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正在魏府南花园枕霞阁挥毫写字。见于成龙进来,李德全忙迎上来笑道:“于大人,请在这里稍候,主子写完字就见您。”于成龙点了点头便依李德全指定之处肃然跪下。
魏东亭的母亲孙嬷嬷满头白发,坐在康熙斜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康熙。孙嬷嬷是康熙皇帝的乳母,对康熙的爱怜胜过对亲生的儿子。这次康熙来南京,她听说将住在自己家,巴望得几夜合不住眼。不料康熙进府,不住地接见南京驻节大员、绅商耋老,满府上下奉承旨意,走马灯般忙成一团。老太太见一时轮不到自己,便穿了奉圣夫人的服色,拄杖踱过来,悄悄儿在厅角寻个座儿,双眼紧紧地盯着康熙。康熙见她这样也觉感动,偶有余暇便过来和她搭讪几句,甚或赏茶给她吃。虽没工夫攀谈,老人家也就心满意足了。此刻竟腾出空儿来专为她写字,孙嬷嬷心里这份熨帖自不必提。
康熙写了“福海寿山”四字,猛地抬起头来问道:“阿姆,朕这次来住,恐怕要把你家花得河干海落了吧?”
“这是魏家祖上有德,奴才才挣来这个体面,别人家做梦还梦不到呢——倾了家也心甘情愿!”孙氏满面笑容说道,“只怕委屈了我的主子,倒是我的罪过了。”康熙想了想,说道:“这么大的排场,花钱也不是小事,亏空了库银终久得填还。嗯——今年的关税银就免交三成,叫穆子煦织造上也帮一点。目下虽说没人说话,欠久了,御史们就要说话了。”说罢将字吹干了递给孙氏,方转过脸叫于成龙:“你总跪着做什么?过来吧!”孙氏眼见天色渐暗,一边叫人掌灯,又唠唠叨叨吩咐了许多才去了。康熙送了两步踅回来,问道:“于成龙,你晓得朕叫你做什么事吗?”
于成龙沉吟了一下,答道:“奴才不知。”
“朕有意让你来出任江苏巡抚。”康熙适意地坐下,喝了一口茶,从容说道,“这个差使你看如何?”于成龙心里一阵发热,忙躬身说道:“主上不次超迁,原是臣所意料不到的。为臣子者,迁升是喜亦是忧,惟恐才薄力短不胜其任,辜负皇上一片苦心。”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茶杯轻轻放在案上,说道:“你当巡抚,每年要向北京多交七百万石粮。这差使可办得来?”
“万岁!”于成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廷的岁入,三分之二出自江浙,生民已经苦于赋敛太重。‘三藩’荡平,百姓刚刚松了一口气,眼巴巴等着朝廷轻徭薄赋,臣岂敢于此时贪功做聚敛之臣?苛政猛于虎,臣不敢奉诏!”听他语气如此强硬,康熙不禁一笑,说道:“谁和你吵架来?朕是和你商议嘛!朕就是想着这件事难,所以交你来办。五年之内西北要用兵,没有几千万石粮,这个仗怎么打?”“皇上难道还没有打够仗?”于成龙紧盯着康熙问道,“这又是明珠、索额图的主意,还是圣躬独裁?”
康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冷冷扫了于成龙一眼,起身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在于成龙面前站定了,见于成龙面不改色地看自己,忽然一笑说道:“当然是朕自己的主意,朕从来是天马行空独往独来,上书房诸人岂能左右朕?”
“既然是皇上的主意,”于成龙斩钉截铁地说道,“臣期期以为不可!灭‘三藩’逆乱已是元气大损,平台湾又雪上加霜,再加赋,百姓怎么活?万一激起民变,朝廷何以善后?”康熙听着这咄咄逼人的问话,仿佛早在预料之中,不经意地微微一笑道:“所以这差使非你不可!要是贪官,必定激起民变,但你不会,你是他们的‘青天’,即便皇粮重些,顶多叫苦,却造不起反来。待西北平定,朕再下诏减免江南钱粮。你是大臣,应有这点气量。”
于成龙喘了一口粗气,默然良久才道:“臣不是不愿担负苛政名声,但请皇上以天下苍生为念,勿以暴敛失去民心,有伤皇上尧舜之德。”
“你这话是说对了。”康熙叹道,“朕正是以天下苍生为念的。西北人民亿兆,地方万里,如今正在葛尔丹铁蹄下苟延残喘。罗刹国雄视西北已经多年,朕若偏安中原坐视不理,有朝一日土地、人民、玉帛丧于敌手,御辇皇图不出嘉峪关,朕问你,后世该怎样看朕这个皇帝,又怎样评说你这‘爱民如子’的‘清官’呢?”
