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萌这一夜睡的很不踏实,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陆菲会不会让人卖了?能卖哪去呢?怎么救回来?还是忘了回家的路所以走丢了?吃饭了么?冷不冷?……他看着天际渐渐泛了白,暗暗决定一会再去陆菲家看看,实在不行就去派出所报案。迷迷糊糊间方萌睡了一会儿,朦胧时他似乎看到了陆菲满身是血的样子,一惊便睁开了眼睛。他急忙从枕头下抓出手机来来回回的翻了两遍,确认没有陆菲的回信特别沮丧的把电话摔在一旁。方萌把头埋进枕头里,撞了几下又抓起电话看了看时间,5点18。
方萌起床随便洗了把脸就要出门,方清则从厨房探出身叫住了他:“诶?哪去?快做好饭了吃点再走。”方萌叹了口气不情愿的走回饭桌前,拿起盘里的三明治急忙咬了两口。
方清则揉了揉方萌脑袋,笑呵呵的说:“就自己吃啊,快去把我媳妇叫起来。”方萌把三明治扔进盘子里嗯了一声,两步走去了安平欣卧室,敲门的功夫听见方清则在身后小声嘀咕着:“失恋了这是?”
方萌在家吃了饭,又反反复复收拾了好几遍书包,好不容易熬到六点,装了两块三明治一袋牛奶,喊了句“上学去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方清则看着方萌的背影慢慢咽下了牛奶,想了想对安平欣说:“管管吗?”安平欣翻着早上的报纸,头也没抬:“不用,我儿子我放心。”
方萌关好门几步飞奔下了楼,他站在陆菲家门口,压了压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轻轻敲了敲门。他等了一会见没有回音,于是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这才听里面不耐烦的问了句:“谁?”
方萌的那句我还没说出口,门就被大力的推开了。门里的陆正平裸着上半身维持着开门的动作,方萌向后退了一步礼貌的点了点头:“叔叔好”。
陆正平的脸色不怎么好,嗯了一声回:“有事吗?”
“嗯,我想找陆菲。”方萌扬了扬手里的书包:“给她送书包。”
陆正平一只手扶在门把手上,另一只手抢过书包,说了句:“知道了”就要关门。方萌忙抬手抵住门,急急地说:“我等陆菲一起上学。”陆正平停住手里的动作瞥了方萌一眼说:“她今天不去了,一会我给她请假。”
“那,那……”
“那什么?”陆正平不耐烦的问。
“那昨天留的物理作业,我得告诉她。”
陆正平强忍着怒气正要说话,听见身后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方萌,你进来。”
方萌急忙答应着,从门口挤了进去,顺手把书包从陆正平手里扯了回来。他进了屋子,看见陆菲倚在门框旁,紧紧攥着门把手。她单腿站着,左脚虚点着地,脚上缠了很厚的绷带。小腿有几处淤青,睡裙下摆皱巴巴的,套在外面的校服前襟上也有几处深深浅浅的血迹。她嘴角边上结了血痂,眼睛又红又肿,头发乱糟糟的,额角的几缕已经被汗打湿了贴在脸上。方萌心里咯噔一下,全身血液瞬间涌到了头顶,他愣在原地只觉得自己的手指头有些发僵,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菲侧了侧头,示意他进来。方萌咽了咽喉咙收回视线,走过去伸手便要扶。陆菲轻轻摇着头躲了躲,扶着墙挪了几下,回手关上房门。门一关方萌立即上前扶住陆菲,半搀半抱的把她扶到床上。方萌蹲在床边压了压自己的难过,低头吸了吸鼻子才看向陆菲,小心的问:“这是,怎么了?”
