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声音艰涩难听的沈西自己都不敢相信。
墨司宴扫了眼哭的不能自己的叶清欢一眼:“还不去倒水。”
叶清欢如梦初醒,连忙抹了把鼻涕眼泪去倒了杯水过来。
墨司宴突然后悔让她进病房的这个决定。
“西西,喝水。”叶清欢小心翼翼捧着水杯过来。
墨司宴直接将水杯接走了,递到沈西嘴边。
温热的水顺着喉管一路流到胃里,缓解了沈西的焦渴,也抚慰了她不安的内心,同时那些不堪的记忆也慢慢回笼。
她身体一抖,猛地想到了宋娇银,但是还未开口,墨司宴就已经回答:“人已经救出来了,没被欺负,回南江治疗了。”
沈西强撑的身体又软软倒了下去,眼中泪光浮动:“那就好。”
如果宋娇银因为她有什么意外,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叶清欢泪眼迷蒙斥责道:“你都不知道先关心关心自己吗?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叶清欢不说还好,一说,沈西就觉得浑身脏得不行,痒得难受,她掀开被子,哑着嗓子:“我要洗澡!”
“你身上有伤,现在还不能洗澡。”墨司宴充满警告的瞪了叶清欢一眼。
叶清欢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小心刺激了沈西,连忙道歉:“对不起,西西,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西却铁了心一意孤行,任凭他们怎么劝都没用,就是要洗澡,她抓着墨司宴的衣襟哀求道:“墨司宴,你带我回去洗澡,我要洗澡——”
仿佛只有洗过澡,才能洗去她一身不堪的痕迹。
墨司宴沉默着。
沈西情绪激动,看的叶清欢于心不忍,也在旁边恳求:“墨司宴,你就答应她吧,我们先带她去洗澡,洗完了再回医院。”
墨司宴心中一痛,拦腰抱起她虚弱的身体:“好,我带你去洗澡。”
“谢谢。”沈西蜷缩在他的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
墨司宴命人送他们去最近的酒店,开了一个套房。
一进房间,沈西就从墨司宴怀里跳了下来,直奔洗手间,然后锁上了门。
她脱了衣服,就钻入了淋浴间,将花洒的水开到最大,水温开到最高,任凭那热水反复冲刷自己的身体。
可是无论怎么清洗,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能想到刘傻子那肮脏的手碰过她身体的画面,她咬紧了下唇,那种强烈的恶心的反胃感觉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墨司宴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沈西有出来的迹象,蹙了蹙眉,便上前拍门:“沈西,开门。”
里面没有反应。
墨司宴又等了一会儿,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墨眉一蹙,他刚抬起脚准备踹门,洗手间的门却从里面打开了,穿着浴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沈西站在门后。
湿漉漉的长发滴着水,披散在脑后,脚上没有穿鞋子,双手却紧抓着浴袍的腰带,似是不想让人看到身上的肌肤一般。
墨司宴压住心痛:“先吹头发。”
他想拉她的手,但被她避开了:“我自己来。”
墨司宴没有勉强,让开了路。
没多久,墨司宴的手机响了,看了眼安静吹头发的沈西,他去外面阳台上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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