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怒气冲天:“那我去问问老爷,他们到底背后议论了小姐什么。”说完就要走。刘岩知道,这样去对质,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万一老爷生气,把她们赶出去呢?
刘岩急忙拉着小九:“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小九火冒三丈:“有屁快放。”刘岩支支吾吾的说:“在辽国,四姨太的哥哥跟老爷说,四姨太的娘与下人偷情。四姨太利用进廖府的机会,逼着她父亲说她娘是陷害的,还把一个顶罪丫鬟沉了塘。”
小九脑袋一轰,难怪小姐那么伤心,就算她这个下人听了,也觉得难过啊,小九眼泪汪汪的指着刘岩说:“你们廖府,太欺负人了。”
刘岩第一次看到小九如此难过,不知所措的说:“小九,这事不怪老爷啊,是青川说的啊。”小九走前一步:“小姐从小被李家欺凌,好不容易到了廖府,有了自己的生活,她尊重太太老爷,可是他们,却背后编排小姐,我恨你们每一个人。”说完,抹着眼泪走了。
回到小院,小九也没有了脾气,她孤零零的坐在台阶上,任由眼泪直流。张妈妈轻轻的走过来,把小九拉到自己房里,关好门,细声的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九一句话没说,抱着张妈妈嚎啕大哭起来。哭完以后,又哽咽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张妈妈眼里冒着凶光:“李府真不是一个东西,太太害死了青莲的娘,还在外面侮辱她。”
小九哽咽着:“这事有理说不清啊,青川那么一说,老爷就相信了,他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张妈妈抹抹眼泪:“一个外人,哪里知道内宅的弯弯绕绕。
青川是青莲的哥哥,他那么说,老爷肯定会相信啊。小九,你去安慰一下青莲,她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我去给她熬点粥。”
小九守在床边,她哪里会安慰,还没有开口说话,自己就先哭得一塌糊涂。没有了精气神的青莲,仿佛听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说话,不吃饭,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着吗,急得张妈妈束手无策。
书房里的廖靖,也是心烦意乱,他对着门外喊:“刘岩,拿点酒进来。”刘岩已经被小九吓破了胆,这边老爷又开始生气了,今晚注定不好过。
廖靖一口一口的喝酒,脑袋里一团乱麻。李青莲,今年16岁,看孙子兵法,看千金药方,看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李青莲,会做各种药茶,美容茶,排毒茶。
她母亲留给她的全是书,一个爱读书的女子,怎么会下人偷情?不,耐不住寂寞的人也不少啊。青莲安静有主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把我们都骗了,这是孙子兵法里面的哪一段?美人计?她都没有长开,哪里来的美人计。
越想越乱,廖靖又开始喊了:“刘岩,你进来。”刘岩啰啰嗦嗦的进来了,问:“老爷,何事?”刘岩真想回房去睡觉,这些男女事情,缠缠绕绕,他实在是搞不清楚啊。
廖靖指着座椅说:“坐下,陪我喝几杯。”刘岩手都发抖了,推辞着:“老爷,我今天不想喝酒。”冷静大吼一声:“叫你喝,你就喝,啰嗦什么。”刘岩吓得一屁股坐下了。
廖靖给刘岩倒了一杯酒,声音也随和了很多:“刘岩,你帮我分析一下,到底谁说的是真话?”刘岩艰难的喝了一口气,心里想,当然是四姨太说的真话啦,谁让我跟小九关系好呢。
不不,可不能这么说,要是老爷知道我偏向小九,还不打死我啊。沉思了半天,刘岩提出来建议:“老爷,你与其问我,还不如去问张妈妈,她那么大年纪了,说的话可信。”廖靖皱皱眉头:“她跟四姨太一起那么多年,肯定会偏袒四姨太啊。”
刘岩想法却不同:“您听听没有坏处啊,如果您觉得还不可信,可以亲自去一趟李府啊。”
廖靖一拍大腿:“对啊,果然是旁观者清,你现在就去把张妈妈喊来。”刘岩立马站起来,屁颠屁颠的走了,只要不陪老爷喝酒,干什么都行。
张妈妈来到老爷的书房,先是行礼:“老爷,谢谢您把我接到四姨太身边来,老奴一直想当面感谢地,可是您去了辽国,今天老奴要正式的谢谢您。”
廖靖挥挥手,他看见张妈妈眼睛红肿,应该是哭过了。廖靖直言直语:“张妈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就说说青莲娘怎么死的?”张妈妈冷静的回答:“沉塘。”廖靖心里一惊,这下人,倒也不掩饰,爽快得很啊。
廖靖继续问:“她是被人陷害的?”张妈妈很冷静的说:“当时,在马夫的杂物里,发现了二姨太和马夫在一起,很多下人都看见了。”
廖靖倒是意外,按理说,这张妈妈应该帮着青莲说话啊,她好像没有一点袒护之意啊。廖靖继续问:“那你在李家是老人了,你怎么看这件事?”
张妈脸色平静的叙述:“二姨太是因为母家犯了事,被李老爷救下来的,二姨太对李府是有很深的感恩之情的,而且李老爷也很喜欢二姨太,包括我们下人也喜欢二姨太,她娴静温和,天天捧着一本书,远远看着,就像一个仙女。她对我们下人也很好,我们都喜欢她,至于为什么会在杂物间,我们下人也不知道。”
姜到底是老的辣,张妈妈只说自己看到的,只字不提自己的看法,要是小九来了,肯定要气冲冲的大骂李家。
廖靖喝了一口酒:“有没有可能是别人陷害?”张妈妈依然平静:“小姐出嫁之前,逼着老爷彻查了此事,是太太身边的丫鬟下了迷药,至于是真是假,老奴也不知道。”
廖靖看了一眼张妈妈,问:“那青莲从小跟你在一起,她是什么样的人?”张妈妈回道:“小姐娘沉塘以后,太太就把小姐丢在我们后院,干苦力活不说,三天两头的打骂,最惨的一次,我们差点没有救回来。我们相处了十年,小姐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太太莫名其妙的打她。而老爷,倒是不打骂她,但是从来没有来后院看过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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