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离如痴如醉站在八卦台的边拦,眺望着云中山势,大气磅礴,闭眼吸一吸,空气甘甜清冽,万物之精如泉如瀑,淙淙倾入。
孟笑离呼出一口气,神清气爽,又深吸一口,精灵之气源源不断汇入体内,微风拂面,树叶沙沙,耳中灵鸟之音,在山中回荡。
孟笑离一刻也不能等,顾不得礼数,急忙选在八卦台的中央盘膝坐定,双手平展于膝上,一呼一吸,清扬浊沉,孟笑离顿觉身体轻轻上浮,心情开阔,胸中欣欣然。
见孟笑离如此行为,龙野在后面,向太清真人拱手致歉道:“抱歉,真人莫见怪,她近日时常能感觉到内力似有似无,难以自控,感受到时,定要抛却一切杂事,专心打坐,尽量捕捉。毕竟她曾尽毁内力,险些丢命,不应该还能有内力残存。”
太清真人望着孟笑离的后影,手搓白须,思索道:“虽说这本是一件稀奇事,但又不是绝对不可能,既然不是绝对不可能,一个自毁武功的人,再次唤回内力,就可以生,兴许她并不是再次唤回从前的内力,而是掌握修习内功的要领,事半功倍而已,贫道感觉到她二层内力正在向三层进,层层递进,并非是一蹴而就,直达顶峰。”
龙野认同道:“真人说的有道理,若是从前的内力一直潜藏,被唤醒出来的应是她从前的八层末段。”
太清真人单手背后,反手提拂尘,点着空气,讲道:“一个人用心学过,并以此为业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忘得掉呢,学在身上的本事,怎能一朝尽毁呢,那一招一式是日日夜夜,反复磨炼而成,又怎会说废就废了呢。”
二人正说着,只见孟笑离周身见汗,眼睑急抖,身体也微微摇晃,龙野上前察看,担忧道:“内功中吸纳的阶段,是最容易走火入魔的阶段,万物之气难以融合于一体,杀伐攻争,她恐怕有些难以压制。”
太清真人匆匆走上前,一撩道袍蹲下身,伸手去触孟笑离的两手脉,然后
一扬拂尘站起身,伸出右手,轻轻的盖在孟笑离的颠顶,摇头缓声道:“清静无为,绝对放松,清除一切私心杂念,淡化一切知觉,有形化无形,不去拥有就没有烦恼,本不存在就没有欲望。夫唯不争,故天尤。夫唯不盈,故能蔽不新成。”
太清真人一边说,一边有紫气氤氲在周身,孟笑离感觉颠顶逐渐温热,从头上徐徐的向四肢百骸漫延。
耳中听着太清真人声如流泉,缓缓而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过了一阵,太清真人周身紫气消散,缓缓抽回手,孟笑离感觉头顶的温热逐渐消逝,身体也无比平静,无欲无知,不争不乱。
孟笑离缓缓睁开眼,顿觉耳聪目明,神清气舒,麻利的站起身,抬手向着虚空一力,仍无丝毫变化,孟笑离疑惑不解,转头看向太清真人,问道:“这次我能感觉到自己内里加身,怎么还是使不出来呢?此前与人交手,突一阵猛力,也不知从何而来。”
太清真人面上始终含笑,一扫拂尘,颠了颠道袍宽袖,淡淡然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如同一个无底的罐子,潜能无限,事态紧急时,情绪激,唤醒的是潜在之力,现下又使不出,也不必操之过急,尽管自在而为,属于你的总会回来的。”
孟笑离似懂非懂,向太清真人作揖道:“刚刚幸有真人用内力规正晚辈的气脉不乱,感谢真人指点。”
太清真人忽然仰头,冲天爽朗一笑,道:“好说好说。”
龙野道:“一个‘道’字,玄之又玄,我等愚笨,总是一知半解。”
太清真人手捋长长的白须,摇头讲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廖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贫道见龙大侠对‘禅道’颇感兴趣,不如留在武当,参悟道法,有所领悟,再去不迟。”
龙野忙拱手道:“晚辈受宠若惊!”
