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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凝魄（第2页）

原来是一只金色的鱼，不到一尺长的样子，不对，不是鱼，钟离现这其实是半只鱼，它的上身是个人的模样，样子看着很是眼熟。那小鱼，或者说小人浮在钟离的身边，轻轻摆动着金色的尾巴，伸展着手臂：“嗳，我可终于自由了。”它绕着那青石游了一圈，又说：“我看这里也不错，是吧，阿离。”

“你是谁？”钟离瞧它没有什么恶意，于是问道。

那小鱼闻言，气的上下游了几个翻，然后抱着手臂，昂着头说道：“实不相瞒，我是鲛人！”

“鲛人？”怪不得钟离觉得眼熟，原来其实和无妄一样嘛。只不过它也太小了，“那你怎么这么小？”

那小鱼看着钟离狐疑的样子，说道：“哼，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我原本当然不是这么小了。不过我之前受了重伤，我的身体被毁了，只能元神凝魄了，所以你看着我这么小，其实我原来很高大，很威猛的，你听我的声音，是不是很成熟？”

钟离心想，你的声音倒是挺成熟，但你说话的语气可不成熟。于是撇撇嘴，说道：“是挺成熟的。”钟离看了看自己的镯子，又问他，“这么说你一直凝魄藏在我的镯子里吗？”

“那自然是。虽说你没有同意，但是我看你也是个急公好义的人，你看见的话，也一定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同意救我的，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替你救了我一把。哈哈，大恩不言谢嘛。”那小鱼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颗荧光灿灿的珠子来，“但是我还是要谢你的，喏，这个给你。这可是好宝贝啊。”

钟离接过来一瞧，入手冰凉，一瞬间水下的滞涩感就消失了。“这是什么？”

“这是避水珠，送你啦。我看你以后一定会常常下水的。”他指了指上面，指的是无妄，“这个可实用得很。哈哈”

“那我就收下了。”钟离将避水珠收起来，果然如鱼得水。

“哇，你也不推辞一下吗？你们人不都是喜欢客套来客套去的嘛。”

“我看你也不需要。”钟离又问：“你在我镯子里藏了多久？为什么现在又不藏了？”

“这个嘛，之前受伤了嘛，现在伤也养好了，这不是正好碰见同族的后辈有难，我身为同族的长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你认识他吗？”

“虽然没见过，但是都是同族嘛。”

钟离呵呵冷笑一声，突然厉声质问：“你从招摇山就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鲛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没……没有什么，我是因为受了伤，才在那条河里休养的。”

“果然是你啊。”钟离想着在招摇山昏倒之前眼前的那条金鱼。“这么说，是你带我来到东海的？”

“啊，这……哈哈”那鲛人神情尴尬，“当时我看你快死了，恰好你落在河边，我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没死可多亏了我们鲛人族的疗伤心法啊。”

钟离神色冷峻：“所以，你就带我漂上东海了？”

鲛人怕钟离生气，毕竟现在他没有身躯，脆弱得很：“是这样的，你听我狡辩啊，我看你的镯子是件宝物，恰好能供我容身，我就借你镯子一用。我问你了的，你虽没有回答，但我看你当时张了张嘴，你这么心善，一定说的是好。所以，我就藏在你镯子里了。你知道，我是鲛人嘛，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得回家才能再修一个身躯的。你们招摇山太乱，打得昏天暗地的，我看连房子都烧没了，一定非常凶险，我怕你出事，就索性连你也一起带走了。咱们就这么顺着河，一路往东，游往东海……只可惜，我为了救你，好不容易养出来的真气耗尽，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鲛人又陪着小心笑了笑，“不过现在看来，咱俩都没事儿，这多好啊。你看你又凝成金丹了，恭喜恭喜哈。”

钟离心想，这小鱼说话不可尽信，说什么好心救我，只怕是现没有我他用不了我的玉芙蓉纹丝镯。但毕竟自己重伤不死也多亏他相护，于是说道：“既是这样，我也多谢你救命之恩。”

那鲛人长舒一口气，“好说好说。哈哈。”

钟离又问：“那你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连肉身都毁了？”招摇山临近东海，莫非这鲛人是在东海受的伤，逃到招摇山养伤的？

那鲛人尴尬道：“这说来话长了，都是我倒霉！不提也罢。”

钟离看他不想多说，一副觉得很丢脸的样子，便不再问。

钟离寻思，这看起来应该是条好鱼。

于是说道：“我要上去了，你呢？”

“我？我就在这里等着好了，还是水下安全。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的存在。这可不像中州，这里的人，对我们敌意很大的。”

钟离心道，你对中州很熟吗？不过贺州的人，确实非常讨厌海妖，这里普通的人恐惧海妖，修仙的人敌视海妖，仿佛看见了就要赶尽杀绝一样。这个还是无妄曾经讲给钟离的，无妄很爱讲故事。

钟离点点头：“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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