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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羔羊（第1页）

在亚历山大港的地下拳场内，扎伊德和阿米尔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高潮。观众们兴奋的叫喊声连成一片。同样，在观众席高处的贵宾室内，今天的商业协商也进入了最重要的阶段。

兰斯特已经阐述完了自己的观点，决定将议程直接推向下一个阶段。为此，必须让持反对意见的人退场了，因为接下来要商谈的内容将涉及，本次做空亚历山大港计划的具体细节。琥珀商社的女代表拉妮娅看向在座的各家代表。这些代表都在保持沉默。由于这些代表都不知道兰斯特的底牌，因此，当他们突然被逼着直接表态时，都选择用沉默来拖延时间。这当然不能怪他们太过犹豫。要知道无论做空的手法再怎么精妙，前期都必须投入大量的资源去点燃这个炸药桶。因此，要是整个计划最后失败了，参与者都是血本无归的下场。这么一比较，不如随着亚历山大港经济一起萎缩。因为这样做的损失会小很多。

见众人还在沉默，兰斯特继续紧逼道：“既然这里没有选择要离开的人，那么我就当大家都同意了。”兰斯特在这里耍了一个小聪明，将不反对都看作成了同意的态度。拉妮娅终于是坐不住了。她收起折扇，一拍座位的扶手，站起身来。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她发出的声音惊醒，顺势将眼光都转向了她。兰斯特盯着拉妮娅，平静地说道：“拉妮娅小姐。交易讲究的是双方自愿。我欢迎所有志同道合的人。当然也不会为难不同的声音。”兰斯特说完这句话，顿了顿，冷冷地补充道：“但是，如果有人想破坏大家的计划。我想在座的各位，一定不会对叛徒手下留情。”

拉妮娅听了兰斯特的威胁，又将折扇展开，挡在自己脸前。她用毫不退缩地眼神与兰斯特对视，说道：“放心吧，就算我们琥珀商社不准备参加这次计划，也不会干扰大家的。我保证。”

兰斯特见拉妮娅开始耍赖，既不想直接表态参与，也不想就此离开。兰斯特心中有些厌烦，他补充道：“如果琥珀商社对本次的计划并不感兴趣，现在就可以直接离开。我想大家都等不及要谈谈如何赚钱了。”在排除异心者这点上，兰斯特不准备做出任何退让。因为他必须保证，这个计划没有任何的意外因素。

其实，拉妮娅在来参加本次商业协商之前，收到的上层指示就是代表琥珀商社参加本次做空计划。之所以，拉妮娅要如此刁难兰斯特，则是这次任务附带的一个目标：尽量套出兰斯特敢这么做的原因。对于亚历山大港当地第一体量的琥珀商社而言，他们早就想做空亚历山大港了。一旦琥珀商社吸干了亚历山大港的血，就再也没有其他商社可以与它竞争了。琥珀商社的顾虑其实也是在座各位的顾虑。如此明目张胆地抢劫亚历山大港，亚历山大港的总督拉希德可不会袖手旁观。对于恶意的商业行为，强有力的政府措施永远是最有效的。

拉妮娅知道了兰斯特的态度，也明白大家都垂涎亚历山大港的财富。她不得不妥协：“好吧，我在这承诺。只要兰斯特你能给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我一定让琥珀商社参加你的这次做空计划。”

兰斯特是个十分狡猾的商人。他先是将大家的利益捆绑起来，然后再用分化威胁的手段，将这些贪婪的人彻底绑在一架战车上。这架战车一旦起动就不会停下。只是这架战车到底是通向财富的终点，还是在路上就摔得粉身碎骨，这就不得而知了。兰斯特看向周围其他的各家代表，这些人都赞同拉妮娅的观点。大家都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面对这样的局面，兰斯特仍然是不满意的，他在等一个更优的报价。兰斯特表现出一副口干舌燥的表情，并顺手将一旁的茶杯举起喝了一口。一个身影站了起来，说道：“既然是兰斯特你发起的这次会议，只要你的诚意是真的，我将代表加西亚商社，配合你完成这次计划。”虽然仅仅是两字之差，相比拉妮娅的“参加”，兰斯特更想听到的就是“配合”。这意味着这次做空计划将以兰斯特为话事人。如此，一旦计划成功，兰斯特所在的阿尔贝格兄弟商社一定是最大的赢家。话音刚落，兰斯特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两人，旁边的乌鸦商社代表也笑了笑，举起手道：“我们灰烬商社的不动产比较少，能做的事不多，愿意听兰斯特先生的安排。”