于成龙听得浑身一震,愕然看着康熙,一时竟无言可对。
“清江城被水围困,你截粮救民,朕升你的官;你讼平赋均,剿灭境内盗贼,朕再升你的官。”康熙的目光炯炯有神,望着跳跃的烛光说道,“如今西北膏腴之地惨受蹂躏,数十万饥民拥入关中避难,你于成龙看不见,听不着,所以就不管,是么?”于成龙听着,心里不禁一阵灼痛,烧得他面孔通红,半晌才道:“臣目光短浅,皇上圣明烛照,被发毛角之地应当皆受恩泽。既如此,臣勉受圣命!”“这才是国家大器呢!”康熙回过颜色,笑嘻嘻说道,“忠臣,朝里能选出不少来,食禄事君,只要有点天良,都能做到个‘忠’,难得的是‘明’臣,识大体,顾全局,吃得起眼前亏这样的大丈夫,就难能可贵了。起来说话罢。”
于成龙有点艰难地站了起来,思量着康熙的话,真是针砭之痛,读书五车,仍不脱小家子气,他有点无地自容。良久才道:“恭聆圣谕,真有醍醐灌顶之效,失仪之罪,求皇上重处!”康熙并没理会于成龙的请罪之辞,喟然说道:“像你和郭琇这样的臣子,朕从不疑你们的‘清’和‘忠’,但心地褊狭也是大病。春秋诛心,总是你过分好名,好胜,克己格物,总从这一念之私去想,于‘慎独’二字,还远着哩!”说罢不禁一笑,“你跪安吧!”
于成龙回至道台府,早见于禄带着一群幕僚家人候在门口,灯笼火烛将门洞照得雪亮,心中不免诧异,哈着腰下轿问道:“这不年不节的,你们这叫做什么?我不是早吩咐过,有个小幺儿在门口等着就行了?”
“中丞老爷,不是奴才大胆,是老太太说了的,老爷回来就去见她老人家!”于禄笑嘻嘻回道。接着一群人都跪了,有叫“中丞”的,有叫“抚军”的,“部院、抚台、抚宪”乱喊,一片贺喜之声,一腔心事的于成龙被弄得哭笑不得,因道:“这有什么贺的,都起来吧,你们耳朵倒灵,那边皇上才告诉我,这边你们就都知道了——老太太几时到衙的?”说着便向里走。于禄一边跟着进来,口中说道:“老爷前脚走,老太太后脚就回来了,她老人家刚用完晚饭,明相就乘轿来拜,给老太太贺喜送礼……”
听到这里,于成龙站住了脚,头也不回地问道:“他送的什么礼?老太太收了么?”“老太太从不收礼,辞了。”于禄忙笑道,“说起礼品倒也并不值钱,是个瓷观音。”于成龙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他的母亲与寻常妇道人家不同,素来不念佛,只尊儒重道。明珠若真的把高士奇的字画拿出,保不定却情不过就收了。想到明珠讨好儿不对路,于成龙的心放下了一半,紧走几步进了堂房,见母亲兀自坐在椅上吃茶,便上前跪了,轻声说道:“请母亲安,儿子回来了。”跟进来的众人见他跪下,忙都一齐跪下。
“是成龙?”于老太太双目都已盲了,耳朵还好使,拄着拐杖立起身来,抖着手摸了过来,白发在灯烛下丝丝颤抖。于成龙心里一热,两行清泪早滚落出来,叩了头忙起身扶住老太太坐回椅上,回头对众人道:“你们今日忙了一天,老太太今晚劳顿,我得侍候,今天的晚课免了吧。既说我升迁是喜,明日从我俸银里拿出十两银子大家乐一乐,后日就随我到南京巡抚衙门接任。”
原来于成龙升署道台后,规定每逢三七之日,要给左右幕僚、亲兵、家人开讲四书。今天是值讲之日,所以众人都不敢散去。听于成龙如此吩咐,忙都叩头要辞出去。不料老太太将手一摆说道:“都回来!该做的事不能不做,我能碍着你什么事?我还想听听你如今学问有无长进呢!”于成龙忙连声称诺,叫过丫头给老太太捶背,待众人依序坐下,便开讲了。
