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絮,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由她自己负责的呀。再说了,多亏你感受我的危险,给我报了警,还找了张峥,我才活下来的。不然的话,我可能现在正在山沟沟里喂牛呢。”
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话说,张峥呢?”
“你不说我都忘记他了,这个小少爷,现在正在买东西呢。他家里忙,都出国了,不一起过年。刚才二子都跟你说了吗,今年咱们一块儿过年。”
“说了,还挺期待的。”
我笑了笑,程絮也露出了以往得意的面貌,将刚才的难过一扫而空。
“他现在正在买年货,听二子说你输完液就可以出院了。”
“啊?”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完好的那只手上还插着针。手没有知觉,竟然将这件事都忽略了。
“真是的,粗心大意,果然没有小爷在你身边的话你都没有办法照顾好自己。这样的话,我这个寒假都要和你待在一起了。”
“当然了,我的官司打赢了,六月庄的那一套房子还是我的,而且姥姥房子也留给了我。我现在就是一个钱多多的闲人,可以陪着你了。”
“我也想上大学,这样的话,就也能自由一些了。”
“明年高考完,上大学,去哪里都没关系。因为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可以去找你。”
“我再也不复读了,哪怕是……”
哪怕是自杀闹出人命,我也不想在处于母亲的控制之下了。我想要做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而非一个人偶。
“不能做那种乱七八糟的事。”
“我是说……哪怕是和母亲大吵一架,我也不要复读了。那种要命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总觉得像是犯人一样。”
我不想整日里抢不到饭,也不想胃疼到哭还要学习;不想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也不想因为努力被那些无所事事的人孤立;不想披星戴月神情颓然,也不想总经历高考的大起大落。
我只想,去看看银杏树下的少年,贯穿整个青春的思念。
“没事,不复读就不复读了,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不用什么都听妈妈的话。”程絮笑了笑。
这时,出去接水的安奈也回来了。
“真是的,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还丢了个人呢?”安奈笑了笑,“只有你自己回来,就不怕他待会儿迷路了?”
“也不知道上次你俩出去,到底是谁不认路了,糊里糊涂的。”
“你这可真是双标!你自己的偶像是路痴,你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迷路了,你说我糊涂。”
“人家是超人,要拯救世界的好吧?”
从王奶奶去世之后,我就总觉得大梦一场,见了谁都像是做梦一样。看着程絮和安奈吵吵闹闹的,这一切的不真实终于又变得真实了,还像很久很久之前一样。
“你们都在这儿,快输完液了吗?我可是买了一副麻将,待会儿咱们四人帮打麻将吧!”张峥刚推开门,声音就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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