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附近就有家医院,救护车来的很快,黑老大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可能让他和阿欢阴阳两隔。黑老大抱着小栗子一起上车,亲眼看阿欢倒下的地方,血液触及围观的路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黑老大不知道该怎么呼吸。护士在阿欢身上摸来摸去,黑老大很想提醒他们轻一点,轻一点,阿欢会疼。小栗子哭得声音沙哑,哭得太久,开始发呕,黑老大发现有什么从眼角划过,通红的双眼却要把眼泪憋住,他现在还不能哭,阿欢会没事,他还要照顾她。
刚把阿欢送进手术时,小栗子就开始吐,黑老大轻轻拍着小栗子的背,他找来水给小栗子喝,不停给他抚背顺气,眼睛却死死盯着手术时。黑老大似乎听见手术室里有人一直在喊,“加血,加血。”时间一点一点消逝,黑老大越来越绝望,小栗子撑不住,昏睡过去,黑老大把外套脱下来给小栗子披上,简单的动作郑重的像一个仪式。深夜的手术室门外,黑老大经历过多少次,这次确是最绝望的一次,他好后悔,没有用尽全力把阿欢拉开。
手术经历了一整夜,黑老大在门外守了一整夜,小栗子半夜抽搐着醒来,又抽搐着睡去。黑老大已经等到绝望,散发出沧桑的气息,手术室的门开了,黑老大起身,抬起僵硬的腿跟上,“患者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暂时不能转移,需要在手术室观察。”医生脱下染满鲜血的无菌服,满脸疲态。“你是患者家属?”“是。”“患者身上多处骨折,出血过多,能不能醒来就要看患者的意志力了。”
类似的场景黑老大好像经历无数次,黑老大真的怕了,他在心里祈祷,希望阿欢能坚强一点,他知道很辛苦,但是他真的希望阿欢坚强一点,不要这么轻易的离开他,还有小栗子。“你也不要太着急,在外面坐了一夜,你能硬撑孩子还需要吃饭休息,不然你要多照顾一个病人。手术室里会一直有人看着,我还也需要休息,好保持清醒解决问题。”
保持清醒解决问题,阿欢不能醒来,他需要清醒的头脑做什么,他现在不需要清醒,他只要阿欢醒来。医生走了,手术室的门还关着,小栗子醒了,“你还不饿对吗?”“嗯。”小栗子也要守在这里,和黑老大心照不宣。黑老大摸摸小栗子头发,有些自责,这略微的自责也是因为怕阿欢醒来责怪他没有照顾好小栗子。有好心的护士送来几个包子,黑老大递给小栗子一个,小栗子却一脸幽怨地看着手术实,不理会黑老大,不理会包子。
“小栗子,听话,昨天晚上吃的都吐了,你不吃包子,等阿欢出来了你又饿晕了怎么办?”只要一提阿欢,小栗子很听话的拿起包子吃,“慢点吃,别噎着。”黑老大感叹自己也会这样照顾小栗子,阿欢应该不会责怪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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