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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楔子（第3页）

其实他爹从前都叫他“昭”，连名带姓。也他早些年混得厉害，常给他爹气得够呛。

但自了表字开始，便唤怀衡了。

他表字爹取，在他动身去边关前一夜，算提前备下——怀衡，承了他故兄长一个“衡”字。

祠堂里香气渐渐浓郁。

四年前那个雨夜，昭曾想过，如果进宫他衡，如果死在那天他，会好些。

——在沙场上出生入死得多了，就心思再想些了。

既然他活着，那便用。

时辰差多了，侯府门前渐渐热闹起，皆些前拜贺勋贵。侯爷交代了昭几句，整了整神，便去前厅接待客。

昭随着去了前头，一便认出了崔家马车。

只一刹，便觉心脏跳得疼。

他四年见过她了。

方才觉混沌一千多个夜，突然间清晰得历历可数。

太过浓稠思念，在临见面一刻，蜕变成让几近窒息期待。

——可他等，&xeoo并未从车里下。

昭第一反应怕她出了什事，可转念一想，窈窈崔家独女，平里就被当珠子似疼着，若真她点什病什痛，想必今崔夫也会过了。

于便叫身边得力随从去套了崔家下话，得消息&xeoo让他险些失了态。

——前些子，崔家便要自家女儿选婿意思，最受崔司徒和崔夫青睐，当属沈家郎。

此时此刻，崔知窈正同她位未夫婿选一起，在堤边赏柳。

昭叫去跟他爹知会了一声，等传话，转身便上了马，向京郊疾驰而去。

山蓬，水流潺潺，鸟鸣花香。时节上烟柳正好，何况京中本就三月相约踏青说法。

。

好一个。

茫茫野，昭一在心里描摹过千万遍模样乍然鲜活在前，四年过去，她又长开了些，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他看着她对身旁男子笑，那望着她脸，神空了一霎，紧接着便亮得惊。

沈家郎，沈确。

昭猛地拉了缰绳，绳子在他手中被捏得咯吱作响。

他太熟悉那样时候，便那样那条路些崎岖，沈确先行了一步，身朝她递过手去。

在她毫犹豫地伸手，马上便要搭上沈确手时，昭心口一滞，再等下去，连名带姓地叫了一声：“崔知窈！”

知窈愣了一下，头望向边。

昭利落翻身下马，几步便跨到了她身前。

而一把扣她伸出去那只手，倏地往一拉——他小心收着气力，并会拽疼了她。

只手臂极其自然地圈在了她身前，像保护，也像占——他并非意，只样动作对她做了太多，潜移默化地融进了骨血里，成了习惯。

知窈似乎踉跄了一下，差点跌进他怀里，&xeoo站稳了。

扣在她手腕上那只手松，昭甚至直接忽略了另一存在，只低头看着她，嗓音稍稍带着些哑，仿佛呢喃过千万遍一声：“窈窈。”

昭身量比她高出许多，几乎要将她整个笼在身下，姿态像极了拥抱，&xeoo除了那只攥着她手腕手以外，其余任何触碰。连圈着她手臂，也只虚虚绕着她。

两隔着近远距离，昭手背青筋暴出，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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