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民没好气地说:“你都知道这些了,干嘛还要顶风作案呢。这不是活得不耐烦,找死吗?”
“确实是在找死!”汪友晖瞪眼钱久久,气哼哼地说:“只是你想死,也莫拉自家兄弟当垫背呀。钱久久,你得讲义气,明白吗?”
钱久久以为汪友晖是在说气话,就信誓旦旦地说,“就算我要吃子弹,也不会把2位大哥供出来。2位大哥,你们尽管放心就是了。”
李仲民绷紧的脸部肌肉松了松,指着钱久久道:“老钱,这可是你向我们作的保证,关键时候可别出尔反尔出卖我们。”
汪友晖故意咬着牙说,“你要敢做这种事,就莫怪兄弟绝情了。”
钱久久闯荡大江南北,什么人没见过,自然不会被两个上去斯斯文文的政府官员所吓倒,不过还是假出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笑道:
“别说我钱某人重情重义,1言9鼎,就算不是,也不敢出卖2位领导。要真这样,我还真是不知死活,没死找死哪,嗬嗬!”
李仲民是老油条了,又生性多疑,自然不会完全相信1个商人的话,先是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了好1会儿,然后瞳孔1缩,似笑非笑道:“你知道这个最好,省得到时兄弟反目成仇。”
“怎么会呢?”钱久久嘻嘻1笑道,“说句心里话,我早就把2位当自家亲兄弟了,肯定不会有2心的。只是……只是求2位兄弟帮忙啊。过了这1劫,我就老老实实听你们的,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默然半晌,李仲民长长叹口气说:“老钱,这次想全身而退,恐怕难呀。刚才我和友晖都求赵县长了,他只是拿鼻子应了声,估计是没啥戏了。要想迈过这道坎,得靠你自已呀。”
听了这话,钱久久不禁打了个寒噤,感到大事不好,盯着李仲民问:“大哥,这次你真的帮不了我么?”
李仲民点点头,默然半分钟才郑重地说:“如果能帮你,我1定会帮你,可这回真的是没辙了。”说着又从衣兜里掏出那张银行卡,“里面的钱1分也没动,你收回去呀。”
“大哥,你……”钱久久眼里闪出丝绝望的神情,沉默了下又假惺惺地说,“就算没办事,你也辛苦了,这钱你就拿去花吧。”
“无功不受禄,何况还不是个小数目。”李仲民1本正经地说了句,接着又指了指茶几上的银行卡,“拿去吧,不要再说啥了。”
钱久久伸手抓起卡,难过地在心里说句,现在可真是有钱也不能使鬼推磨了。默然半晌,他紧锁着双眉问:“大哥,我现在该怎么做?”
“等巡视组请你问话的时候,你就主动交待吧。”李仲民表情严肃地说,“你已经对受害的村民进行了补偿,加上态度好的话,应该会从轻处分的。”
钱久久急切地问:“就我现在犯的事,会判刑坐牢么?”
汪友晖插嘴道:“应该不会吧,毕竟没死人嘛。”
“没死人是1个重要原因,但关键还是要你的态度,还有1点点运气。”李仲民喝了口茶说,“我说的运气就是,如果案子由县司法部门来审理,那情况就要好多了,毕竟政法委记老姜跟我交情不错,到时我可以助你1臂之力,好从轻判罚,争取免了牢狱之灾。”
钱久久眼里闪出欣喜之色,连忙恳求道:“大哥,到时你1定要帮我,只要不坐牢就行。你给姜记说,我1定会好好答谢他。”
李仲民没说话,只那么似有似无地微微点了下头。
汪友晖着李仲民说:“这事发生在我们县,理当移交给我们县的司法部门审理,就算老钱是外地人,也应该这样吧。”
“按规定应该是这样,但现在巡视组介入了,就很难说了。”李仲民沉吟着说,“我想,宋宪国的目标不只是老钱,还会挖掘暗藏在里面的东西。也正因为这样,老钱,你1定要坚守我们之间的秘密。”
汪友晖明白李仲民话里的意思,心头不由得扑通跳了两下,两眼紧盯着钱久久道:“老钱,你1定要记住大哥的话,照大哥说的做。”
钱久久瞧瞧汪友晖,瞅瞅李仲民,见他俩那副担忧的样子,不禁在心里嘲弄了句,拿钱的时候无所顾忌,这会儿倒吓得像孙子1样。
见对方没答话,汪友晖冷着张脸问:“老钱,你没听到我说话?”
“听到了,听到了。”钱久久赶紧赔着笑说,“我是觉得你们不用这样提醒我,既是死生兄弟,我肯定会这么做。”
李仲民抬起头,冷冷着钱久久,似提醒又似警告道:“如果我们出事了,你肯定要坐牢,因为再没谁帮你了。”
“知道,知道,这个道理,我知道。”钱久久十分认真地说,“大哥,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1定不会出卖你们。”
见钱久久态度这么坚决,李仲民也就放心了,绷紧的脸上露出丝笑,说道:“我想,你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做傻事的。”
汪友晖也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有老钱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彼此相视呵呵1笑,眼神颇为复杂。
过了会儿,李仲民起身说:“茶品完了,事也说好了,那就走吧。”
钱久久1边跟着李仲民和汪友晖往包间外走,1边再次恳求道:“大哥,到时你1定要帮我啊。”
李仲民生怕被人听见,什么也不说,只点了下头。
当天晚上,省巡视组成员在下榻的宾馆里搞了个临时办公室,随便吃了东西就忙碌起来。
等各自把白天调查情况整理完毕后,已经十1点半了。由于上门窜户走访了1整天,加上埋头整理了这么久的材料,个个都疲惫不堪。
然而,宋副省长还决定开个会,先把各自情况汇报1下,然后再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做好。
4位手下也是拼命3郎,再累也不在乎,等宋副省长把话说完,就依次抖擞精神,详细地向领导汇报自已的调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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