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全本免费阅读
瑞香蓓蕾破寒晴,
稚子呼为紫素馨。
万斛幽香量不尽,
霜风吹送暮天青。
——宋·潘牥《瑞香》
数着步子到了芙蓉馆前,才现其实根本不用数,因为有眼睛的人一下子便能认出来,整个馆楼气势恢宏,占地最大,其他的屋舍在它面前那只是小虾米。馆楼共分三层,在二楼挂有招牌,上面金光灿灿的三个大字——“芙蓉馆”,想这整个芙蓉镇都不大,估计这芙蓉馆便极具代表性了。苏子衿在酒馆待了好一段时间,如今已是日暮时分,偏西的日头依旧散着柔和的光芒,那天边已经逐渐有了一大片火烧云,“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昨日的一场雨,恰巧让她和书呆子赶上了,真不知是幸或不幸?
馆里出出进进也有几个人,但每一个经过都要打量她一下,苏子衿也不恼,早已习惯了这种眼神,也说不上侵犯,只在那儿琢磨事情。她却不知这些个都是达官显贵,都是来这儿寻欢作乐的,他们一进门便喊了当家的花娘,“花娘,馆里来新人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而且是那么美的天仙。”
“哎呦喂,各位官爷,什么新人呀?”
“瞧瞧,瞧瞧,”其中一个对旁边的人说,“还跟我们装蒜呢?我都瞧见了,人家美的天仙似的姑娘怎么站在门外,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咧!”花娘瞪了他们一眼,心想这次难不成会有什么新货色?便迎了出去。
“这位姑娘,”她一上来便拉着子衿的手,那叫一个亲热,“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进来呀,我们一会会好好招待姑娘的。”子衿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她拉得紧,“这位大娘……”
“叫我花娘就行了,大家都这么称呼我。”便拉她进了馆里。进去现里面又是别有洞天,一楼安排了许多座位,正中间是一个大大的舞台,用轻纱环绕,如梦如幻,二楼则全部都是包厢,每一间都用一个巨大的屏风隔开,屏上全部都是山水花鸟之作,影影绰绰之间好像画作都是不同的,不觉大加赞叹。
“来人呀,把这位姑娘带到三楼的厢房休息。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子衿。”想了想还是告知了姓名,估计也没什么不妥。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过来领她上去,子衿为难地转向花娘,“我来……”
“我知道,”花娘打断她,“节目到晚间才开始,矜姑娘好生歇着。”说完又去招呼达官显贵们去了。
子衿跟着小娃娃上楼,一路问:“喂,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他不答。
“怎么不理人呢?”
进了厢房,娃娃忽然开口:“姑娘想留下来?”
子衿以为是晚上看节目的事情,“当然。”
“再想走难了,姑娘可想清楚?”
“哎,你这是什么话?”才多大的娃娃,怎么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他却不说了,提盏倒了一杯茶,“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说完不待子衿问便出了门。
“哎,小鬼,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到了晚间,天色暗了下来,馆里却是灯火通明,一盏盏宫灯全部挂了起来,各式各样,美妙绝伦。瞧,五光十色的夜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苏子衿溜下楼,现也没人阻止,便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呆着,等着看节目。远远的说话声飘过来。“听说今天台柱瑞香要上台,来了这么多次,还没见识过这个传说中的妖精。”
“谁不是呀,”另一个人搭腔,“瞧今天这么多人都是冲着她的名气来的,我们这次可享福了,自从第一次出台她就没出现过,不知道这次谁这么荣幸可以请她来?”
“哎,听说瑞香不是个姑娘?”
“什么意思?难道……”
另一个吐了一口,“呸,呸,没你想的龌蹉,传闻他是个男的。”
“什么?”他声音大了点,估计被吓的,“不管啦,小倌就小倌啦,你家里不是还藏了好几个?”说完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苏子衿被他们笑的头皮麻,只好把红红的耳朵捂起来。
这时从后台忽然上来许多姑娘,一样的装扮,眉目亦如画,娉娉婷婷舞动起来,来的人都不吵闹了,从角落里看出去,子衿现来的不止是那些个达官显贵,其中也有许多女子,在二楼的包厢中也有好多,最起码是一些大家闺秀,看来这个镇子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晚都到了,可见这个瑞香魅力之大。台上的表演已临近结束,她们做出一个完美的谢幕造型,簇拥着中间一个人,手中的丝帕还在舞着,但众人的眼光早已集中在这中间的人身上,苏子衿也探出头来,吃惊地看着那个人。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哪?穿着一身的凤冠霞帔,云鬓轻绾,水袖浮动,一双有灵气地大眼睛扑闪扑闪,直把人的魂给勾了去,众人屏息,偌大的馆楼中寂静非常,没有人想知道他是男是女,只沉浸在这绝妙的视觉盛宴中。那时间,他一个莲步,蹑足走动起来,绕着台把水袖一甩,开始唱词:
可正是暮秋天道,尽收拾心事上眉捎,镜台儿何曾览照,绣针儿不待拈着。常恨夜坐窗前烛影昏,一任晚妆楼上月儿高。俺本是乘鸾艳质,他须有中雀丰标。苦被煞尊堂间阻,争把俺情义轻抛。空误了幽期密约,虚过了月夕花朝。无缘配合,有分煎熬。情默默难解自无聊,病恹恹则怕娘知道。窥之远天宽地窄,染之重梦断魂劳。
这唱腔煞是圆润,将深闺怨人的情感表露无疑,众人沉浸在中不可自拔,台上另一个姑娘云:姐姐,你省可里烦恼。
她接:梅香,似这等,几时是了也?有点戏曲知识的人现在可以判断出演的正是千古名戏——倩女离魂,瑞香饰的便是大名鼎鼎的倩女了,这厢又唱:
他不病倒,我猜着敢消瘦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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