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些话,易寒松了口气,如同放下了心头大石。
吕自行问道:“我们走了以后,谁来照顾你呢师父?”
易虎说道:“师父,我不要拜吕长老为师。你不要赶我走了,让三个师兄去吧。
我本来就笨,练功也练不出花样,况且练武太累了。我不想再练武了,就让我来照顾你吧。师父,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易寒沉下脸,厉声说道:“你们前面已经答应我了,大男子怎么能言而无信!我的决定就是这个,你们必须和我脱离师徒关系。我现在并不是在和你们讨论,只是宣布一个决定。我的决定,是不可能再更改的!”
说完这句话,易寒也感觉自己大概有些太严厉了,他语气放缓了一些,继续说道:“至于我,你们放心吧。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熟悉,我已经能自己独立的生活了,不信你们看看。”
接下来易寒离开座位,示范了一下。他在院子里到处走动,能清楚的找到各种事物的位置,就好像心中有一双眼睛,看到这一切。
四个弟子紧张的跟着他,看到这一幕,都感到很吃惊。然后放下心来,并且感到有些佩服:不愧是师父易寒,就算受到重创,还是能振作起来。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坐回去后,易寒继续说道:“你们可以放心,我能够照顾好自己。我不需要你们再跟随在我身边,也不允许这一点发生。你们若真的把我当做过师父,就应该听我这一次,陪着我,没有任何用处。
如果真的替我着想,那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目标。那就是拜入吕蒙长老门下,好好练功。等武功有成,找到我的仇人荆无鱼,替我报了这个仇。若是如此,也不枉我们师徒一场。”
弟子们听了这话,纷纷神情端正起来,互相对视了几眼,一个个跟易寒下了保证。
吕自行:“师父放心吧,我以后会照顾好三个师弟的,你要好好保重。”
易星:“等我练好武功,一定替师父你报仇。”
易虎:“好吧,既然师父这么说,我也会努力练功的。”
易天:“我也是一样,会继续练功。但是师父,我们以后还可以经常回来看你吗?”
易寒点了点头道:“要是武功练的好了,我们还有相见的机会。
说完这句话,易寒直接将四人哄出了院子外,关山了院门。
几个年轻人在外面徘徊了一会,终于开始离去,遵从易寒的指导,他们四人决定去拜吕蒙为师。
终于赶走了他们几个,易寒又坐回院子里的石凳上,继续开始发呆。
易寒所做的这一切,不止是希望他们练好武功。也是因为他的尊严,让他无法忍受弟子们对他的同情,两者合一,才让他这么坚决的赶走他们。
其实易寒并没有真正振作起来,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这个目标。
而现在目标达成,他感觉自己的意志又变得消沉了起来。
……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没有旁观者,能够自己独立的生活。
易寒彻底的放纵了自己,他没有再像原来那么努力,去适应任何事情,因为对他来说,觉得努力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只要到现在这个地步,能够自主生活?难道还不应该满足吗?从心底里,易寒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沦为废人,不该奢求太多。
他在自己一个人的日子里,变得越加沉默,静静的坐在院里,从天明到黄昏。
在这期间,王益行来看过易寒,他在这陪易寒聊了几句,却发现他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趣,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憔悴了。
王意行沉默了一下,给易寒留了一句话:不要想太多事情。然后离去了。
他让易寒不要想太多,但是事实上,这是现在的易寒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沉浸在黑暗无声的世界里,易寒唯一能做的,就是思考。除了思考,还有什么事情,是一个失去了眼睛和耳朵的人能做的呢?
只有不停的想象,才能让易寒感受到,自己真的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易寒整日整日的思考,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曾经的经历,在他的脑海中一幕幕浮现,变得越来越清晰。
小时候,易性夫妇收养了他,他们虽然老迈,却真的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悉心照料他长大。
长大后,自己砸锅卖铁,攒下一笔钱,拜入了丹剑门。进入门派后,遭受的种种欺压。
被江明基掳走后,丹剑门的师父管平渊拒绝用丹药赎回自己,被江老怪带回了自己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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