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经理从库房里出来,对着顾客说:“对不住大家,今天我们临时有事要关店了!”他示意店员,把收银台关掉,把顾客请出去。正在买书的学生们不明就里,看店家要关店,只好离开了这家店,去别的地方买书。
店员拉上了店里面的卷帘门,黎振海指挥方经理和两个店员开始盘点店里的图书,按照进货单和销售账目,对来自不同出版社的图书进行比对,最后现,有盗版嫌疑的书卖出去大概有5ooo册,现在库存的还有3ooo册,他开始盘问方经理这些书的来源。
方经理刚和供应商吃了饭,内心忐忑,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看到黎振海如此暴怒,吓得他不敢说实话,说供应商自己也不是特别熟悉,大概是河北三河那边印刷厂里的人。他们说有内部渠道,可以以12折的价格把书批过来,然后以67折的价钱卖出去,还是很赚钱的。
黎振海经营图书公司多年,他知道卖盗版书的危害,一旦被有关部门抓到轻则罚款,重则关张。如果按照图书码洋来罚,后果不堪设想。
他让方经理赶紧把这些盗版书转移走,同时清理库存,一本书一本书对账,把进货来源理清。对于买了他们店里盗版书的那些顾客,设立了补偿方案。黎振海让方经理从正版机购买同类书作为替换上架,贴出公告,购买那些书的人可以等价进行交换。如果顾客现买的书质量不好,还可以给退款。
黎振海雷厉风行一顿查,方经理吓得主动交代问题,说了和供应商吃饭的消息,他再联系供应商退货的时候,现座机没人,寻呼机不响,仿佛消失了一般。
3ooo册盗版书,来源现在说不清楚。放在库房里也是安全隐患,黎振海连夜联系货车,把这些书拉走,放到通州不起眼的仓库角落里,等着找到供应商,跟他们索赔。
方经理被供应商坑了,等着被黎振海处理。
黎振海让方经理将功赎罪,把海淀图书城里所有卖和自家出版的书相似的书全都买回来。他立刻把类似的图书都买了回来,大概有2o多本,全是盗版书。有的和自己印刷的书一样,里面的字错字连篇,还有的改头换面,内容大同小异。
黎振海一看自己带领创作团队做的这些书竟然出现了这么多盗版,十分的生气。立刻举报盗版,这些商家恐怕都要被罚款,自家店也卖过盗版,恐怕大家都没有好处。
为今之计,是要找到出版盗版书的原始来源,从源头上消灭掉盗版。振海翻看着这些书的版权页,看着印刷厂的名字,似乎很熟悉,大概是在三河市,他决定去当地调查一下。
黎振海图书公司的很多书也是在三河那边印刷的,他之所以安家在通州,就是为了离印刷厂近,这样经营成本比较低。
他这边有固定的合作出版社,稳定的编辑团队,出版的书质量一直都很好。没想到这几年图书市场特别火爆,自己赚钱的同时也被盗版所侵扰。
金兰芝对他说:“如果出去调查一定要多带几个人,把我也带上,这些人敢出盗版书,暴利面前,什么都敢干。”
河北省三河一带,开了很多印刷厂,有印制图书的,印刷画册的。黎振海和金兰芝开着车走在前面,后面的面包车里,跟着四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这里,隐隐约约能闻到油墨的味道,这里俨然成了印刷之乡。
黎振海和金兰芝开车来到合作印刷厂的时候,印刷厂的周老板亲切地接待了他。带着他们在库房里参观,展示金海图书公司的书。这些书印刷完成之后,周老板把这些书给各地的客户。
黎振海看着憨态可掬的周老板,觉得他还是比较信任的。但是自己的书出现盗版,从印刷厂流出去的可能性也很大。
他和周老板攀谈,打听周边有没有印刷同类书籍,和自己竞争的。周老板说,新开的宏图印刷厂,也印制教辅类的书,曾经看到卡车从他们的厂子拉书出来,生意特别好。
黎振海和金兰芝准备到这个宏图印刷厂看看,在厂房外和周老板告别。
刚走出厂门口,看到对面跑过来一条大狼狗,跑得飞快,地面扬起一片灰尘。金兰芝躲在了黎振海的身后,她看到狼狗就有一种难以控制的恐惧。
大狼狗后面追来一个中年妇女,“局长,局长,你慢点跑!”
黎振海和印刷厂的周老板看着四周,这个女人喊谁局长呢?没有看见人呀!
金兰芝说:“那女人在喊那条狗呢,狼狗叫局长!”
周老板说:“这条狗是隔壁宏图印刷厂的,看大门的叫‘局长’,里面还有很多狗,取的名字据说有‘处长’‘主任’之类的!”
金兰芝说:“用官名呼唤这些狗,可见宏图印刷厂的老板多么的猖狂。咱们不要轻易去那个印刷厂,恐怕有危险,附近看看得了!”
他们正说着话,那个女人把大狼狗抓了回来,两只手牢牢抓住大狼狗的链子,走路摇摇摆摆。
金兰芝看着那个女人,“振海,你看那个追狗的女人像不像赵雅芳?”
黎振海抬头看了看,那个女人穿着格子短袖,头上戴着一顶草帽,穿着黑裤子和布鞋,稍微有点胖,体型像2o年前的赵雅芳,那个时候还没有变瘦。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还帮人养狗呢?
赵雅芳没有现黎振海和金兰芝,她牵着狗,进了隔壁宏图印刷厂的院子,转身关上了大铁门。
一个印刷厂戒备森严,还养了这么多狼狗,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黎振海疑窦丛生。
金兰芝想到这里有很多狼狗,浑身不自在,她和振海说,“咱们先回去吧,不要再调查了,我怕咱们有危险,实在不行就报警吧,警察有专门查盗版的。”
黎振海不打算就这样回去,根本没有查到有用的消息。他拉着金兰芝回到老周的印刷厂,“我俩饿了,周老板给我们给弄点吃的,一会我们就回去!”
周老板本来把他们送到了门口,这会他们又要返回来,周老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分钟,“好啊,好啊,就是应该吃了饭再回去!”
金兰芝观察着周老板,看到他那失态的样子,默默跟着黎振海回到了印刷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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