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旅途很短。起飞,降落,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然而独自坐在窗边的邱沫沫,却好像捱了又一个五年之久。熬到搭上计程车,再度放任卫卓和海悦抱着小孩在后排笑闹,她已连生闷气的力气都仿佛消失殆尽,只是淡漠地看着前方,交代了地点,“师傅,麻烦去电业局家属院。”
“老婆,还是先回老爷子那吧。晚上我约好地方,再去接爸妈出来吃饭?”
爸妈?那是她一个人的爸妈!邱沫沫撇嘴,只是不待唇角的冷笑化作讥讽,原本轻笑欢言的海悦却先她一步否决,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我不去!卫卓,你答应我的话忘了吗?我只见老太太一个人!”
“几岁了?都当妈了还这么幼稚?老爷子见不见你还不一定呢,你就不能先低头!”
“我不见,不见!卫卓,你敢逼我去见他,我现在就跳车!”
片刻前还嬉皮笑脸的两个人,突然间好似水火不容,一个比一个嗓门扯得高。瞥见司机师傅诧异的眼神,邱沫沫咳了一声,满腹疑惑转过头去,哪知竟看到海悦真的将手抠向车门,连陡然间大哭起来的小男孩都不管不顾,颇有一种以死相逼的决然。
“海悦,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嘟嘟也不管了?别惹我拷了你去见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果然就见卫卓单臂揽着嘟嘟拿出手铐,啪的一声将海悦和自己拷在了一处,满面怒色,“师傅,听我的,去荷西道777号。”
“混蛋!混蛋!十年前就是你骗了我,毁了我一辈子,想不到现在还是你,还是你!卫卓,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骂谁呢你?我是畜生你什么东西?老实点,不然老子把嘟嘟隔窗丢出去,不信你试试!”
说是这么说,可看来肌肉紧绷的左臂却始终将那哭闹不止的孩童揽在怀中;而海悦好似被他阴狠的神色吓的一震,转头看向小腿乱踢的嘟嘟,竟也真的闭上了嘴;只是扬起的面庞上,隔那黑黑的墨镜,竟缓缓流下两行细泪。
局外人般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却在心头印下难以消磨的苦涩痕迹。邱沫沫回过头,思索着两人先前的对骂,轻轻笑了笑。
原来用手铐对付不听话的女人,竟是卫卓习以为常的伎俩。而,十年前……遥远到不敢想象。原来他和她早在十年前便纠缠不清了,甚至还波及到了卫卓的爸妈。是怎样的故事?因为老爷子棒打鸳鸯?还是海悦这种大小姐脾气作怪?可不管他们之间生过什么,她只是个局外人,只是个当旧情复燃,不需要给予任何解释的局外人……
“师傅,麻烦停一下。”
不知后方的两人用什么方式令嘟嘟停止了哭闹,计程车安静地驶入闹市,距离娘家不远处的小公园映入眼,邱沫沫转头看了看咬唇不语的海悦,笑了笑,“我到家了。卫卓,见了爸妈帮我说一声,回来得有些急,没给他们带礼物。”
“我不是说了先回老爷子那吗?!”见她说完便兀自打开车门走下,卫卓一个倾身,却因手臂仍与海悦缠在一处,怀里也躺着刚刚安静下来的娃娃,只得回身坐好隔窗吼道,“邱沫沫,你别添乱了成吗?给我上车!”
“你还有第二副手铐么?”
挥挥手,头也不回朝十字路口走去,直待被红灯阻拦在斑马线外,邱沫沫才下意识回看了看,原本盛满冷笑的眸子,因那隐入车流的计程车,渐渐一片黯淡。
“你看你,我都说了别给孩子们打电话,多大点事儿啊!难得小两口和好,他大姨说,小卓前天也跟周校长打听他们的目的地呢,说不定是要给沫沫一个惊喜。你可好,人还没亲热几天呢,就被你喊回来了。”
小花园里坐了五分钟,抚平心绪。可回到家蹑手蹑脚打开房门,还没换下拖鞋,老妈的含嗔带怒的大嗓门儿就传了过来,继而是老爸简短如常的回应,“行了,养病呢少说几句,渴不渴?”
