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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签劳务合同（第2页）

老人颤巍巍地道。他并不认识诸葛心一了，这几天一直把孙子当成儿子。他的记忆一片混乱，很多时候还是停留在几年前。

“爷爷，我就是小诸。”

诸葛心一勉强笑了笑。内心却是一片苦涩，谁能想到，现在这个连意识都不清楚的老人，曾经得过全国武术的冠军。年轻的时候，凭着一身好拳脚，寻常几个人都没法近他身。可是现在，他连低头穿鞋都有些困难。

“爷爷，我今天出去找工作了。”

诸葛心一看着爷爷，低声道，“有一份工作，不过有些危险。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答应。我不想离开你，但是我在你身边却不能给你什么，我甚至连一份保安的工作都找不到……算了，我知道你听不懂的。”

他的笑容多少有些苦涩，“但是我如果答应了，就会有钱，你会得到更好的照顾，也许还能偿还掉一些债务。”

诸葛心一叹了一口气，独自靠在门框上，神色说不清是忧郁还是无奈。

他又回过头看了看那份放在桌上的合同。他不得不承认，合同上的薪酬待遇对他是一个诱惑。但是他总感觉到有些隐隐的不安。答应了这份工作之后，也许他会在某一天死在非洲、中东、或者连一个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地方。死得毫无尊严，任人践踏，就像是一条狗。

但那位杨先生的话依然在他耳边回响，就像一个无法摆脱的魔咒。最后他还是坐了下来，仔细看了看这份合同，随后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做完了这一切，诸葛心一突然像是整个人都感觉空了。他再次回头看着爷爷，爷爷依然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地在嘟囔着什么。

诸葛心一走到他身边，用一块毛毯盖住他的双膝。看着爷爷老迈的脸庞，一刹那间，他突然有一种流泪的冲动。“我会回来的，活着回来。五六年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

诸葛心一看着爷爷平静地道。

诸葛心一拨通了杨先生的电话，低声道，“是杨先生么？”

“你是诸葛心一，我听得出你的声音。怎么样，考虑的结果如何？”

杨先生淡淡地道，“如果考虑好了，我希望你明天来一趟，带上相关的证件。另外我知道你需要用钱，所以已经为你准备了一笔款子，作为公司预付给你的安家费。至于你爷爷，我也已经联系了一家不错的疗养机构，他们很乐意接收。费用方面已经一次性支付了两年。当然后续的费用，就要由你自己来了。”

“谢谢。不过，我需要什么样的证件。”

诸葛心一皱眉道。

“身份证明，因为必须出国，所以还必须办理证照等相关手续。这方面不用担心，由我们来办。”

杨先生平静地道，“如果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明天上午来找我。”

诸葛心一沉默了一会儿道，“好。”

第二天，他再次到了杨先生的办公室。不过，这次和上次不同，办公室里不但有杨先生，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理着平头的中年人。杨先生看到诸葛心一进来，微微一笑道，“来了就好。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国明，公司培训部的人。他会负责你们这些人的具体工作，和日常训练。接下来一年半时间的训练之中，你们都会打交道。”

李国明无所谓地一笑，“没错。欢迎加入，年轻人。”

诸葛心一和他握了一下手，感觉他的手很有力量而且满是老茧。不是一般干活的那种，而是枪茧。一般来说在手指和手掌的连接处，最容易起茧子，而使枪磨出的老茧是长在手面，接近虎口的位置。李国明虽然一直面带笑容，但是总让他有一种充满危险的感觉。

李国明像是感觉出了诸葛心一的异样，微微一笑道，“别觉得意外，我们这类人，多少算是技术工种。顺便说一下，你也是以技术人员的身份出国劳务的。总不能直接说你是出国当佣兵吧？坐吧，诸葛心一。”

诸葛心一点点头坐了下来。

李国明看了他一眼，平静地道，“从现在到出，你有一个月的时间来准备。走的时候，尽量不要有什么牵挂。也不要带任何可能代表你个人信息的物品。你所需要的一切，公司都会提供。”

“这是为什么？”

诸葛心一皱眉道。

“好吧，我给你的第一个建议，就是不要问为什么。”

李国明看着诸葛心一平静地道，“现在不要问，今后的五年之内也不要问。记住，我们是技术人员，是蓝领工人而不是决策层。不过你的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因为你是以技术劳工的身份出国，等到训练营结束的时候，你会死去。当然只是法律意义上的死亡。我们会出具正式的事故报告，说明你在国外死于一场工业事故。”

“为什么要这样？”

诸葛心一皱眉道。

“为了免除你的后顾之忧。因为那个时候你会上战场，在全世界各个热点地区，和各种复杂的环境之下作战。你永远不想因为自己的行为累及家人。而你所携带的一切可能代表你个人信息的物品，都将是一种隐含的威胁。”

李国明一笑道。

“我们要去哪里接受培训？”

诸葛心一看着这个陌生而且充满了危险味道的男人道。

李国明平静地道，“冰冻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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