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一会儿看看裴谨,一会儿又瞅瞅萧渊,最终还是把手伸向了自家爹爹。
“安儿乖乖。”裴谨小心翼翼地把小家伙抱进怀里,脸上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果然是父子天性,与生俱来。”萧渊尽管心中略感失望,但当他看到父子二人如此相似的笑容时,内心仍然为安儿感到由衷的高兴。从今以后,有了爹爹的疼爱,安儿必定会变得更加聪明伶俐、活泼可爱。
王夫人眼中蓄满了欢喜的泪水,她凝视着安儿,这个她深爱的小孙儿,若能时时见到他,那该有多好啊。
注视着和谐欢乐的父子俩,萧国公的心境也悄然发生了转变。如果女儿愿意接受裴谨,那么他也可以勉强接受他成为家庭的一员。毕竟,女儿和外孙的幸福才是最为重要的。
待王夫人与裴谨一步一回头地离去后,萧国公立刻对林夫人和萧渊说道:“你们觉得,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倘若他们时常前来,保不住外头会有风言风语,对浅浅与安儿的名声不好。”
“夫君,我也是这样想的,等我问过浅浅之后,我们单独找裴谨谈一谈。他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新贵,不要说是舞阳侯府,还有很多世家都盯着他呢。”林夫人颔首说道,“若他对我家浅浅真情实意,答应对她好,能保证这辈子不纳妾,我看他还算是个好的女婿人选。而且浅浅嫁过去就在隔壁,方便我们时时见她。”
林夫人差不多已经同意了,想到往后还能天天见到女儿与小外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呢。
“父亲,母亲,若是裴谨能够保证一辈子对妹妹好,儿子也同意这门婚事。只是如今还有个安儿在,这件事还需妥善处理,要不然……”萧渊沉声说道,“要不然那些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人,指不定会编排出些什么来!”
“渊儿说得极是。”萧国公最见不得女儿受委屈,立即说道,“渊儿,你母亲去探探浅浅的口风,至于裴谨那里,你也可以话里话外问下他如何名正言顺地给安儿一个嫡长子的身份,如若这件事办得不妥,我们是绝不会同意将女儿嫁给他。”
“是的,父亲,您放心,儿子心里明白。”萧渊点头答应。
蝉衣回了听雨轩,周妈妈立即迎了上来:“姑娘,你怎回来了,小少爷呢?”
“妈妈,他在那边。”蝉衣有些心不在焉,想起裴谨往后日日住在隔壁,保不齐会时常夜半过来,若是让人发现了,她的脸都要丢尽了。可这些话,她只能藏在心里,无法与人说。
周妈妈神色有些欣喜,正待再问一句,看蝉衣托着腮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禁有些着急。
自家那小侯爷真是的,追个女孩子也不行,定然是不会说甜言蜜语,姑娘这么心软的一个人,他都攻不破,真是枉费了这张脸。她心里头,真是为他们两个操碎了心。
“嘛嘛嘛……”门口传来小安儿的叫声,这两日他常常口中无意识地喊着妈妈,让蝉衣心里软软的。
“小少爷回来了。”周妈妈忙迎了出去,见林夫人抱着小安儿,从外头走进来,小娃娃手里还拿着一只木头小鸟,一按头,小鸟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夫人安好,咦,这玩具可真新奇。”周妈妈赞道,见安儿不停地摁着小鸟的头,笑得很大声。
“这孩子。”林夫人宠溺地摸了摸安儿的头说道,“就爱玩新奇的东西,也不知他爹这是从哪里寻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具。”
“夫人,我们家……不不……小侯爷向来对小少爷那是顶顶好的。”周妈妈眉眼含笑,轻声说道,“老奴从前就知道他对姑娘与小少爷是不一样的。”
林夫人抬眼看她,笑了一声说道:“你啊,终究还是为他们家说话,也难怪,总是自己亲手奶大的孩子,感情不一样。算了,我也不说你了。”
“夫人,老奴不敢,老奴只是为姑娘着想。”周妈妈吓得赶紧跪了下来。
“出了什么事?”蝉衣推门出来,见周妈妈跪在地上求饶,连忙问道。
“浅浅,没什么事,周妈妈她呀,就是老人礼多。”林夫人淡淡说道,“快起来吧,安儿,嬷嬷抱着去睡觉吧。”
周妈妈连忙讪笑着站起来,抱着安儿,请过安,这才出了暖阁。
“浅浅啊,母亲有事和你说。”林夫人拍了拍女儿的肩头说道。
“母亲,快进来坐。”蝉衣心里明白母亲要说什么,忙将林夫人让到暖阁里。
“浅浅啊,今日你也看到了,裴谨他一心想要娶你。”林夫人坐在贵妃椅上拉着女儿的手温声说道,“母亲觉得既然话都说开了,不如你就再给他一个机会?毕竟他对你也算是真心一片。若是真的错过了,母亲怕你以后后悔。”
“母亲……”蝉衣低下头,将脸埋在母亲的臂弯里。
看着女儿难得撒娇的模样,林夫人知道她这是心动了。
“好了,浅浅,母亲不会逼你。”林夫人揽住女儿轻声说道,“一切都由你自己做主。”
“母亲,女儿……女儿不知道对他……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蝉衣抬头茫然看着林夫人娟秀的脸庞,探询地问道。
“浅浅啊,这好办,你问问你自己,若是明日裴谨就要娶别的女子为妻了,他们往后恩恩爱爱,夫唱妇随,生儿育女,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你是祝福他们还是心里头有些酸酸的?亦或是他们两个出席宴会,他对夫人眉眼含笑,温柔缱绻,你坐在他们对面会心如止水吗?”林夫人理着女儿垂落的发丝,柔声说道。
“亦或许,他牵着他们的孩子,教习他们骑马狩猎,读书写字。你能坦然接受吗?”林夫人望着女儿渐渐湿润的眼眶,怜爱地抱着她说道,“女儿啊,你听听自己的心,若是你对裴谨还有一分爱意,不如你们再试试看,为了安儿,也为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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