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以坐下吗?”一个两鬓略有斑白的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坐在了冷若飞事先摆好的椅子上。
见他年岁较大,许是走的累了,冷若飞微微颔首,热情地说道:“当然可以,大叔。”
“大叔?”那老者慈爱的眼神看着冷若飞,对她的称呼似有惊喜,“你叫我大叔?”
“是呀,有什么……不对么?”
冷若飞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牧良生,他看起来也就五十岁上下,一脸的慈眉善目,外表看来是个很有修养的人。称呼他大叔有什么不妥么……她的脑中有无数个想法滋生。
“呵呵,我有那么年轻吗?看你的样子不过十几岁吧。”牧良生哈哈大笑起来。
“大叔,我都已经十八岁了!您也不是很老呀!”冷若飞呵呵笑着。她虽然不是很擅长聊天,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何况这个大叔很有亲和力。
……
两个人相谈甚欢。
牧良生突然就问她:“怎么?我坐在这里这么久了,你都不做生意吗?”
“啊?哦,今天可能是因为下雨,游客少的缘故。”冷若飞的脸红了又红,她不想让这位大叔看出她的窘迫。
“谁说的,我这个大活人坐在这里半天了,也没见你动笔呀?”
冷若飞眼睛一亮,她没想到这位大叔话中是这个意思。
于是,那天,她给牧良生画了好几副肖像画。牧良生还多给了她一百元。
……
冷若飞的眼眶又湿润了。牧良生慈眉善目的脸已然落在纸上了。她把它夹在旁边的画架上,让他看着自己。
心情豁然开朗的许多。
是的,如果没有牧良生,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出国留学,又怎么可能师从到国际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如果没有牧良生,她可能不知道要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打拼多少年。
回到本真,也挺好的。
冷若飞冲着“牧良生”笑了笑,自顾自地说:“加油!若飞!”
一对情侣走了过来,女孩在她身后站了许久,眼神中流露出了赞美。
“要不要也画一幅?”男孩很体贴地问道。
“会不会很久……”女孩有些犹豫。
冷若飞抓住这个难得好机会,笑着说道;“不会很久。炭笔速写只要十几分钟,如果要素描,也就半个多小时。”
“是吗?这么快吗?”女孩眼中有了惊喜。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冷若飞的心情也愉悦起来,仿佛也回到了学生时代。
女孩兴奋地坐下来,冷若飞丝毫不怠慢,认真地支起画板。
……
轰隆一声雷,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转眼间,变成了瓢泼。
女孩只来得及被男孩拉着跑进洛山寺。而冷若飞只来得及用身体挡着刚画了一半的肖像画。
冷若飞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有多狼狈,她扭头看着仍噙着笑意的牧良生,它的“脸”已经是阴湿一片,逐渐模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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