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细雨如牛毛,除了早就被淋透的众人,曹节温润的面颊上也被沾染了一层细细的雾气,如出水芙蓉一般,眉上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舒展的忧愁。两个都是自家兄弟,可车不同轨,夹在中间叫她好生为难,突然之间接受了这个特殊的使命,是出自哪个傀儡天子也好,或说是那个真正坐拥汉家天下的男人也罢,无论如何她也知道,今日之事对于曹丕和曹植来说,将是决定谁更适合一条通往那个未知高度的道路。
曹节不确定这是不是那个即便她这个女儿都看不清的父亲给这两兄弟八年之后再度“相逢”而出的考验,可曹节却清清楚楚的明白,从小时候就开始暗暗较劲的两兄弟从此将再无和解的可能。而最让曹节疑惑的却是,那个始终犹如遮了一层面纱的父亲是不是真的希望他们和解呢?
而此刻站在曹节身后的黄门侍郎却是一阵头大,他现在骑虎难下,其实他倒是不介意再装一回孙子,像条看门狗一样摇摇尾巴乖顺的退后以求得自己安然无事,可他却知道自己身后的那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若是这个当口他不去衔接,恐怕以后他也没有机会在那座虽然姓氏不明,但依然威严赫赫的皇宫里大摇大摆的踱步轻走了。
说到底,黄门侍郎张义府是从心眼里恨着他那个名不副实的主子的,当初车骑将军当朝国舅董承和那个大耳皇叔刘备密谋诛杀曹操,一向聪明却性子懦弱的刘协居然亲手写了血书衣带诏,等到事情见败,国舅爷倒算敬业,大不了死了个干干净净,可恨那大耳贼平日里满嘴的匡扶汉室,竟当下就撇下了主子自己逃命去了,到了现在听说还穷困潦倒谈何匡扶社稷?
这些张义府都从不置喙,如此人人自危的乱世,能保住性命就已然不错,何苦要挣扎着跟当今权柄彪悍的曹大将军作对呢?可张义府唯一觉得可恨的却是那个根本没有丝毫权力的傀儡皇帝,明明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却总夜夜抱着那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据说艺术性甚高的前朝宰相篆书大字的玉玺痛哭流涕。
张义府总想,谁当那个每天除了可以卧龙床叫人羡慕不已、其余就是坐在一张还不够他一个小太监躺下伸展懒腰的皇位上摁印子的皇帝,还不都一样?做个太监也没什么不好,总比想杀人却被差点反杀,最后落得自己的皇后被诛杀,连个遗腹子都没留下、一尸两命的下场要好得多吧?
所以此时此刻,张义府心里是恨着那个自以为受命于天却难以永昌的主子的,明明自己君已不君,却偏偏下了一个叫自己如此为难的命令,虽然张义府也知道这个命令到底是出自谁手,可黄门侍郎说白了也就是一个身残脑更残的太监,自己不得痛快,怨恨起人来哪儿还分得清谁好谁坏呢?更何况,这个干戈寥落的世道,哪儿还会有什么好人,即便真有,估计也是像咱们的国舅爷一样死无葬身之地才算合适吧。
容不得张义府在心中有过多的时间去捋清现状,曹植一双冰冷的眸子早已将他冻了个寒冰三尺,张义府终于咬了咬牙,死就死吧,反正也没想着能在曹家人手中能活个百八十年的,只求二公子还能记着咱家的好,给家中老母送点自己恐怕来不及去吃的上路饭。
“四公子,典韦身为虎豹营骑督,却怂恿手下将士意图谋反,此为叛乱大罪,罪不可恕。更何况,四公子不知,在你离开许都城的这八年,典韦屡屡偏袒贼人,扰乱国家法度,更是在当初对袁绍一战中,由于他下了将士埋刀埋枪的命令,致使虎豹营和飞熊军未能完成截击敌人粮草的使命,如此罪名累累之人,四公子当真要力保到底吗?”
