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偌大的喷泉,一层又一层的水帘在阳光的照射下划出一道缤纷的彩虹。我仰起头往上看去,赫然立于眼前的是别墅区的门脸,在花团锦簇之间用銮金行楷的字体洋洋洒洒地写着:翠湖仙居,四个大字,颇有大家之风范。打眼望去,一栋栋别墅伫立于蜿蜒回环的林道花丛之侧,远处且有隐隐约约的瀑布飞流直下,似有云雾缭绕;目光之远极,更有群山侧目,仙云盘旋之景。好一座仙居之地,竟生生被搬进了我的眼中。
只不过,这看似美好的一切却深深刺痛着我的神经。
我的父母由于生我的时间很晚,所以现在都已经是退休在家,一切的生活来源都依附于附近的特钢厂的退休金。我妈早年是一名厂办公安民警,后面由于统一划分市局的时候,厂子和市局公安的价格没谈拢,所以特钢集团一气之下就没有把我妈一那批的警察划入正式编制,所以只能被迫进厂,成为一名普通的签证办员工。
过了几年,老妈身体大不如前,只能提前办理内退;老爹虽然是特钢集团的副总经理,但是为人刚正古板,愣是三十多年没从厂子捞到一分钱好处,也就是现在住的房子得了点优惠政策,零一、零二年的时候也退休了。如今已是人走茶凉,门可罗雀,当年的老部下、老领导也没有一个来看看老头子的,也就薛凌的父亲偶尔过来叙叙旧,唠唠嗑。从小到大,我虽然是吃穿不愁,但也就是个平头老百姓,何曾见过眼前这场景。
观眼前之壮丽,思过往之种种,我的内心更是凭添了一丝怒意,不禁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
“果然是资产阶级的大小姐,所居之房产又何止千万,只怕过亿而不止。如我这般无产阶级的草芥,又怎得幸与你一见?”
可是,想到这里,我得胸口又是一痛,转念再想,两月有余的相识告诉我她绝非是以势度人之辈,此番求助的纸条便是最好的证明,她一定是信任我的!不过,究竟是怎样的原因让她再次拒绝与我相见?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一心求见,以寻因果。我正准备往大门口走去,却只见门口旁边的保卫室里走出来一位身着白色制服的保安。他略有警惕地看着我,然后走过来对我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这里的住户吗?”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这名保安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道:“请您告知我您的姓名以及您要找的人的住户信息。我们这边有规定,必须我们与业主沟通并核实无误后,您才可以进去,还请您配合我的工作。”
我没有犹豫便告知了他我的身份信息以及林伊的住址电话,并且和他强调了我是看到了林伊在补习班留下的信息后,才来见她,还请这位保安务必告知。他拿出手机记录着,随即跟我说了声请等待,便回到保卫室。大概等了五分钟,他走出来对我说:
“很抱歉,林总说他并不认识您这位朋友,您看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呢?”
“不对啊,”我连忙摆了摆手,靠近他说道,“我给您的是一位女士的信息,而且她还是个学生,怎么会是林总呢?”
“先生,您先别急。我确实是按照您提供的住户信息来查询并拨打电话的,确实是林若海林总的住户信息,他今天正好在家,是他亲自接的电话。我和他说明了您是来找林小姐的,不过他说林小姐并不认识您,所以拒绝了您的来访,很抱歉,您请回吧。”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不再理我,又回到了保卫室里。
我神情恍惚地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双手撑在腿上扶住额头,一时间没了主意。是,我是可以一直在这里等,可是我连她人都没见过,她坐的车、接触的人,一概不知,又怎么能在这别墅区门口等到对的人呢?
