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门口的唐耕山把辛镇林和春燕送走后,春燕娘也从屋里赶出来,望着被辛镇林赶得越来越远小毛驴车,唐耕山不由得想起四年前那个秋天的傍晚。
四年前,那个秋天的傍晚,唐耕山和春燕娘从河湾地启土豆回到家里来,本想春燕已经把饭菜做好了进屋里就吃现成的,可是进屋的他们咋也没有想到屋里还是凉锅冷灶。唐耕山把锅盖掀开看了看,里面还是早晨添的压锅水。屋里屋外没有春燕的影子。唐耕山虽然感到不安,可是为了安慰春燕的娘还是说,准是去了扈老大的家了,玩起来忘了做饭的事了。咱们先做饭,等咱们把饭做好了,她就回来了。春燕娘把早晨的剩饭连盆坐在锅里,又洗了些土豆放在盆的周围,在把锅盖盖好后,唐耕山就用桦树皮从灶口旁边的火种上把桦皮吹着,放在灶下,又架起了几块小柈子,小柈子燃着后,又放了几块大柈子,灶里的火就渐渐地旺了起来。春燕娘说,饭我自个做吧,别等她自个回来了,你去扈老大家看看万一她不在那呢,咱们好到别的家找找。唐耕山听了就从灶口站了起来,向院里走去。
唐耕山到了扈老大的院里,问正在给牛添草的扈老大说,春燕不在你这里?扈老大说,这几天她就没到我这里来。唐耕山听了不由得呆了,过了一会才说,这孩子到哪去了呢?她娘本来就有过惊吓坐下的病,她一着急犯了病可咋整?扈老大想了想说,大叔你先回去,就说春燕在我这里啃狍子骨头呢。这工夫我到各家去找,反正全屯就二十几户人家,找到就让她回去。
唐耕山回到自家的院里时春燕的娘正站在房门口向院外张望呢,见到唐耕山忙问,春燕咋没跟你回来?是不是没在那儿?唐耕山说,她正和扈老大啃狍子骨头呢,饭做好了吧,咱们吃饭吧,都干一天活了。
唐耕山说完虽然向屋里走去,可是还是不时地回头瞅。春燕娘问你还回头瞅啥你是不是糊弄我呢?唐耕山说,我糊弄你干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心里盛不下事的人,要是没在扈老大的家我还能这么稳当?吃饭去吧。
吃完饭后,天完全黑了下来,唐耕山还是没见春燕回来,就对春燕娘说,你收拾碗筷,我再到扈老大家把她叫回来,唐耕山说完也没得到春燕娘的同意就向外走去,刚到大门口就碰上了扈老大。唐耕山便回头向屋里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见到春燕没有?扈老大没有回答唐耕山的问,而是向东边的荒草野道望去。唐耕山也回头随扈老大的目光望去。荒草野道上走来四个人,渐渐地唐耕山看清了,是春燕陪着三个陌生人。这时春燕也看清了唐耕山,就忙走了两步,喊了一声“爹”。唐没有忙于回答春燕的召唤,而是向院里的春燕娘说了一句“闺女回来了”。从屋里走出来的春燕娘说,回来就回来呗,还值得你大惊小怪的。唐耕山没有马上回答春燕娘的话,等春燕娘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才说,你看春燕领来三个人,这丫头干啥去了?春燕娘说,那还站在这干啥,迎上去见了面一问不就明白了。
于是唐耕山,春燕娘和扈老大三人就迎了上去。当他们相遇时还没等唐耕山说什么,春燕就把辛福拉到她娘的跟前说。这是辛福哥,是辛福哥救了我,要不你的闺女就变成黑瞎子粪了。唐耕山瞅着辛镇林对春燕说,你这丫头也没大没小,也不告诉我你的这位大伯是谁。辛镇林说,我叫辛镇林,我身边的是我老伴,辛福是我的儿子。唐耕山刚要介绍自己。辛镇林说,不用介绍了春燕都向我说了。春燕说,别在外面唠嗑了,到屋里有多少话还不能说?唐耕山忙说,你看我这个人,一忙就糊涂,走,到屋里去说。
唐耕山刚要往屋里走得时候,扈老大说,叔,春燕找到了,我就家走了。唐耕山这时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扈老大,于是就把扈老大介绍给了辛镇林。扈老大刚要走时,春燕说,扈大哥你先站下,我有话跟你说,扈老大站下了。春燕把辛福拽到扈老大跟前说,你们认识一下,你们都是打猎的,扈大哥你知道辛福哥为啥一枪能把黑瞎子打死吗?扈老大听了春燕的话忙用敬佩的目光瞅着辛福说,除了**,打别的地方,黑瞎子是一枪打不死的。这还是当年我爹讲给我听的呢,这么多年我也没见过。春燕说,扈大哥不愧是打猎的,猜得很对。扈老大听了春燕的话,一下子把辛福的手握住说,如此的好枪法真是不多见。春燕说,你猜对了我就不怪你了。扈老大把辛福的手松开说,我有啥不对的地方?春燕说,你忘了,今年的过年的时候,你教我用山丁子酿酒的事了?要不我能去采山丁子吗?不采山丁子我能让黑瞎子撵吗?
