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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双玄2（第2页）

贺玄淡淡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对啊，他为什么要生气，师青玄内心自嘲，有些失落，细如蚊声地道：“也是，反正你讨厌我。”

贺玄突然睁开眼，“我不喜欢你，但也算不上讨厌。”

“你不恨我吗？”

恨？他当然恨他，怎么能不恨，有什么理由不恨，可是，他恨不起来啊。

贺玄恨他，不止是贺家惨案，他更恨师青玄为什么在他和师无渡间一次次地选择了师无渡。他本想在他身边熬到自己大仇得报的一天，然后将他们兄弟二人千刀万剐。他幻想过无数种杀了他的方式，可到了真正复仇的时候，他发现，他没办法伤害师青玄，哪怕到了黑水鬼域，他不再需要装作明仪了，却还是会下意识地保护他。

贺玄恨他，恨师青玄凭什么可以用着他的命格享受着完美的人生，师青玄越快乐，他越恨，因为这些美好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贺玄，师青玄为什么能这么快乐。因为自己被冤入狱家破人亡，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是，这一切，师青玄并不知情，贺玄找不到理由恨他也找不到理由不恨他。

贺玄恨他，可他却深知他也很无辜，都说不知者无罪，但贺玄还是恨他，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想杀了他。可是，在相处这么久后，贺玄发现，师青玄在某些方面和自己很像，他喜欢师青玄的公正，喜欢他的活泼，喜欢他的大度，恨他的无知，恨他的占命，恨他选择师无渡而不选择自己。

而现在自己大仇得报，却没有想象里的喜悦之情，相反，他更难受了，总觉得失去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贺玄不答反问：“你恨我吗？”恨我杀了你哥哥吗？恨我让你变成乞丐吗？

师青玄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不恨。”

师青玄恨他吗？或许在他将师无渡斩首的那一刻是恨的吧，可他又有什么资格恨贺玄呢？师无渡是他的哥哥，为了帮他才逆天改命，但贺玄又何尝不是无辜的？自己惧怕的白话真仙，贺玄应该也怕吧，可他偏偏却独自面对了白话真仙，他知道那是师无度的错，自己对贺玄，不会存在恨意。

师青玄抬眸直视贺玄，“因为，那是我们，欠了你的。”

贺玄自嘲一笑：“呵呵。”你们欠我的，好一个你们欠我的。

师青玄坚定道：“我不会怪任何人，因为只有我”才最该死。

贺玄闭上眼，“随你吧。”

师青玄蜷缩起身子，“对不起。”

“闭嘴！”

“哦好。”

“……”

“贺公贺玄，对不起”

贺玄终于忍无可忍，翻身捏住他的下巴，“我说了，别再让我听到这三个字。”

师青玄被他捏的有些发疼，抓着他的手向后移了移，贺玄又怒道：“你抖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师青玄强撑微笑，“不是只是有些疼。”是真的疼，又看了看贺玄那深不见底的双眼，有些哆嗦地道：“你不吃人吧？”他知道，四害之一的青灯夜游就喜吃人肉，黑水，应该和血雨探花一样，对人肉不感兴趣吧。

贺玄松开手，“无聊。”他吃不吃人？师青玄脑子是缺几根弦才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师青玄捂住自己被捏红的下巴，揉了揉，“那个你不睡觉吗？”

贺玄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话这么多？”

师青玄怯怯闭了嘴，过了一会，还是没忍住，“你为什么要扮成乞丐在我身边？”鬼王应该没那么无聊吧。

“因为无聊。”因为我想保护你。

“就这么简单？”

“不，我在想什么时候把你吃了。”

师青玄咽了咽口水，“哈哈，开玩笑的吧”

贺玄突然靠近他，师青玄甚至能感受到贺玄身上那毫无生气的阴冷气息，微微向后缩了缩，“呵呵，你不会吃的”

贺玄只是拉过他身后的被子盖在了他身上，凡人体弱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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