张义府理清了思路之后,说话又恢复了平日里滴水不漏,杀人不见血的宦官本质。只是等他再看到曹植手上动作时,还是不由一惊!
听了张义府对典韦过去一番罪名的整理归纳,曹植只是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同袍短刀虽是后世伪造瑞士军刀,但比起这个时代的冶炼技术,同袍刀依旧是锋锐无匹,此刻只见他缓缓走到张义府身边,刀锋轻轻划过张义府的小腹,并继续向下。
曹植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在张义府耳边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侍郎大人,当初那一刀如果不够断子绝孙的话,今日曹植倒是可以代劳!”
张义府猛然大惊,同时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谁说宦官无羞耻之心,起码在每个入宫净身的太监心中,那决定一生命运的一刀,将会是他一辈子都不能提及的疤,但此刻曹植竟不仅将它掀起,还不忘狠狠的撒一把盐,张义府刚刚鼓起的力气竟就在曹植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中,化作了无尽的愤怒和深沉的怨。
“曹植,休要泼狂撒野,我有天子谕令,汝何敢放肆!”
说完这话,张义府身后数十名卫队甲士隐隐上前,握剑之手轻轻叩住刀鞘,似是只要他们的主子一声令下,就会像恶狗一般扑将上去。将对方撕咬成碎片!
可是与此同时,曹植身后的七百虎豹飞熊却马蹄轻拨,杀气腾腾!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曹丕见状,终于道:“四弟,没有虎符,你若是轻易调动着七百人马,罪则不轻!”
曹植回过头,轻笑道:“这就不劳兄长费心了,我倒要试试我们的侍郎大人手段如何!”
张义府咬着牙道:“曹植,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尊不尊令!即便你不动手,把典韦交给我,我可以看在曹司空国家栋梁的面上不与你追究!”
曹植置若罔闻,道:“我若说不呢?”
张义府视线余光往一处瞥了一下,却见曹丕只是转过身,背影深沉。
张义府见此,终于把手一挥,暴怒道:“曹植,那就别怪我亲自动手了,来呀,给我诛杀典韦!”
命令一出,张义府身后数十皇宫卫队甲士拔剑而起,站在张义府身前的曹节登时花容失色,大惊道:“不可!”
只是诛杀令一下,士卒只知道奋勇向前,又如何会顾得一个尚未进宫立稳脚跟的女子之言,当下便要蜂拥而上!
而曹植身后的七百袍泽则在一瞬间拔刀绰枪,寒光乍现!
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此刻的曹植距离张义府只有一步之遥,所以接下来的一刻出乎包括曹丕在内的所有人的意料!
曹植缓缓拔刀,同袍短刀从张义府的腹部被一寸一寸的抽离,一股血流顿时喷涌而出,又终于化作涓涓细流一般,顺着刀身,流过曹植的手臂,在其肘部掉落在地,血洒当场!
张义府尽是满眼的不相信,他绝没有想到曹植居然说杀人便杀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的朝自己这个天子特使出了刀,而且是一刀致命,毫不留情!腹部的疼痛很快传遍全身,张义府突然大吼一声,当场栽倒!
正待冲锋的皇宫卫队甲士登时止步,曹植身后七百铁骑也是即刻收势,两队眼看就要厮杀起来的人马,就在曹植简简单单的一刀之后,皆都惊呆在了当场!
曹丕扯了扯嘴角,眼皮轻跳。
曹节愣在跟前,双手捂嘴!
站在不远处的典韦神色不变,只是握着铁戟的双手指尖白!此刻胆敢“作乱”者,杀无赦!
曹植抬起左脚,踏在张义府的胸口,左臂手肘搭在左腿膝盖之上,向下缓缓弯腰,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对着死不瞑目的张义府轻叹道:
“杀你一条黄门走狗,竟是错用了同袍!”
擦刀,俯。
要变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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