兰斯特压住心中的喜悦，又看向灰烬商社的老板。灰烬商社老板没有多言，点头也表示同意。似乎场面已经朝着最完美的结局进发了。但别忘了还有拉妮娅这个不安分的主。拉妮娅用折扇扇着风，不满地看向兰斯特，说道：“喂，喂。你还没说，这次做空能成的原因。”兰斯特不答反问：“其他商社都同意我主事，拉妮娅小姐能代表琥珀商社配合我的工作吗？”

短暂的沉默后，拉妮娅无奈地收拢折扇，一屁股坐到座位上。她将眼光和折扇都偏向一边，满不情愿地说道：“你的话要是能让我满意，并且在保证大家利益的前提下，我们琥珀商社也不是不能全力配合你。”当然，拉妮娅的表态并不是表示琥珀商社已经服软，而是这个蛋糕太大，没人能一口吃下。与其之后还要为如何分蛋糕闹地不开心，进而扰乱整个计划。不如就跟随其他商社的决定，推举兰斯特为主事人。这也算是琥珀商社做的顺水人情。

“哈哈哈，拉妮娅小姐请放心。谁都没法独吞下整个亚历山大港，我相信大家都会对结果满意地。”听了琥珀商社的表态，兰斯特笑得合不拢嘴。他今晚的买卖总算是谈了一个好价。灰烬商社的老板看到兰斯特的笑容，忍不住调侃一句：“我算是知道你大哥彼得怎么让你来主持会议了。以后说不定，就是你来当大老板了。”兰斯特没有在意这句调侃。

“别说什么大话。快说你的理由吧。”拉妮娅感觉自己和兰斯特极其不对付，不耐烦地催促道。

“好好好。我这就说。其实呀，我们阿尔贝格兄弟商社，之所以起头这次做空计划，是因为我们收到一个可靠的消息。那就是亚历山大港的总督已经投靠圣光教了。”话音未落，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许久，灰烬商社的老板摸摸自己光头，不解地问道：“所以呢？”

乌鸦商社的代表从包里拿出了一支雪茄，正准备点上。却感受到了拉妮娅投来的不善目光，只好又将雪茄收起。他双手抱在胸前说道：“虽然不知道亚历山大港总督是出于什么理由投靠了圣光教，但是这就意味着，亚历山大港至少不会遭到战火的摧残。”

“你是说我们的财富不会贬值了。”灰烬商社老板一拍自己的脑门，激动地说道。

“不止如此，由于这个消息只有我们知道。其他人仍然不会对自己的财产有过高的未来期望。这个时候一个火星仍就可能将亚历山大港烧成灰烬。”拉妮娅缓缓的说道。不过，她皱着眉头，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

“是的。拉妮娅小姐说的不错。不过，我还有补充。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光是可能，可对不起大家的投入。”兰斯特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说道，“亚历山大港的总督一定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他已经投靠了圣光教的。因为亚历山大港，这个人口构成极其复杂的商业都市，早就是光明教的重要根据地了。这当然是亚历山大港总督的默许，因为没有这些神棍的催眠，那些暴民迟早会把富裕的亚历山大港先毁了。”

“这么说，亚历山大港总督根本不敢在我们的计划中阻碍我们，进而暴露他对圣光教的态度。”乌鸦商社的代表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亚历山大港总督如果表明他已经投靠圣光教，城内的光明教徒就会先让他头疼起来。失去政府力量的市场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兰斯特露出邪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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