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蕾德颔首应允,随即携手栉滩千影走向东方。
“嗯。”行走在夜色中,栉滩千影抬眼看蕾德,低声道:“为何待我如此之好?”
“啊?”蕾德俯视着对方,不解地问,“你怎么问起这个?”
“因我是‘弟子团’的一员,不是吗?”栉滩千影低头喃喃道,“你时常请我吃蛋糕,给我做圣代,平日又如此照拂我……”
“嗯,因我觉得……”蕾德加快脚步,走到栉滩千影前面蹲下,笑着说:“你在是弟子团中的‘栉滩千影’以前,首先是小孩时的‘栉滩千影’。”
“仅是如此?”栉滩千影愣愣地看着蕾德……嗯,便是如此。”蕾德轻轻一笑,唇角勾勒出一抹江湖豪侠的潇洒,“事情便是这般简单直接。”
“……可……”栉滩千影低垂着眼帘,语调谦卑:“弟子终究属于门派一员,若是师秦有一天吩咐,弟子自会遵循她的教诲。”
“那时再作计较不迟。”蕾德淡然一笑,伸出手,柔声道,“来,让为师拥抱一下。”
“唔……”栉滩千影犹豫着伸开双手,落入蕾德温暖的怀抱中。
“知道吗,小千影?”蕾德拥抱着她,目光流转间低声问道,“师徒关系并不僵硬,不是师秦走过的路,弟子也要照单全收。”
“何解?”栉滩千影抬起眼眸。
“世上有千万条道途,无人能替你选其一。”蕾德低头望向她,脸上浮现和煦的笑意,“每个人的行程,只有你自己说了算!因最后走在道上之人,唯有你自身!”
“但是……”栉滩千影紧抿嘴唇,低声道,“我师……”
“方才说了,人生中无数岔路口,路在你脚下,成乞丐或是权贵都出自你选。”蕾德温和地打断了她的话,解释道,“可每个交叉路口,都有长舌之蛇引诱你——前路险峻,这里安逸……”
“……”栉滩千影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你的师秦,也是那样的一条蛇。”蕾德揽住她的肩头,轻笑道,“告诉你要跟随其脚步,遵从指示,接受她为你规划的生活。”
“若遵从师秦,我或许轻松许多。”栉滩千影低声说着。
“没错,依你的师父,她的路定会助你登峰造极。”蕾德毫不犹疑地点点头,说道,“但代价是,你自己选择方向的权利也被剥夺。”
“属于我自己的路……”栉滩千影自言自语。
“若深究,我也是这般。”蕾德突兀地轻笑出声,道,“看,我现下也在诱惑你,另辟一条不同的路,仅为将来少一个敌人,免得与我作对。”
“并非同一种诱惑。”栉滩千影摇摇头,轻声回道,“你不明白?我天纵英才,虽年仅十三,却已有成人之智慧。”
她看出,尽管蕾德自诩长舌蛇,但她并无实际诱骗之举,只道出了实情而已。
蕾德有错吗?
没错!
以栉滩美云的实力,无论何国皆可扬名立万,成为护国大侠,而她的弟子呢?必将成为下一位护国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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