑶露出得意目光,瞪向林青鸦。
可惜不等她看到林青鸦的神情和反应,她就听到耳边少年声音微冷地开口:“表演艺术没有高下,昆曲不比现代舞更高,现代舞同样也不比昆曲高贵。你这样单一刻板的认识,让我很遗憾与你同是一名现代舞舞者。”
虞瑶不可置信:“你觉得昆曲可以和现代舞的展相提并论?”
“任何一种几百年的文化能延续下来,它所蕴含的生命力和积淀一定都是无与伦比的。”91ig看向林青鸦,“有她这样的艺者,才能把艺术的美展现极致,而你……”
91ig回过头,皱眉:“你和你的团队一样,熟悉技巧,但我看不到任何情感,更看不到对这种艺术的尊重与爱,你只是在表演。”
少年一顿,无辜又犀利地轻讥:“木偶也会表演。不是现代舞输给了昆曲,而是你永远比不过她。”
“你说什么!?”
虞瑶的表情管理彻底崩盘。
旁边汤天庆没敢打断91ig,但自然不能看虞瑶撒泼。他连忙上前要把虞瑶拉向后面:“虞小姐消消气,还有媒体朋友在场呢,别――”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虞瑶的理智被愤怒燃烧殆尽,她顾不得面前这个少年代表着国际现代舞顶尖舞者的身份地位,也已经看不见那些抬起来蓄势待的镜头了。
她只恨不得冲上去,挠花那张让她讨厌的脸:“你懂什么昆曲!你就是为了维护林青鸦才这样说!”
91ig垂下他灿金的,碧眼漂亮又无辜:“我和姐姐三年前认识的那场艺术长廊展览,就是姐姐和她的几位朋友举办的昆曲艺术宣传展。上面还有很多以前的演出照和故事呢。”
虞瑶一僵。
91ig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惊讶地看她:“啊,我想起你了。”
少年回过头,朝眼神起了波澜的林青鸦,金下笑容灿烂,“姐姐,她就是你那个背信弃义、抛弃师承、叛出师门的师姐吧?”
“――”
话声一出,四方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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