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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旧时王谢堂前燕3（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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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度回到和王府的时候，已是晚上，原以为王妃已经用过晚膳，没曾想王妃竟然还等着他一起用膳。

济度道：“费扬古，我不是让你告诉王妃，不必等我回来用膳了吗？”

王妃抢先一步，笑道：“爷，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要等您回来一起用膳的。”

济度道：“你产后本就虚弱，再不按时进餐，对身子不好。”

王妃撒娇道：“那爷就按时回来陪我进餐。”

“好，”济度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都已经是当额娘的人了，还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未出阁的小姑娘吗？我不这样做，只怕爷过不了多久就会见弃于我。”

“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浑话。”济度哭笑不得。

“爷，皇上急匆匆地招你进宫到底所为何事？”王妃一面说，一面为济度添菜。

济度筷子顿了一下，王妃暗悔失言，神色一黯。

济度早已将一切尽收眼底，道：“虽说妇人不该妄议政事，但今儿皇上宣我进宫，原就不是什么政事，不过是让我题匾而已。”

王妃这才又欢欢喜喜地往济度碗里夹了个四喜丸子，道：“弘文院里的学士那么多，再说了，皇上自己个儿的书法不就挺好的嘛，干嘛专程差您入宫题匾呢？”

济度得意道：“王妃，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本王可是咱们大清朝赫赫有名的大书法家、痴仙道人的关门弟子。”

见王妃一脸不信，济度又道：“师傅他老人家是去年，也就是在你过门之前仙逝的，你自然不知道。师傅姓王单名一个铎字，和书法大家董其昌齐名，素来有‘南董北王’之称。阿玛当年把我送到师傅门下去习书法，原是为了收收我的性子，却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虽是一位各体皆能、风格多样的书法全才，但自从降清以后，其他体都已渐弃，唯狂草技法已臻化境。”

王妃道：“所以，阿玛将你送去师傅那里原本是为了抻抻你的筋骨，却没想到反而让师傅带着爷你越不服管教呢？”

“哈哈哈……”济度忽地大笑起来，“好一个不服管教，知我者莫夫人也。夫人可知，本王少年时，阿玛曾怎样评价本王？”

王妃拧眉思索，济度轻轻点了一下王妃光洁如玉的额头，“桀骜不驯！”

王妃道：“看来师傅亦是个妙人，可惜，我生不逢时，没能见着师傅他老人家。”

济度忽地沉默下来，道：“其实，自降清后，一直到去年仙逝，师傅他老人家一直郁郁寡欢。书法可以说已经成了师傅作为‘2臣’的心理矛盾和落寞情怀的消遣。师傅的作品其实早就失去在前明时的扛鼎之力和奋之气，都化作理性和孤冷了。”

王妃心知这种事情轻易劝解不开，只能默默替他斟了一杯酒。

朝堂之上，满汉朝臣就废后一事再度谏言皇帝，其中以弘文院大学士高仕俨尤为激烈。

皇帝道：“高大人如此谏言，莫不是要学那唐朝的魏征？”

高仕俨慨然道：“文官谏死，武官战死。这本是身为臣子的命运。”

皇帝一时气愤，反讽道：“既然高大人有此觉悟和气节，为何做了这令世人所不齿的2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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