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她瞪了姜小玫一眼,暗怪她多嘴。
给商子萱打字说:“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沈涧西已经是过去式。”
商子萱看到这一行文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眸中浮起水雾:“炎凉,我的女儿,你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啊,都怪妈妈,没有及时知道真相,否则,我拼了这条命也决不允许他们订婚!”
汪清婉神情慌乱,忐忑不安地说:“妈,起初我也不知道,涧西哥是我从小就钟情的哥哥,您也知道,后来他身体不好,我又去了国外留学,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我回来后,他恢复了健康,我见到他旧情复燃,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商子萱怒气冲冲地说:“你再怎么喜欢沈涧西,也不该抢别人的未婚夫,就算那个人不是炎凉,你的行为也非常可耻!”
“妈,您相信我,我和涧西哥是真心相爱的!”她说着眼里流下了泪来,“我知道炎凉照顾了沈涧西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涧西哥对她只有感激和怜悯之情,可怜她孤苦伶仃的,她妈妈又是因为涧西哥的缘故才去世的,涧西哥心里很愧疚。但那并不是爱情!”
她的声音激动地颤抖,说得情真意切,不知情的人恐怕都会信以为真。
汪清婉又转眼对炎凉说:“妹妹,涧西哥跟我说,即便我们以后结了婚,也不会不管你,也会一如既往地照顾你,给你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以报答这些年你的恩情。我和涧西哥都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是感情的事真的无法勉强。”
“炎凉,无论从生活环境还是所受的教育,你和涧西哥都不是一路人,他不可能爱上你,对你只有怜悯和感激,你明白吗?因为你的执迷不悟,我和涧西哥都很苦恼,上次我们俩落水他选择救你,一是因为他知道我会水,二是他宁愿牺牲我,也不能允许恩人受到伤害。这是他的仁义,但是你不要误会是他对你有感情。”
“我和涧西哥知道你结婚了都觉得很欣慰,后来我打听过那个男人,知道他做着生意,条件还不错,就更为你找到了真爱你的人而高兴。”
汪清婉滔滔不绝,说得商子萱脸上惊疑不定,几乎要相信她的话,认为炎凉挟恩图报,毕竟沈涧西一表人才,但凡女孩见了都会倾心,炎凉对他动了心也是可以理解。
商子萱眼含热泪抱住炎凉,心疼地拍了拍她瘦小单薄的脊背:“宝贝,都怪妈妈,要是妈妈没有把你弄丢,你现在就不会说不出话来,你现在就是汪家的大小姐,会有很多优秀的男人追求,不会被沈涧西瞧不起,都怪妈妈……”
她说着哽咽起来。
姜小玫暴跳如雷:“你放p!什么只有感激和怜悯!亏你腆着脸说得出口!要不是炎凉,他沈涧西早就自杀了!他瘫了那么多年,你去看望过他一次吗?给他打过一次电话吗?给他写过信吗?你们这对狗男女,分明就是看中了彼此的条件,互相利用罢了!”
一句话说得汪清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像被捏住了喉咙似的说不出话来。
刚刚被炎凉安抚得平静一点的商子萱,又一次仰起脸来看着汪清婉:“清婉,是不是这样?”
汪清婉嘴巴张了几下,费了很大的力气说:“不是的,妈!我是真心爱慕涧西哥,而且,我和涧西哥在一起,是爸爸允许的!”
商子萱听到最后一句话,身体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下子软瘫下来。
她用手抚摸着炎凉柔软的头发,目光爱怜地注视着炎凉:“女儿,对于没有心的男人,该放手就放手,也不要难过。”
炎凉温顺地点头,做了一个不要担心的手势。
“你们这对贱男贱女就该锁死,不要出来祸害别人了!”姜小玫继续战斗力爆棚,“炎凉嫁的老公也是豪门,比你们还有钱,长得也比沈涧西帅!更有男人味!”
汪清婉恶狠狠地盯着姜小玫,像是要把她吞下肚去:“有没有男人味,你尝过?”
姜小玫倏地暴起,就要上去抓她头发,被炎凉一把薅住,揪回到座位上。
汪清婉见事情闹成这样,没办法再融洽地一起购物了,就站起身对商子萱说:“妈,对不起,本来想陪着您和妹妹好好玩一天,现在看来我是多余了。你们好好玩,我先回去了。”
说完拎起包包转身走了。
商子萱望着她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怎么越来越感觉陌生了。”
姜小玫凑话说:“阿姨,不是她变了,而是您压根就不了解她,她惯会两面三刀,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还心狠手辣,她还偷了炎凉的设计图去参加服装大赛,又起诉炎凉要她赔钱,要不是盛总给炎凉解决了,炎凉哪有那么多钱赔偿?难不成还要坐牢?”
商子萱听见“坐牢”二字,神情惊慌,紧紧地抱住炎凉,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了一样。
“女儿,以后有妈妈在,谁也不能欺负你!汪清婉也不行,你才是妈妈的心头肉!”
姜小玫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珠在母女俩之间转来转去。
“小玫啊,炎凉幸亏有你这么好的姐姐在身边,小时候你也和她作伴,让她不至于太孤单无助。阿姨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商子萱拉着姜小玫的手,感激涕零,“你想要什么,只管跟阿姨说,只要是阿姨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姜小玫眉眼都快跳起舞来,笑嘻嘻地在另一边抱住商子萱:“阿姨,我和炎凉一起长大,什么东西都会共享,包括妈妈,以前我叫炎凉的养母叫妈妈,她也把我当做女儿看待。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您也把我当女儿看待就好了。”
商子萱高兴得直流泪,也握住姜小玫的手说:“好,我就当自己又多了一个女儿,以后你和炎凉一样叫我妈妈,现在炎凉不会说话,你就替她多叫几声!”
“妈!”姜小玫毫不见外地张口就叫,惊得炎凉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炎凉觉得姜小玫可能是从小太渴望妈妈了,才会迫不及待地叫出声,可是,养母活着的时候,即便真的像妈妈一样照顾她,凡是炎凉有的,也会有姜小玫一份,到最后她也只是叫了阿姨,什么时候叫过妈妈了?
姜小玫抽空附在炎凉耳边说:“在我心里,我已经叫了她无数声妈妈了,那时候我的脸皮没有现在厚。”
炎凉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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