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长久看到黎振海和金兰芝真的生气了,要分厂算账,他刚才以为两口子是生气才脱口而出,如今看这架势,他有点招架不住。
他拉住振海,“兄弟,你知道我的为人,和兰芝又没有什么事,不能让挑拨离间的人占了便宜,眼看着咱们的工厂倒闭,他们好开心啊!”
黎振海看着他们夫妻,“让嫂子给兰芝道歉,兰芝怀孕到生孩子期间,嫂子在这里管账,我们要休息了!”
闻雅珍看着阙长久,“他们说退钱给我们,这么多钱在手,干点啥不行?”
阙长久把媳妇拉到一边,“咱们前期付出这么多,眼看都盈利了,现在闹着分开,不是便宜了他们,你给她媳妇道歉吧,我是啥样人你不知道吗?这村里不少人看着眼红,才诋毁我们的,咱们应该团结起来,让工厂度过难关才是!”
“不要劝我,分钱回县城上班去,你的县城的岗位还给你留着呢!在这穷乡僻壤当个厂长,跟个农民没有区别,你可长点心吧!”闻雅珍坚决反对继续合作。
金兰芝放下算盘,“咱们都冷静几天,如果春节前还是想分开,那就分开,如果不想分开干,就把账目算好,给工人们的奖金给发了,我们回家吧,振海!”
金兰芝拉着振海,头也不回地走了。
阙长久开着汽车,拉着媳妇回到了金家村的家里。大壮和二壮看到爸爸妈妈回来,非常高兴,围着爸爸妈妈说个不停。这大半年的时间,一般周末长久媳妇带孩子回来,团聚一下,阙长久确实经常出差,忙忙碌碌,眼看着儿子都长高了。
闻雅珍回到家,去厨房做饭,仿佛刚才发飙的人不是她。吃了饭,两口子坐下来聊天。
阙长久问:“你今天去工厂的路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和你说了什么?你的内心肯定是相信我的,为何如此失态?”
闻雅珍看着他,“满心欢喜过来要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是个惊吓!金兰芝那两口子太霸道了,不出钱,不出力,还要分那么多钱,简直太可恶了!”
“媳妇,你知道一个发明专利在国外能卖多少钱?一个明星的广告代言能花多少钱吗?这些目前在中国都还不值钱,过几年之后,就是咱们高攀不起了,咱们家底那点钱,如果不开创事业,等到孩子大了,都挥霍没了,就相当可惜了!”阙长久说道。
闻雅珍瞪着眼睛看着他,“在村里开厂,和我说国外的事,你咋知道的啊?”
“咱家老爷子在海南奋斗那么多年,什么不懂,开厂的事情是他支持的,因为他和兰芝的爸爸金胜昔是好友,两边老爷子做了担保,咱们和兰芝他们的合作才这么紧密,否则,你以为我说开工厂,黎振海就把自己的发明拿出来?人家要是给了沿海城市的老板,挣钱比这多!”阙长久把前因后果和媳妇说了。
闻雅珍看着阙长久的嘴一上一下,说个没完。上前吻住了他,长久顺势抱住她,两个人滚在炕上。
第二天,闻雅珍带着礼品去头号村看望金兰芝,好一顿的道歉。
兰芝和振海也没真的想分厂,刚刚有起色的工厂,怎么能说停就停。至于村里诋毁自己的人,兰芝心里有数,当时那场面,也是故意那样说的。知道长久媳妇是个直肠子,发作一会就拉倒了。
分厂的矛盾暂时平息,红星农机厂开始年底发奖金。二虎子发了300块钱,这相当于种地一年的收入,拿着这笔钱,他感慨万分,真的感谢振海,如此信任自己。
不能任由工人们各种造谣,那些恶意中伤兰芝的人,他都查了出来。
把名单报给了黎振海,振海拿着名单,和阙长久商议了一下,全部辞退。
现在不愁招聘的事情,清出去两三个害群之马,招聘几个有文化的青年进来,这样内部风气能好一些。
三个收到辞退通知的工人们慌了,求二虎子给说情。二虎子板起脸,“当初满嘴喷粪的时候咋不想想后果,谁对你们好自己不知道吗?如今的工人,哪个不发财,拿了钱还骂娘,谁惯的你们!”
回厂无望,只得回家种地。工人甲回到家里,媳妇以为他发了奖金回来的,没想到是被工厂辞退的。
“孙桂花就是个扫把星,她让你说啥你就说?一天说是管什么生育问题,干的就是断子绝孙的事情,连累你被辞退,我去找她!”媳妇拍着桌子大骂。
妇女主任孙桂花被三个妇女当街拦住,被一顿骂,还来回拉扯,围巾都被撕掉了,场面惨不忍睹。
正巧被春来看到,回来告诉四嫂兰芝,“四嫂,那家伙骂的,太难听了,真是给你出气了!”
金兰芝笑了,“小孩子不要这么八卦,她们打架和咱们没有关系,造谣的人本来就该打!”
被打之后的孙桂花后知后觉,自己这是被赵雅芳挑唆的,得罪金兰芝那两口子的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自己还是躲着点吧,找机会再和他们算账。
红星农机厂严格管理之后,阙长久厂长把好多工作下放给年轻的同志,自己回家次数多了。有时候出差跑业务,他就开车直接去县城里给媳妇儿子送惊喜,能在床上解决的矛盾,一定不要到工厂里解决。
工厂运转正常,黎振海也回去踏实学习。金兰芝自从怀孕,基本不去工厂那边,在家安心养胎,一直戴着玉佩,身体感觉舒畅不少。
还没到预产期,黎家老二就提前发动了,根本来不及去医院。黎母找来村里的接生婆,兰芝在家里生了孩子。是个黑瘦的女孩,嘴很急,喂奶慢了就嗷嗷的哭。
黎母偷偷叹气,振海是没有儿子命啊,这么黑瘦的丫头,还要交罚款,真的不值啊!
孩子生了,黎振洲给四哥发了电报,振海马不停蹄往家赶,到家的时候,孩子已经三天了。
没出月子,妇女主任孙桂花就来催收社会抚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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