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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 章拖住卫辞暮（第1页）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教育所干脆让全校师生都进行了普遍的素质检查，一个个杂七杂八的项目砸下来，眼花缭乱的，办事就方便多了。

2班的样品会单独送到监察机构进行严格筛查，普通的检测中心查不了‘迷烟’这东西，检查结果没出来之前，就像是有一把几百吨重的巨刀悬在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

许时居看着在训练场挥洒汗水，认认真真训练的学生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几天下来，他能有八成把握确定这帮学生真的有问题。

很大可能他们被否定了参加军校录取考核的资格，服用‘迷烟’意味着对他们最轻的刑罚就是，十年内不得参与任何有关政治军事活动，军校考核资格五年内取消，三年内他们会生活在跟踪器和查验机构的监视下。

他们的履历上永远有了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

除去这些，还有更绝望的、最难的——戒断。

许时居刻意在日常生活中不去想当年的自己有多狼狈，时间是淡忘最好的处方，好多事都记不清了，说过再见的事情却在这个时候如同冲破闸刀的洪流呼啸而出，叫嚣着粉碎冲击他的防线，一瞬间眼前是铺天盖地的昏暗。

伸手不见五指的囚室，怀里颤颤发抖、气息一点一点微弱的女孩，咸腥浓重的汗水味，身下粘稠的不知名液体，耳边低低的呻吟和抽泣声，雪白冰冷的手术室，满是血迹的电椅

画面一转，是透着光的病房，父亲投来的担忧目光，一向宛如钢铁一般的男人低下头颅，双目赤红着自责道：“都是我”

许时居一只手紧紧攥着，另一只手不断从裤兜里掏出话梅果肉扔进嘴里，瞳孔有些涣散的盯着前方，一时间没办法将视线聚焦。

两腮不断咬合，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但是停下来的时候脸颊有些酸涩，喉咙火辣辣的，渴得慌。

他低头看看有些痉挛的左手，慢慢伸张，掌心有三个深深凹陷的月牙印，几滴血珠不断冒出来。

许时居甩甩手没在意，忽然动作顿一下，低低咒骂一声。

临近下午，原本空旷的街道陆陆续续开始有商贩抢占地势，承装食材的移动保鲜箱横七竖八的铺占在石板路上，原就不是很宽敞的路显得格外逼仄。

卫辞暮远远站在拐角处，压低鸭舌帽檐，不动声色的紧紧跟着前面清瘦的男人。

他已经在这里蹲守好几天了。

眼见着张渡走进玻璃制造厂，卫辞暮站在原地心里打着计数表，过了一会儿走到制造厂围墙处几米远开始助跑，两只手撑着墙，一条长腿勾着墙沿迅捷的翻进去。

落地后他左右观望几下，顺着堆积的杂物方向走。在三米多高的巨大蓝色材料罐的遮蔽下，他蹲着观望三米远的两个人。

张渡：“麻烦您了，还是老样子。”

大爷乐呵呵的笑着摆手，眼底是全然的敬佩和尊重，“张老师哪里的话，都怪那群孩子们太粗心了。”

大爷从张渡手里接过纸箱，转身从地上的集装箱里拿出一个个大号烧杯，细心地将每一个杯底都垫上海绵，最后封装的时候拿胶带认真缠绕了好几圈，两只粗糙皲裂的大手顺着胶带用力滑摸一遍，确保箱子不会出现纰漏。

最后张渡走的时候大爷打量着张渡的神色，发觉他不急着走，才问：“张老师，我家那两个小兔崽子给您添麻烦了吧？他们最近状态怎么样啊？”

临近军校考核了，他和老伴没敢在家里问孩子们这事，也不敢提，怕给孩子们压力。

两个孩子从小就懂事，他也知道他们心底有心结，从来没放下过。

张渡明显知道大爷说的是谁，笑着点头：“向叔您放心，两个孩子很优秀，在学校表现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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