扈老大说,我的罪过可真不轻呀,你咋惩罚我吧?春燕说,你套上你的牛车把辛福哥打死的黑瞎子拉回来吧。扈老大对春燕说了个“中”,然后对陪着辛福爹娘往屋里走的唐耕山说,叔,我回去套车把黑瞎子拉回来扒皮,要不就捂膛了。唐耕山说,中,去把,别忘了给我剌一块后鞧,一会烀着吃。春燕拉着辛福的手说,爹,我和辛福哥也和扈大哥一起去。唐耕山说,你辛福哥就别去了,你辛福哥一路就够累的了。辛镇林说,还是让辛福去吧,让他带着猎枪,路上也有个照应。
唐耕山回了春燕一句“去吧”,就和春燕娘陪着辛福的爹娘向屋里走去。扈老大,春燕和辛福一同去了扈老大的家套牛车。
唐耕山和春燕的娘陪着辛福的爹娘到了屋后,唐耕山给辛镇林在烟笸箩里装了一袋烟,递给了辛镇林,又用艾蒿绳的火给辛镇林点着说,小女亏得你们一家人救了她的命。辛镇林说,也就是赶上了,那有见险不救的道理。唐耕山说,理是这么一个理,我们老家那个屯闹狼灾,我有个叫唐捍山的本家兄弟,他去找在县上当保安队长的同学帮忙,他的那个同学硬是没管,要不我也不能逃荒到这。
辛镇林问,老弟你家也是逃荒来到北山里的?你逃的是狼灾?唐耕山说是狼逼得我们全屯子的人都离开了老家,我们才来到这里,老哥我看你的样子也是逃荒的,你逃的是啥荒?辛镇林说,不瞒你说,老弟,我是怕抓我儿子的劳工才跑到这北山里的。唐耕山说,大哥你还想往哪里去呢?辛镇林说逃荒的人哪还有个准地方。
唐耕山说,我的西院有两间连山的空着的房子。辛镇林说那是啥人住过的房子?我听春燕说咋还有齐全过日子的家什。唐耕山说,民国二十六年,我从河北逃到王爷庙,在扑奔的人没有找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碰上了扈国库大哥,就是刚才碰上的扈老大他爹,他说,要是相信他,就跟他去北山里,那里有现成的房子有开不完的地,有烧不完的木头。我想了想也就跟着扈大哥来到这里住进了这两间房子。那时这两间房子没人住,也是过日子的东西啥也不缺。那时西院还住着一伙人,我在这两间房子住下三年多,西院那伙人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走了。后来扈大哥临别这世的时候对我说,那伙人临走时把那两间房子也像东院住的那伙人走时一样,把房子交给了他看着,这回怕是对不住委托他的朋友了,这回他得把房子托付给我了。这些年我一直按着扈大哥的嘱咐看着那两间房子。有人说这房子跟中国劳工有关,还有人说跟明水河屯西南的道士沟有关,反正都是好人,你们就住西院那两间吧。愿意种地咱们再把河湾地开的地扩大。辛镇林想了想说,那就先按着兄弟说的办吧。唐耕山和辛镇林正说话的时候,春燕和辛福走了进来。唐耕山问,把黑瞎子拉回来了吗?春燕说,拉回来了,扈大哥拉到他家的院子里收拾去了。
辛镇林说,老弟那咱们就到西院看看?把屋子烧暖和了晚上好住。春燕高兴地问唐耕山说,爹,你答应大爹他们在西院住了?唐耕山说,啥答应不答应的,都是逃荒的人。
他们到了西院把火墙的炉子和锅下的灶都用柈子点着,经过几次从炉里和灶里反喷几股生烟后,炉里和灶里的火都顺畅起来了,添过两次柈子后,屋里的冷气就被赶了出去,渐渐地暖和起来,再经过简单的收拾就能住人了。
