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松说到做到,问题是韩毅也没想到,这老哥说的居然是真的,两人从会面的地方离开后,冯松就带着韩毅,直奔领导的居所,一路上各种警戒,安保,搜身。
但韩毅一点也不觉得麻烦,能跟老先生聊聊天,是自己这辈子的荣幸,再麻烦也是值得的。
见到老先生后,冯松把之前问的问题又问了韩毅,韩毅和之前一样,把自己的想法跟老先生说了。
期间提了技术壁垒的可怕,如果不突破,未来被人卡脖子的时候,就只能低头认了,那样的话,华夏民族的未来,也不过是成为技术依附的傀儡而已。
等到从老先生那里出来,冯松感慨道:“老先生虽然年龄大了,但那股子气势还是有的,你就没一点紧张么?我看你说话说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韩毅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紧张,看见老先生,就好像看到亲人一样,你见到家里的亲人,会觉得紧张么?”
冯松耸了耸肩,然后道:“你刚才给老先生列的单子,什么光刻机,芯片,发动机,风洞什么的……太杂了吧?那个光刻机是什么啊?”
“就是……跟你说了你也不懂。”韩毅摆了摆手道:“咱们现在是穷了点,但是不能因为穷,就放弃去发展属于自己的道路,你走人家的路,人家说不定哪天就要让你交过路费,那个时候再选择反抗,就太迟了。”
冯松微微点头,对韩毅道:“你说的没错,但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在找你之前,我们内部开了个会,很多人都不支持自主研发。”
韩毅问道:“主要都有谁?”
“人太多了,不过其中姓柳的跳的最欢,可把我气死了。”冯松说道。
韩毅一愣,大概猜到姓柳的是谁了,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总之,这件事情办成研发,哪怕研发无法成功,咱们至少能够收获研发路上的技术,可一旦办成买办……那就真只有买办们开心了。”
冯松笑了笑道:“那你觉得,我们最先应该考虑的是什么?毕竟国家的钱不多,总要分个前后的。”
“光刻机,用光刻机把芯片制造技术搞起来,这就是咱们要走的路。”韩毅毫不犹豫的说道,没有芯片,电脑就是一团废铁,甚至有些只是废塑料,所以必须要先一步下手。
“光刻机?我记得我们国家之前好像有类似的研究,只不过后来又停下了。”冯松说道,他看了眼韩毅,然后笑眯眯的道:“咱们外汇不足,国内的钱,在世界范围内又不被认同,你说这怎么办是好。”
韩毅沉默了片刻,这才骂骂咧咧的道:“好你个冯松,我真是把你当自己人了,可你居然跟我玩这出,你这是问策么?你在和是勾我出手啊!”
冯松嘿嘿一笑道:“你觉得这些事情是我想的?行吧!你觉得就你觉得,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韩毅揉了揉脸,然后反问道:“这算是剪了我的羊毛,还准备让我花个大价钱,把毛收回来,是么?”
冯松有些尴尬,然后语重心长的道:“你也要理解一下总工程师,这次的事情反响很大,总工程师也在犹豫,说到底,为什么犹豫,还不是没有钱。”
“可是总工程师也明白,这次如果咱们不能走出那一步,那整个九十年代,大半千禧年之后,咱们就都只能缩着脖子过日子,以免被人拿来立威。”
“多少钱?”韩毅问道,其实总工程师一句话,要多少钱,自己给多少钱,当然……前提是自己有这些钱才行。
可问题是,现在总工程师也不张嘴,自己也不好用,搞到最后,到底谁问自己要的这笔钱,自己都搞不清楚。
冯松猜到了韩毅的想法,立即道:“你先别乱想,这件事情上,总工程师真没有想坑你,所以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立马走人,肯定不给你添麻烦。”
韩毅叹了口气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走了,那不说明我不给领导面子么?算了……还是那句话,大概需要多少钱?”
冯松连忙道:“韩老板,我也是感觉出来了,你有些抵触情绪。”
“你别乱说话,我抵触的不是这件事,也不是里面的人,我抵触的是你,你浓眉大眼的,怎么还学会坑人了。”韩毅没好气的说道。
冯松哭笑不得,缓声道:“我这活也不容易啊!知道的喊我一声锦衣卫,天天不是给上面点头,就是给下面哈腰,我可累着呢!”
“而且总工程师都说了,不能让你吃亏,所以你看中哪一个……就负责哪一个链条的研究工作,而且……这东西被使用之后,你么是唯一拥有民间使用权的。”
韩毅一怔,立即问道:“所以……这是给了我一个产业?”
韩毅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公司要是有着光刻机的核心知识分子,那以后的身份将水涨船高,而且想想以后,全国,乃至全世界,每年对芯片的需求有多大,这真是一件滔天的富贵了。
“韩老板看起来是已经胸有成竹,做好准备了?”冯松笑眯眯的说道,然后问道:“就是不知道,韩先生对哪个部分比较感兴趣?”
韩毅摆了摆手,这才缓声道:“不要告诉其他人,甚至……以后这件事情,我也是能不露头就不露头,有什么事情,有相关的领导负责就可以。”
冯松疑惑道:“你都接这么大的活了,还怕别人知道?”
韩毅点头道:“确实怕,你都不知道,名声这个东西,有什么能用来救人,但很多时候,杀人更快。”
冯松苦笑道:“我要是有你这个谨慎,说不定身份还能再上一个台阶,你小子……真是走仕途的老料子。”
“那你自己想好了么?想在哪个方面发力?”冯松问道。
韩毅仔细想了想,最后对冯松道:“这个活我接了,而且我能够保证,我肯定做到最好,让咱们的产品绝对不是那种贴牌子的杂牌货,咱们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中国人做不到的,但是……你得让领导给我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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