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一辆车停在路边,萧嫣打开车窗探出头喊道:“我没时间陪你兜兜转转,但我的车有时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上来呢?”
我看着她出神,心里又惊又喜,没想到她会回来,更没想到她开着车回来,还邀请我上她车。
“上不上来?给句痛快话。”萧嫣催促道。
“好!马上来。”
我走到副驾驶门前,往里头瞧了瞧,确定没其他人后,开门进去。
萧嫣是个抽烟的女孩子,所以我上车之前猜测她的车里面一定会有车载烟灰缸,并且车内全是烟味。事实上我猜对了一半,她车上确实有一个车载烟灰缸,但是车内并没有烟味,甚至还有着淡淡的香味。
仔细一闻,这清香有点像木炭,但是除了清香以外还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香味,有点像花香又有点像自然香,并且我又感到莫名其妙的熟悉,就是说不上来。
应该是清新剂,可我目光四处搜寻也没看到。
“一上车就到处看,你没礼貌吗?”萧嫣说道。
意识到自身行为的我,客气的回答道:“暂时没有……我是说你这车挺别致的,所以忍不住多看两眼。”
萧嫣无语的系上安全带,问道:“想去哪?”
我也系上安全带,“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我一天中大多数时候都不知道要做什么,除了已经定好的,我想不出有什么事能消解寂寞。
萧嫣惊奇的斜视我,在墨镜的缝隙间,死鱼眼一般。
我以为萧嫣会和大多数人一样说“这你让我怎么开车?”或者“不知道还出来?”,但是她没有,她确认我安全带系好之后,拉手刹,挂一档,启动,不开导航,然后朝着车道方向行驶。
我猜,她估计有一个目标吧,,所以刚才开车时的动作那么顺畅自然。然而当车在第一个红绿灯右转的时候,我按耐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她淡淡的回答道:“不知道。”
“?”我的内心充满疑惑:“你不知道去哪,你还开?”
“你被生下来,你也不知道你要去哪,你不也好好活着吗?”
这句话让我没办法反驳,好家伙,把开车和人生挂钩,看似在诡辩,又蕴含深刻的哲理。
但是开车始终不是人生,至少得有个短期目标啊。我劝道:“要不你把车先停一停,想好了再开。我舍不得你浪费那么多油钱。”
萧嫣满不在乎的回答道:“我的目标就是这个,没有目标就是我的目标,漫无目的闲逛。在所有车都朝着目标加速的时候,我的无所事事何尝不是一种逆行,法律管不了我的那种逆行。我享受这种感觉,多爽啊。”
我无力反驳,“行吧行吧,你别真逆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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