他们回东院唐家后,唐耕山对春燕说,你去看看扈老大把黑瞎子收拾好了没有?赶紧把黑瞎子的后鞧拿来,他也没吃饭呢,让他一起来吃饭。
春燕听了拉上辛福就往外走,不多时春燕回来说,扈老大的家里不光没有扈老大和黑瞎子就连他的牛和车都没了,在院里剩下的就是一滩他开黑瞎子膛时的流出来的已经冻了的血和已经冻成坨的从肠子里倒出来的粪。
唐耕山带着满脸的困惑想了一会说,在北山里要想吃黑瞎子肉,早晚都能吃到,眼下咱们就吃饭吧。
吃完饭,唐耕山就陪辛镇林一家就去了西院,在院里辛镇林对唐耕山说,老弟你真没少打柈子呀。唐耕山说,我来时就有这堵柈子墙,只不过,每年烧多少,到冬天拉回原木打成柈子添多少,再磊上。第二天辛镇林就跟着唐耕山去了河湾地,一面秋收,一面规划秋后再扩展开垦土地的事。
在四年的时间里,辛镇林和唐耕山不光把河湾地扩展了七八倍,而且还在哈拉哈河上架了一座原木桥。
四年后的一天早上春燕去西院和辛家人一起掰土豆芽子的时候,唐耕山一边在院子收拾去秋天从鬼域里拣回来的带滚珠的已经改成了小毛驴车轱辘的炮车轮子的小毛驴车,一边对在灶房收拾碗筷的春燕娘说,过几天桃花水下来河湾地里就进不去车了,咱们趁冻,把河湾地里去秋堆在那里的卜留克缨子拉回来。春燕娘应了一声,就很快把灶房里的活干完了从灶房里走出来说,走吧。
唐耕山把叉子和三齿子还有刨钩放在车里后对春燕娘说,上车吧。春燕娘上车后,他绕起鞭子把小毛驴车赶出了院子,拐向了屯东面的那条荒草野道上。
唐耕山把小毛驴车赶到了河湾地的西头,一边赶着小毛驴车沿着垄向东走,一边数着卜留克缨子堆,当他数到第十堆的时候,就把车辕子磨了过来,然后对春燕娘说,装车的技术活还得我干,还是你干力气活往车上举不留克缨子。春燕娘听了就从车的后耳板子上下来,从车上操起三齿,把已经在卜留克缨子堆上封冻得如冰的雪刨开,当绿盈盈的卜留克缨子展露出来后,她就把木叉扎进了卜留克缨子里,挑起一叉子,在唐耕山的指挥下,放在了车前右耳板上,当车的前后左右耳板子都装完了的时候,又把车厢装完,勾心又装了两层,在装完第三层勾心时,已经装了第九堆,就剩准备装的最后一堆的时候,春燕娘刚挑起一叉子往上举的时候从河川的西边刮过一股风春燕娘忙把脸转向了东,就在这时唐耕山见春燕娘举上来的卜留克缨子慢慢地滑落下去,唐耕山瞅了春燕娘一眼,也忙循春燕娘的目光望去,见一个白影已经融进河湾地北面的挂满白霜的柳林里。唐耕山虽然只是见那白影一瞬间,但是他已经看准了,他自言自语一句“难道是鬼域里的鬼”,再看春燕娘时,春燕娘已经瘫在地上,就忙下车把卜留克缨子从车上扒下来,又把春燕娘抱上了车,然后赶车向回奔去。
唐耕山把车赶到家把春燕娘从车上抱到屋里放在炕上后,辛镇林就赶了进来,随后就是辛福,春燕和辛福娘。辛镇林说了句“我听到这院动静不对么”又问,这是咋的了?唐耕山说,八成在河湾地看到了啥了,又勾起在老家被狼吓得坐下的那个病。唐耕山怕人们害怕不敢再去河湾地,就没敢把实情说出来。辛镇林说,我是后来户,你们知道谁能看病?春燕说我听扈老大说,也是四年前,比你们先几个月明水河屯搬来一家姓洪的,那家有个先生,能治实病也能治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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