……
下午四点半的阳光有些昏沉,似乎与厚重的云层竞争了许久,也未尝有更多的光线偷得倾洒。可即便如此,我的额头上依旧布满了汗珠。也许是我在长椅上坐了太久的缘故,似乎眼前的世界都在光影流离中变得忽暗忽明,我只模糊地看着身着华贵的人在业主通道进进出出,模糊地看到一辆辆高级轿车在大门口来来往往。
风,带着v12发动机的热浪袭击了我,又惹得我一阵咳嗽;喷泉的水汽又湿了我的镜片,我也只好摘下来擦拭一番,好不狼狈。于是,我在眼角的那或泪水或汗水的洗刷下,终于又再次看清了眼前陌生的一切。我直挺挺地站了起来,透过喷泉水帘的波纹涟涟,看清了自己穿旧许久的衬衫;低下头,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边,是一双沾染泥土的鞋子……它们是如此地与这繁华的周景格格不入。我自嘲般地苦笑一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便席卷而来。
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分明写了那样的纸条,我分明尽力联系了她,可是,仅仅是见一面,就能有这么难吗?我真的想帮她,或者说,我真的想告诉她,我愿意来“救”她,可是这种种的迹象却好像在告诉我,我只是在自作多情罢了…
是啊,林若海是何等人物,其人是乘上改开春风的第一批企业家,听说当年愣是从一个小小的中学老师成长为今天的商界巨鳄,名下产业主要涉足钢铁冶金、房地产等领域,未来的势头更是无可限量;其妻子王可澜更是身份背景神秘莫测,亦有传言称,林若海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他的这位妻子密不可分……
而我的这位好“条友”林伊,应该就是他们的女儿。而我不过是个普通工薪阶层家庭的孩子罢了,说不定哪天又要被扣上“小镇做题家”的外号被人指指点点,或是被人要求“脱下长衫”老老实实当个待割的韭菜。而她如此之身家背景,又怎么会轮得到我这样的草根来帮助她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对着后脑勺猛拍了一阵,笑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把这场闹剧当个真事儿一样。我想要回去了。我抬起头,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向着别墅的方向望了一眼,偷偷地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试图安慰自己:如此一来,也算是不枉此番过来窥得富贵人家的一角,让我这穷酸学生涨了涨见识。我叹了口气,准备往附近的地铁站走去,想来自己逃课出来已经很久了,要是薛凌不仗义地告诉了我爸妈,今天晚上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了。
于是,我在手机上搜了一下地铁站和公交站的位置,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上明晃晃地写着:五公里。我暗自骂了一声,心说什么鬼地方,附近连个地铁站、公交站之类的都这么远。狠了狠心,准备今天最后奢一把,打个车回家吧,也给自己省省力气……
就在我蹲在路边等出租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句清脆的女声:
“请问,您是贾念先生吗?”
我仰起头,眼前是一位身穿职业ol的美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亮闪闪地盯着我呢。在一位美女面前,我这个姿势实在是不雅,于是我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扶了扶眼镜,说道:
“没错,我是贾念,请问您是?”
这个时候,这位美女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以小角度的姿势向我鞠了一躬,然后说道:“贾先生,我是林小姐的管家。我这里有一封林小姐的亲笔信,她嘱咐我一定要亲自交到您的手上。”说着,她便从西装的内兜中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我。
我看着她手里的信封,心里却五味杂陈,所以我并没有立马接过去,而是眼神瞥向别的地方,略显冷漠地回道:
“某人不是说不认识我吗,又何必给我写信?”
这位女管家的手僵了一下,但是也没有收回去,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地说道:“贾先生,有些事情不方便告知您,林小姐的行动受到了很大限制,我也是受小姐之命偷跑出来的,还请您不要为难我。”
本来有些抗拒的我,在听到她行动受限的那一刻,鬼使神差地接过了信件,直到女管家匆匆跑回去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心也随着这封信的到来而有些惴惴不安。
我又回到了长椅坐了下来,信封的正面是用正楷书写的“贾念亲启”四个字,当这熟悉的字体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的心怦怦直跳。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稳重下来。
撕开信封,信纸便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带着花香,摸上去如绸缎般细腻温润。缓缓展开,那熟悉的钢笔字就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如同一双温暖的手,安抚了我躁动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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