“今日讲孟夫子对王霸义利的论述,设道化育天下之人。”于成龙清癯的面孔绷得紧紧的,抚着案上的书说道,“天下之人,不但有君子,也有小人。我辈君子,圣人以义导之。‘羲’字可解为‘羊我’,羊,古义从‘祥’,即是由我本性仁,去追求吉祥。义在何处?原即存于我之心中!古诗有云‘利旁有倚刀,贪人还自戕’。所以君子之于利,合于义则行之,背于义则舍之……”因为听他授课的人员很杂,程度不同,所以于成龙在衙中讲学,一边说理,一边要举不少古圣先贤的掌故譬喻,听的人倒也不觉乏味。他足足说了一顿饭时辰方才收住,回身向于老太太作了一揖道:“请母亲训诲。”
于母将手中拐杖放在一边,轻咳一声说道:“讲的也罢了。只是据我想来,那仁人之心原本是自天生来。忠臣孝子只是保守天良,不受流俗世风沾染。若刻意追求义,反而是本性中带着‘恶’了,这于圣人之道却不相合。所以孔子说‘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各位都是庙堂中人,为朝廷办事,为自己办事,若能循自身良知去做,自然就合了圣人之道了——成龙,我讲这一点可对么?”于成龙忙赔笑道:“母亲这一讲有点石成金之效,是儿子疏忽了。”于成龙的老幕客听着不觉得什么,自南京新招进来的,有几个都是进士出身,听这布衣荆钗的瞎眼老婆子居然作出如此鞭辟入里的讲解,无不惊讶相顾,却不知于成龙满腹文章都是受之于这个孤苦孀妇。又说了一时,于成龙方命众人散了。
厅中只剩了于成龙母子二人。于成龙又问了旅程寒温,又亲为母亲换了一杯火枣茶,恭恭敬敬捧上去,自退在一旁侍立。
“成龙,”半晌,于老太太方静静说道,“前番你寄信给我,说要动本弹劾明珠,不知道你写了没有?”
“没有。”
“为什么?”于老太太偏过头问道,“是怕了么?”于成龙低着头想了想,说道:“儿子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得好生权衡一下——您老是有年纪的人了,这些事儿子心里有数。”
于老太太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叫我管这事,也是正理——但你既写信告诉了我,我不能不问问你怎么打主意呀!”
“天威难测……”于成龙吁了一口气,阴郁地说道。
有时候一句话便像一道闸,可以关闭将要涌出的千言万语。老太太似乎打了个寒颤,抖着手抚着磨得光滑的拐杖。母子沉默了许久许久,于母方道:
“我晓得难办,所以特地赶来瞧瞧。天下事本就如逆水行舟,哪里有容易的?明珠秉政这么多年,又是国戚,皇上器重,臣下捧场,你不准备着破家灭门,就别干这事。”
于成龙听见“破家灭门”,心猛地向下一沉,正要回话,却听母亲缓缓又道:“这不是女人管的事,本来我不想问你。不过前几个月不少人来家,闲谈起来我也惊心。清江城东柳家孝廉当日在南京贡院无故贴了卷子自尽了。因没钱填送,逐出考场的就有好几十!你如今是巡抚了,出门八抬大轿,进门一呼百诺,对这些事站在干岸上瞧着他人溺水,你算是‘民之役’呢,还是‘民之主’?”
