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这些被选中的杀戮兵器,它们也有恐惧。只是因为未曾遭遇过更恐怖的存在。但现在,它们遇到了!在它们看来,眼前的少年,尽管外表仍似人类,但内心深处,比它们更像恶魔!
【他……难道不知疲倦,不感到恐惧吗?】
它们思索着。剩下的三只眷属,保持着更多的人类思维,思考越多,恐惧越深。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望着那个满身污血,不再如初见时纯洁的少年,它们当然察觉到了他的疲惫。然而……
三个眷属中没有一个有勇气再次发起攻击。最初袭击白川晴的那个,思绪飘回它还是普通人的时候……
在那个遥远的时刻,他初次感知到“神祗”的威压,同样涌起这股相似的恐惧。
恐惧与惊骇,令他只想俯伏在地,无法萌生丝毫抵抗的念头。
此刻的少年,似乎……
比那时更令他感到颤栗?
【我刚才……】
白川晴短暂地陷入迷惘。
在刚才屠杀那些妖魔的同时,一种狂喜在他心中翻涌。
每当利剑刺穿敌人的血肉,割裂它们的躯壳,那种畅快感便如潮水般难以遏制。
可以说,他刚才确实在享受着这场杀戮!
这也是他困惑的原因。
然而此刻,并非深思此事的时机。
白川晴的目光再次投向不远处瑟瑟发抖的三个敌人,那三只似乎正试图逃离的妖魔。
面对敌人,白川晴向来不会心存怜悯。
尤其是那些企图夺走他生命的家伙,更是如此。
即使它们此刻想要逃跑,白川晴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白川晴迈步前行,手中握着满是缺口的长剑。
那些缺口,无疑是刚才激战的痕迹——对某些爱剑之人而言,剑受损是无法接受的,但白川晴是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能在刚才的战斗中安然无恙已属侥幸,哪有心思顾及这些?
带着血腥与杀气,白川晴向敌人逼近几步。
它们则不自觉地后退,渐渐接近背后的火光。
此时,残存的妖魔也意识到,它们已无路可退。
【万一,他其实已是强弩之末呢?】
它暗自揣测,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
——它也知道这想法不切实际,但在这种时刻,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
狠狠咬牙,它迅速朝白川晴冲去。
迎接它的,是一道迎面而来的剑芒。
【好快的剑……】
它脑海中仅存的思绪,只剩下这样的感叹。
随后,它的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
“呼哈——呼啊——”
轻松消灭最后三只妖魔后,白川晴的呼吸愈发沉重。
体力的消耗在此刻变得无足轻重。
因为此刻,那种杀戮的快感似乎正转化为另一种情感。
暂且可以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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