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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绪拿着热毛巾给宋见栀擦着脸，动作轻柔，仔仔细细。
宋见栀的脸被热气蒸的红润许多，睫毛在明绪手中的毛巾上轻扫而过“我是不是很没用……”
明绪一口否认“当然不会。”
宋见栀小声嘟哝“他们说你你都不生气呢，我太没用了，还哭了。”
“我出道以来，能走到现在不是一帆风顺的，这种场面第一次见时也慌过、难受过，后来习惯了。”
明绪慢慢说着，在热水里过了遍毛巾，给宋见栀擦擦手，宋见栀哎呀一声，带着点鼻音道“啊，我自己来。”
明绪按住了她要动作的手，替她擦拭起来，就像照顾不谙世事的女孩一样无微不至。
“这不是你该承担的事情，你是受了我的牵连。”明绪想起那天宋见栀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沉声道，“幸好，我有能力制止事态恶化。”
宋见栀脸上一亮“解决了吗？”
明绪点头“那个营销号，我刚刚已经打了电话过去，他们同意删除微博了。”
事情当然不是说一声就能解决，魏骁花钱买的营销，自然要花更多的钱才能指使人家撤了，但这就没必要跟宋见栀说了。
明绪收起毛巾，理理宋见栀长长的卷，摸摸她的头顶，轻轻道“但消除不了已经造成的影响，我还是要跟你道歉。”
“不，你不用向我道歉。”宋见栀郑重道。
这本来就是她份内的工作，她来到这个世界，只为明绪而来，她的报酬极为丰厚，是一段崭新的、健康的、富足的人生。
她自出生就患有免疫性疾病，没离开过病房，本来小康的家庭随着她的长大日渐穷困。
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坚持为她治疗下去，她自记事，无数次看到父母被护士叫出去续费，出病房前都会回头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而自己却只能躺在病床上，浪费父母的钱，浪费自己的生命。
所以在看到明绪递过来的眼神时，她的情绪就像是积累到了一个崩溃点，又像是一把钩子，把她藏在内心深处的那段前世回忆勾了出来，让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鼻尖一酸，泪涌而上。
该回到现下的生活里了，该把心继续封藏起来了。她对自己道。
这些不过是工作上的磨难，与生前无法战胜的病魔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宋见栀沉默了会儿，打起精神来，回到眼下的世界。
这一回神，她不禁眉头一皱。
明绪就见宋见栀听了自己的话不知想了什么，甩开抱枕就要下沙，又趔趄了下，险些撞到茶几上，幸好明绪坐得近，眼疾手快地扶了扶她，半抱着把她放回沙上。
明绪被她这波操作吓了一跳，问她“腿麻了？这么着急是要做什么？”
宋见栀皱着脸点点头，又伸手按按腿，在沙上挪了挪身子，表情有些难以启齿。
让明绪脑子里产生了一些奇怪的联想。
结果宋见栀委屈上了“你刚刚给我洗脸，不给我补水上精华涂眼霜面霜的吗？还有润手霜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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