陆菲稍微有点喘,刚才走动扯的伤口特别疼,她嘶嘶的倒吸了几口冷气,稍稍休息了一会,等脚上的胀痛感慢慢减轻才弯腰凑近方萌在他耳边小声说:“你去把门打开。”
方萌没问什么立即起身开了门,他开门的动作极快,所以陆正平跟着一闪差点摔倒,他踉跄了两步勉强撑着墙壁站直后扫了几眼,见两个人正直盯盯的看着自己,于是用拳头捂在嘴上轻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边念叨着“没事关什么门”边转头走了出去。
方萌看着陆正平目光暗了暗,将门轻轻的关上了。他转过身,看见坐在床边的陆菲,自嘲的勾着嘴角笑了笑,紧紧的攥住手心强忍下自己涌到眼眶的眼泪,走回床前在陆菲旁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方萌捡起书包掏出三明治和牛奶对陆菲说:“给。”
陆菲盯着方萌手里的早餐,忽然就笑了,她笑起来时,嘴角凝结的血痂一点一点的撕裂开。她并不觉得疼,因为此时此刻她几乎被一种难过的情绪所淹没,那是一种从心的最深处不断向外翻涌的难过,她在挨打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子的感觉,一种巨大的疲惫感和无力感像潮水般碾压而来,让她无力抵挡。陆菲慢慢合上了眼睛,把头靠在方萌肩膀上,很久之后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了下来。
房间没打开窗帘,墙角堆积的阴影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的气味,正跃跃欲试着想要向外蔓延。陆菲将头从方萌肩膀上移开:“快去上学吧,我没事。”
“嗯。”方萌用手指轻轻擦了擦陆菲的泪痕:“那我晚上再来看你。”
陆菲别开头,撑着床点着脚慢慢站了起来:“我不送你了。”
“好。”方萌将书包搭在肩膀上,他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一滞,忽然转身两步走了回去一把将陆菲抱住。他抱着全身冰凉微微发抖的陆菲,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放心,我一定对你好的。”
似乎有风轻轻吹过,陆菲的心猛地一抽动,像是被吹动的风铃,叮的一声响。那声响轻极了却不断地在她体内盘旋着无比剧烈的回音,震的她五脏六腑剧痛……
那天被一推,陆菲后脚狠狠踩在了碎瓷片上。陆正平抱着陆菲一路狂奔进了家附近的小诊所,那个戴眼镜的小医生检查后直摇头说伤的太深得送医院,他给陆菲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陆菲的脚悬空的时间太长又疼又胀,被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脚上像爬满牙齿尖利的虫子,细细密密的在伤口上爬动、挣扯、啃食、撕咬。只要轻轻一动,脚上的疼痛感就会顺着神经蔓延全身,陆菲使劲咬着下嘴唇,没一会儿就出满了一身汗,等汗干透了,她又会一阵接一阵发冷,不停的打着战栗。但在整个过程中她除了不时的闷哼几声,发出点嘶嘶的声音外,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掉。
后来就送了急诊,值班的医生给陆菲扎了一小管麻药,之后怎么取得瓷片怎么缝的伤口陆菲没看。她躺在床上,盯着被灯管照的白晃晃的棚顶,眼前闪现的是小的时候,爸爸把自己放在肩膀上笑起来的模样。那时候的陆正平下班后,总要骑着自行车把买的菜和陆菲一起装在车筐里,离开市场前会给陆菲买个烤地瓜、糖葫芦,陆菲把腿扔在车筐外,嘴上吃的黏糊糊的,回头冲陆正平咯咯的笑着;偶尔陆正平休息的时候,会带陆菲去湖边放风筝,她仰着头傻乎乎的笑着跟着风筝跑,嘴里不停地叫着:“爸爸、爸爸”;工作不累了,陆正平会亲自下厨,陆正平做的菜比白英做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白英其实并不擅长做饭,除了盐和酱油,白英基本不会用别的调料。但陆正平不一样,他做的菜总是色香味俱全,每次他做饭,陆菲总能多吃一碗,她边吃边竖着的大拇指说:“爸爸最棒,爸爸万岁。”每到这时候陆正平总会摸着她的脑袋哈哈大笑;陆菲小时候和邻居家的小朋友打架,拉扯间把那孩子的胳膊拽脱臼了,回了家刚关上门,白英回手就是一巴掌,陆菲闭着眼睛一缩,等了半天也没感觉到疼,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在陆正平怀里呢。那一巴掌打陆正平身上,他也不生气,把陆菲抱回了卧室关好门又笑嘻嘻的哄着白英消消气……
眼前的白光晃的陆菲有点想吐,她想不通,人为什么能变化的连一丝以前的痕迹都没有了呢?等伤口处理好,回到家里已经快十点了,陆菲的脚麻药效力还没过,有点胀乎乎的闷着疼,她胡乱洗了洗脸上的血倒头就睡了。入睡前陆菲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希望自己永远不用醒来,永远永远不用醒过来。
现实太苦,所以不愿醒来。
方萌离开后,陆菲抹干眼角的眼泪,侧着身慢慢的缩在床边,她目光没有焦点的盯着地面,脑子里来回回响着那句“你放心,我一定对你好的。”
陆正平站在陆菲卧室门前有些踟蹰,他已经在厨房和陆菲卧室之间转了好几个来回。陆正平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卧室,里面依然悄无声息的。白英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睡着。从昨晚起她没再和陆正平说过一句话,陆正平几次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两面看了看,握了握拳头,推开了陆菲卧室的门。
陆菲听见声音一激灵,心脏骤然轰轰隆隆的跳着。陆菲把身体绷得紧紧的,她没动,却用余光瞄着陆正平的一举一动。陆正平站在门口看着陆菲的样子,那句“我给你炖了骨头汤”在嘴边打了几个转,终究咽了回去。他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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