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限时一个月,陈贵嫔以为如何?”萧锦瑟冷着脸色,她早该想到,他们如此算计怎会让皇后有回转的余地,这样缜密的计划,一个月为期限已经很短了。
“一个月?瞧长公主这话说的,一个月时间只怕是收买也能叫皇后娘娘洗刷冤屈了吧?”陈贵嫔胆大什么话都敢说,又或者是豁出去了,事已至此她早已没有了后悔的余地,如今说出来这样的话,自然也是为了此事能成。
“那依陈贵嫔的意思,多久合适?”萧锦瑟上前一步,看着她如此问道,她倒是很好奇,陈贵嫔到底想要为难道什么地步。
“不如就十日吧,只是这跟随调查的人……”陈贵嫔当真是蹬鼻子上脸,见萧锦瑟如此还当是萧锦瑟怕了她了,说了日子后又觉得跟着调查的人没有自己的人心中不放心。
“跟随调查的人,一个是母后养子,若是母后真的狠毒到可以对付自己的孩子对钰儿也好不到哪里去,钰儿才最该盼着母后出事,第二个是魏国太子吕瞾,还是陈贵嫔又要说连魏国太子也是母后收买了的?”
萧锦瑟不愿让这人把剩下的话说出来,眼神中满是恨意的模样,十天就十天,她答应了,只是在这之前萧锦瑟也该让她知道,找人麻烦的时候也该好好想想,她自己是否干净。
“那就十日,好好调查也让人知道我浔阳安氏是否真的有那么多腌臜的事情。”太后如今点点头,算是应允了陈贵嫔,想来如今后宫宫妃众多,位份尊贵切入宫时日长的却并不多,这陈贵嫔算是其中一个了,想到这里萧锦瑟已大概知道她心中的念想。
“太后说的是,只是如今皇后娘娘与沈贵妃均被禁足,后宫诸多事宜……”陈贵嫔不敢得罪太后,微微俯身说道,提起后宫大权,眼神怯弱说道。
“陈贵嫔要说的正是儿臣要说的,父皇,后宫并无妃嫔可独当一面,皇祖母身份尊贵且是太后,此时掌管后宫最合适不过,儿臣恳请父皇请皇祖母整治后宫不正之风。”
萧锦瑟听她总算说出了这话,如今站了出来,对楚文帝高声请旨,陈贵嫔的心思如今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谁又会给她这个机会,萧锦瑟只当自己看不出,断了她的念想,也该让她知道原本她就是不配。
“这样也好,只是要辛苦母后了。”楚文帝不曾在此事上想太多,与太后开口时心中也是赤子之心。
“无碍,后宫事多,皇帝要多多保重身体,今日事情太多了,哀家先带锦酌回去。”太后点点头,那双在旁人看来老眼昏花的眼神中,是一抹精明的神色,多叫人胆怯,太后不愧是太后。
过云殿后妃散去,看笑话的人因萧锦瑟出现也只好作罢,倒是王大学士的危机迎刃而解,全被萧后的事情给盖了过去,这才是预料之外的。
“大学士,今日之事当真不好意思,您请回去,我定然调查出真相,还大学士与母后一个清白。”送王卯去宫门,萧锦瑟如此开口说道,话是这样说,却也是为了提醒王卯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如最后牵扯到萧后,牵扯浔阳安氏,那怕是王家也不能善终。
“我定当竭尽全力调查府内,虽王政已死,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会有些线索,长公主安心。”王卯总算是个看的清的人,给萧锦瑟俯身行礼,一句话说完后已转身离开了皇宫。
萧楚钰与萧锦瑟看着那已经消失的人影,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后宫中晴雨难定,只一瞬间一切已变得变幻莫测,分明重活一次,可萧锦瑟却感受到,许多事情比先前越发的棘手,也是越发无法攥在手中。
“皇姐,先去找望之相商如何?”不知过了多久,冷风吹的身上冰凉,骨渣好像都跟着透着冷飕飕的凉风,萧楚钰才对她提议道。
“我是有话要问问他,今日要我出手救王卯的正是吕瞾,他是否早知过云殿内一切,所以才会提醒我回来?”
萧锦瑟双目阴鸷,透露着恨意,她多怕吕瞾早知一切却不曾告诉她,若是如此当真要怪他不曾早说,教萧锦瑟毫无准备,被泼了一身脏水毫无还手之力。
萧楚钰明显能感受到萧锦瑟情绪不对,不敢再多说,跟随萧锦瑟前往清心殿,老远见吕瞾依旧坐在廊下,似是在等什么人一般,天色已晚了,若不是等人又怎会这个时辰在此?
“我在此恭候长公主多时,长公主万福。”吕瞾闻声转过头来,见萧锦瑟已经来了,直接说明自己在等萧锦瑟,为她微微俯身礼数尽到。
“今日之事你到底知晓多少?”萧锦瑟紧握着拳头,袖口里的纤纤素手掐着掌心的皮肉,疼痛仿佛都已不放在眼中,眼眶里晶莹的泪水若隐若现,因在夜幕下看的越发像繁星一般。
语气中是怨,他怎能知道,却不说与她一声,叫她差点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尽数全都知晓。”吕瞾微微一愣,眼神中似有诧异,大概不曾想萧锦瑟如此直奔主题都不曾有寒暄,便问了出来。
“刚刚为何不告诉我?”萧锦瑟上前一步,紧逼着吕瞾的方向而去,不给他逃离的可能,萧锦瑟只想问问他为何那时一言不发。
“公主有解决之法吗?”吕瞾看着他,言语中诸多轻佻之意,对萧锦瑟所提出的问题不答反问,看着她的眼神似有失望之意。
“即便是没有,你可知差点在过云殿被打入冷宫的人是我母亲,难到我不该之情吗!”萧锦瑟手指着过云殿的方向,怒瞪着双眼,眼泪终究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愤恨的心情到底是对吕瞾还是沈贵妃无人得知。
“那的确是公主的母亲,可在下灭国太子的身份在深宫生存早已艰难,此事若说出来对在下必有影响,还请公主恕罪。”
吕瞾微微垂头,仿佛有什么想说的话被他生生的咽下去,不愿对萧锦瑟提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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