“我可不喝白开水,给我放几片茶叶,没滋没味的喝不下。不然放勺糖也成。你刚才买的饭有点儿咸。下回别上周记买了,都说他家……”
支着耳朵听了听,闻得老妈还是一如既往能唠叨,邱沫沫这才放下心来,而片刻前阴沉的心境,似乎也因房间里籍着拌嘴缓缓流淌的情意,渐渐明朗。如果此前她还不了解父母的感情,那么眼下再看不懂他们的幸福,她这二十几年可就白活了。
女人,最幸福的事不就是身边有个包容又可靠的肩膀吗?虽然平素因为他的寡言少语体味不到浪漫,可一旦遇着困境,他比谁都焦虑的丝丝关切,便显得越难得起来。
“回来了?”端着茶杯走出卧室,看到女儿一脸感慨杵在门口,邱爸怔了怔,继而好似终于舒了口气,摇头往厨房走去,“难伺候得很,哪里像个病号……”
“妈。”邱沫沫忍不住咧嘴偷笑,放下行囊径直走向卧室,不等老妈双眸一亮张口就要唠叨,便轻声笑道,“我是不是不该回来啊?打扰你们老两口二人世界了?”
“几十年了,什么二人世界,连个饭都买得咸死人了。”难得看到老妈脸上漾起红晕,只是这样羞赧的神色转瞬即逝,翘头往女儿身后瞅了瞅,疑惑道,“你们家卫卓呢?他大姨不是说他也去找你了么?就你自己回来的?”
“怕他担心,我还没告诉他。去……他去单位销假了。”没有一丝恼怒,不知是不是已对他彻底失望,邱沫沫扯起嘴角笑了笑,注视着老妈僵硬的躺姿,“妈,是不是现在睡觉不能翻身?医生怎么说的?”
“平躺几天就好了,你妈结实得像个铁人。”明明随便一动腰就跟断了似的,邱妈却笑得令人放心极了,眼珠子斜一下卧室门口,面颊漾起几分小孩子般的稚气,“你回来了也好。老头子这两天是给吓着了,你是不知道啊,今儿早上还给我做了粥呢!虽然吃起来还算可口,可我怕他手脚不利落,又从没干过厨房的活儿,把他埋汰了一顿。这几天我动不了,还得使唤使唤你,跟你们家卫卓说说,借你过来做几天饭。”
“说什么借啊,我本来就是这个家的人好吧?”越为父母间的相互关切心生感动,就越觉自己婚姻的失败。邱沫沫伸手为老妈捏着小腿,漫不经心转了话题,“妈,这楼上上下下多少年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穿的鞋不合脚?”
“哦……是啊。”一向率直的邱妈,闻言却突然有丝愣怔,奇怪地朝她看了一眼,好似有些犹豫,“沫沫,你跟妈说实话。你前阵子和小卓闹得不可开交,到底为什么?别说他有第三者,就算有,肯定也是人家缠着小卓的。我这好女婿在市局名声好得很,平常都不带跟女同事闲唠的,我都打听过了。”
是不闲唠,人都直接上手铐的……
暗自腹诽,却有些好奇老妈的疑问,邱沫沫狐疑地盯着她看了看,摇摇头,“当时真的以为是他出轨。妈,你对卫卓和他的过去知道多少?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认定了这人是个好女婿?他除了有事儿没事儿跟你这献殷勤,逢年过节都来看望,礼物带得多点,嘴巴会哄人点,究竟哪里得着你心了?”
“找女婿可不就看这几样吗?”一见女儿埋汰卫卓,邱妈就跟母鸡护小鸡似的,如果不是身体不适,恐怕都要跳起来叉腰了,满目责备,“自打结婚,人家哪里有丁点不周到的?对我们老两口上心,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卫卓他爸是省厅一把,多少人窜着要做人儿媳妇儿都不得门道,咱们这平头小老百姓家又有啥值得人惦记的?当初为了让你嫁人,妈都愁死了,只盼着找个收入稳定的小公务员就成了,哪知他大姨主动托人找的咱。我跟你说,就冲着他们家卫卓这份周到,你啥时候甭再跟我说什么不过了。”
“我还真不想过了。”越说他好,邱沫沫便越觉烦躁,可逢着老妈有病在身,她也识趣地不再多说,闷声哼唧一句起了身,“让我爸来陪你。想吃啥想喝啥,跟我说。”
“一说你就听不进去!”被埋怨的没作,训斥人的邱妈倒得理不饶人起来,保持着僵硬的睡姿,两眼一瞪再瞪,“你给我过来,愁死人的闺女……嗳?有人敲门?去去,快去给小卓开门,怎么就教不会呢?不对你家爷们儿好,有你吃的亏。”
“烦死了。”
梆梆的敲门声,果然传入耳来,只是此刻满心恼火的邱沫沫越不想看见那张令人烦心的脸,索性又折身坐回了床侧,气得邱妈瞪眼皱鼻子无可奈何。
“邱叔叔,阿姨好点了吗?”
老爸慢吞吞的脚步声从厨房传至门边,听到随后响起的那声礼貌问询,邱沫沫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可不待有所反应,躺在床上的邱妈妈已激动地厉声说道,“你给我出去!跟你说别再来了,要不是看到你,我会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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