“是……”于成龙听了母亲的反诘,一时竟不知如何对答,只好道:“母亲训诲的是。”“还有那个靳辅,我瞧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氏又道,“城东蔡家、刘家、黄家,原都是殷实户,田被水淹了改做生意,如今田涸出来,就该归还原主,又霸着屯田,又发卖,这是什么道理?比如黄苦瓜,去年中秋去看我,他还是河工上的人,原本自己也有二十几亩涸田,如今还得出钱来买。大户人家小户人家他河督府一锅烩了!我寿日那天,靳辅打发那个姓陈的送了二百四十两礼,我没好话。我说:‘我于家一门清白,不花不干净的钱!靳辅一年只一百多两的俸,哪来这笔银子给我?还不是克扣了河工的血汗?’——靳辅、明珠可不是一样的东西?”
于成龙心里陡地一动:若从靳辅霸占民田一万余顷的事起本弹劾,立时就是一场轰动朝野的大案!明珠一向以起用靳辅为得意,对靳辅、陈潢百般庇佑,这一来,岂不一网打尽了?他目光炯炯地听着母亲的话,频频点着头。良久,忽然眼神黯淡下来,嗫嚅着说道:“母亲……这……这,恐怕要累及您老人家的……”
“什么?”于老太太陡地睁开了双目,两个眸子全无视力,在灯下发出又白又亮的光,紧盯着于成龙厉声说道,“你再说一遍叫我老婆子领教领教!”
“……”
“你懂得‘夫死从子’之义么?”于母见他吓得不敢言声,放缓了口气道,“你是岳飞,我就是岳飞之母;你是秦桧,我就是秦桧之母!这就是‘夫死从子’!你好生想想吧!”说罢,也不理会于成龙,叫过丫头来,径自扶着进内去了。
隔了一日正是五月初九,司礼监推算乃是祭祀孝陵的黄道吉日。圣旨下来,即着江苏巡抚扈从前往。辰时正刻,于成龙奉旨如期到达行在。沿途早已是人山人海,一个个都急不可待地想瞻仰皇帝的风采。夹道两边的香烛一直排出东门,鞭炮声、火药味弥漫了全城。南京城自永乐靖难兵起,便成了明代的陪都。一十二个皇帝登极都要到孝陵参祭祖皇,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尚能忆起儿时见崇祯的故事儿。但自大清入关四十余年,却无缘再见这排场。于成龙满腹心事赶到明故宫金水桥边时,仪仗已经快过完,什么龙旗、静鞭、银枪、黄伞恍恍惚惚从面前闪过,他都不在意,心里一直盘算着如何单独见康熙一面。正寻思间,猛听身后一阵兴奋地高呼:“万岁!”于成龙抬头看时果见康熙御辇黄灿灿、亮闪闪迤逦近前。
这是一乘高丈五的金銮御轿,三十六个黄门太监抬着,湘帘高高卷起,中间稳稳坐着康熙皇帝,面如冠玉,青髯微垂,着金龙褂戴缎台冠。明珠当前,索额图、高士奇从后,此时到处都是锣鼓鞭炮和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对面说话也难得听见。
康熙坐在轿中,看着官民如此拥戴欢跃,抬了抬手,忽然想到这是去孝陵致祭,该有庄重肃穆的仪容,便又放下了,只含笑着向叩头礼拜的人们点头致意。
待车驾出城,立时又冷清下来,这里金吾戒严,百姓们不能到此。御道两边扯起不断头的明黄帷帐,直通孝陵神道。康熙放眼回顾,但见一抹叠翠的山峦下,石象、石狮、翁仲屹立在草树丛中,满岗的石榴、山茶闪烁着火焰一样的红光。这刹那间,康熙陡地想起伍次友讲学时说过的“善于始者必慎其终,求其近者必追其远”,其乃至理名言!自己十五岁亲政,十九岁力排众议,决策撤藩,不数年间“三藩”次第削平,台湾郑氏卷图来归,可谓“善于始”了,但能否“慎终”,荡平大漠南北,尚在不可知间。祖父曾以“七大恨”告天,对明朝本无亲善可言,但今日要收拢汉家民心,求这个“近”,就不能不追奉二百多年前朱元璋的亡灵。天地造化设置得如此之巧,真令人不可思议。康熙回过身来,正想问问所请的前明士绅故老是不是已在陵前等候,突然礼炮咚咚咚三声巨响,震得满山雀起雁飞,内务府将八百只瑞鹤放出,腾空翩翩翱翔,司礼太监秦仓爱趋至轿前叩头奏道:“万岁,前头就是孝陵,请驾临侧殿少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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