太清真人走到崖边,挺身远眺,道:“‘道’是天地万物的本源,生成天地,养育万物。但它也遵从一个盈亏有度、此消彼长的运动过程。天道的运行,就好像拉弓射箭一样,有张有弛,消长有度。当天道亏缺时,就需要增益之;当天道盈溢时,就要自我排解。我派中诸多经典,例如《开元道藏》、《上清经》、《灵宝经》《南华真经》、《阴符经》、《玉皇经》、《太平经》、《黄庭经》、《心印经》、《太上经戒》等等等等,经文博大精深,每一部读一读都受益终生。”
龙野如童学生一般,站立在侧,对太清真人道:“穷诸玄妙,若一毫置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
太清真人在微风中面对龙野谈笑风生,拂尘清扬,紫袍翻飞,眉开眼笑道:“龙大侠是有慧根之人,无论从佛还是从道,都会有所造诣。”
龙野微一摇头,叹道:“总是恍恍惚惚,如坠云雾之感。”
太清真人长眉长须飘逸,目光矍铄注视着龙野,耐心的讲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天知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龙大侠若守得住寂寞,贫道愿将一部《心印经》传授于你,能医心忧。”
龙野忙拱手拜道:“承蒙真人厚爱,晚辈荣幸之至。只不过晚辈出身佛家,剃度和尚领受道家圣经,恐有亵渎。”
太清真人反手扣住龙野的手腕,大步流星将龙野往太虚宫拉,笑道:“何必拘泥于形式,道有阴阳,尊崇自然,不灭人欲,任性而为,龙大侠僧非真僧,虔诚不弱于寺众,何必用莫须有的形势框住自己。”
说着二人走入厅下,太清真人把龙野往客座上推,劝道:“过于注重形势,是无法真正参透道理的,龙大侠,听贫道一句劝,何不蓄起头,不误问道不误婚姻,从生活中来,回到生活中去呢。”
龙野转头望向身后的孟笑离,豁然开阔,郎朗笑道:“真人所言极是,晚辈受教了。”
太清真人又返身来请孟笑离道:“来来来,孟女侠请坐,贫道善结交,莫怪,莫怪。”
孟笑离盛情难却,急忙坐下,见太清真人年事虽高,侃侃而谈,如亲如邻,眼中神采奕奕,行为不修边幅,拉着龙野与孟笑离谈至傍晚,方叫道童备饭,晚间,又留二人住宿。
夜间,太清真人借传授经文的由头,偷偷唤出龙野和孟笑离到自己的房间,备了一碟花生,一盘蚕豆,便把藏酒端了出来,龙野面露难色,一再拒绝,太清真人不依不饶,低声说:“按说啊,贫道与你们初次见面,你们又是客人,不该如此劝你们,但贫道与你们聊得投机,人生难得遇知己,虽说贫道这知己有点多,但是丝毫不影响咱们之间成为好朋友,今日,贫道特地把这深藏的好酒拿出来招待你们,你们可要知道,武当不让饮酒,但贫道向来为老不尊,咱们也别在乎这两碟小菜,《心印经》贫道传你们,你们陪贫道喝个痛快,如何?”
孟笑离平日也闲饮几杯,自然蛮不在乎,故此并未作声,但见龙野摸着光头,扭扭捏捏,太清真人双手一捏目上长眉,劝道:“你是假和尚,贫道是假老头,咱们也抛开世俗,畅饮一场。贫道都不怕破了武当的规矩,你难道还怕破戒?”
龙野知道再推辞下去,实在不像话,望了一眼孟笑离,端起酒杯,对太清真人开怀道:“今日当和尚,明日去还俗,哪来那么多规矩,全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就对喽!一颗心走正道,管那么多枝枝叉叉干什么,潇潇洒洒岂不美哉!你也是人,我也是人,命运各自主宰,想做就做,想走就走,问心无愧!身在三界,心意脱,倜倜傥傥,痛痛快快。”
太清真人喜形于色,热情满溢与龙野对饮,孟笑离深深的注视着,将太清真人的话听在心里,看着烛光中太清真人的癫狂,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师父独孤老大,从前也是这样一副性子,因为遇到自己,他舍弃了很多,后来病逝,也跟自己脱不开关系,他本可以潇洒痛快的过一生。
孟笑离苦酒入口,钻心的怀念起师父,独孤老大临终前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刻骨铭心,他说他看够了,走累了,自然要离开了。弥留之际他回光返照重返盛年,他说他悟透了人生,悟透了内功第九层,是放下,放下纠缠的万念,放下所有世人的目光,放下一切心中之欲,第九层是放下,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这便是修习内功第九层的秘诀,放下即自由。
孟笑离心中陡然,眉目一震,“放下即自由”这句话来自多年前独孤老大的口中,仿佛穿越时空,竟在耳畔响起,醍醐灌顶,振聋聩。
孟笑离忽地放下酒杯,匆匆道:“抱歉,你们先喝着,我有事去去就来。”
在龙野和太清真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孟笑离冲出屋子,快步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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