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晚例会进行中的李云程一看手机显示张之义的名字,急忙拿起手机到院子里接听:“领导,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请指示。”
李云程语气中有八分的无奈:“领导,我正在开项目晚例会,你要是没有工作上的事情就先挂了,等我闲下来再给你回电话,可以吗?”
张之义想到项目施工正在紧张进行中,没好气地说:“就你忙,挂吧,挂吧。”说完自己先挂断了电话。
例会开到十一点才结束,李云程急忙视频联系高晓佳,在聊完日常生活后,他问张之义和庄敬最近是不是又闹矛盾了,高晓佳说不会,张蓁蓁临近预产期,庄敬除了工作,就是全身心准备当姥姥。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李云程答应尽快回家一趟。关闭视频后,高晓佳躺在床上睡不着,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多,克制了又克制,才忍住没有给庄敬打电话,给自己敷上面膜坐在床上,高晓佳面对着手机唉声叹气:“半夜听到八卦消息,真是太折磨人了。”
早晨被闹钟叫醒的高晓佳洗漱之后,想到庄敬家混早饭吃。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回应,以为庄敬睡过头了,想打电话叫醒她,打了两遍都没有人接,搞不清楚状况的高晓佳想起昨天晚上李云程问的事情,带着十二分不情愿拨打张之义的电话,得到一个重大消息,张蓁蓁昨天半夜十二点羊水破了,现在正在产房里生孩子。
高晓佳赶到医院时,张蓁蓁刚从产房里被推出来,生了一个六斤七两的儿子,母子平安。庄敬看都没有看一眼外孙,直接俯下身,对女儿温柔地说:“蓁蓁,爸爸妈妈都在呢,”
庄敬的眼泪滴在张蓁蓁脸上,张蓁蓁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滚烫的热泪,她把手放在庄敬脸上:“妈妈,放心吧,我很好。”
庄敬骄傲地说:“我的女儿,当然很好。”
李自勤在另一侧拉住蓁蓁的手,张蓁蓁感觉到了他的手在抖,笑起来:“你们怎么一个个比我还紧张。”
庄敬也笑起来:“你爸爸吓得腿软了,现在坐在凳子上还起不来呢,不然,我们谁也靠不到你床前来。”说着转个身,让张蓁蓁看到坐在凳子上的张之义,张之义看着她笑,眼里却都是泪。
护士把孩子递到李自勤手里:“这孩子可太省心了,哭了几声就睡着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进到病房里,如果没有意外情况,24小时后就转到月子会所去,所以病房里留下庄敬和李自勤,其他人都回去了。
等到病房里人少了,李自勤亲了亲张蓁蓁:“我的小蓁蓁太能干了。”张蓁蓁撒娇:“勤哥,你不知道可疼了。”李自勤蹲下身,与她平视:“蓁蓁,我知道,我能感觉到你疼。”抱着孩子坐在一边的庄敬把头转向另一侧,装作听不到,心想怪不得自己这傻闺女被哄得服服帖帖,真不是一般的能说会道。
张蓁蓁生孩子的消息在亲戚朋友间迅速传播开来,不断地有人来看望。
张好仁接到张之义的报喜电话后,等不及外出跳广场舞的胡玉瑾回家,急急忙忙打车来到医院,到医院后才发现穿着拖鞋。看着皱着小小的眉头睡觉的第四代,他乐得指着孩子对庄敬说:“你看这小样,跟蓁蓁小时候是不是很像,还皱着眉头,跟个小大人似的。”
张好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六万元红包,放到李自勤手里:“去月子会所的钱我出,你就负责把我这大孙女养好了。”
李自勤推辞了一下,庄敬按住他:“不用让,爷爷是真心的。”
张好仁目不转睛地看着孩子说:“我就这么一个孙女,当然是真心的。孩子以后学个兴趣班,费用也由我出。”
来送晚饭的时候,李自勤父母让庄敬回家休息,他们来值夜班。庄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虽然由于精神亢奋,没有困意,但确实也想躺下休息一会儿了。
张之义来接庄敬的时候,看了一眼外孙,夸张地说:“这孩子一天怎么长这么大了。”
张蓁蓁笑起来:“爸爸,你也太夸张了。”
李自勤也笑起来:“爸爸也没有夸张,咱们儿子的脸不像早晨那么红了。”
庄敬抱着外孙舍不得放下,对张蓁蓁的公公婆婆说:“辛苦你们照顾。”
张蓁蓁的婆婆用浓重的胶东口音说:“辛苦啥啊,这一天还没抱上孙子呢。不是爸爸抱,就是姥姥抱。”
庄敬把孩子送到她怀里:“别着急,还是你抱的机会多。”
晚饭时,张之薇听说了张蓁蓁生子的消息后,感觉饭都不香了,放下筷子,看着母亲说:“你说这蓁蓁真是太幸运了,研究生没有毕业,孩子也生了,幼儿园也办起来了。孩子生下来就有公公婆婆给带,老公还那么勤快,自己全心拼事业,这命真是太好了。”
张好仁看着她:“这个你羡慕不了,都是孩子自己拼来的。庄敬老说‘各人有各命,各命有各福,各走各的路,各享各的福’,我觉得很有道理。我一直让你把容非管得严一些,你说什么‘女儿要富养’,给她要吃好的用好的,将来才不会让人用两块糖就骗走。以后你们在容非身上用点儿心吧,就别说事业了,她能养活自己就可以了。”
胡玉瑾不高兴了:“容非怎么了,长得这么漂亮,说不定就能嫁个高帅富,那就不用自己养活自己。”
张好仁用筷子点着她:“哪有那么多高帅富啊,再说了郭晶晶嫁给霍启刚之前是世界冠军,跳水皇后,容非有什么,人得认清现实。”
胡玉瑾“啪”地把筷子摔到桌子上:“容非有什么,白富美,容非已经占了白和美,只要你把咱们的两套房子给她,白富美她就占全了。”
张好仁看着她:“你亏不亏心啊,咱们住的大房子是庄敬给买的,名字也是庄敬的,我没有给别人的权力。”
胡玉瑾更不高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让庄敬给的,你出了多少钱,你以为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吗?”
听着父母吵架,张之薇才想起来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女儿容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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